寧靜的病房中充斥着濃重的藥水的味道,無塵自被送進醫院後就昏迷不醒。無暇面對醫生的責備她只能默默地承受,如今她沒有別的希望,她只希望弟弟可以醒過來,這樣她對媽媽也是一個交待,他們的爸爸從來也沒有管過無塵的死活,所以她對爸爸也沒有什麼可以交待的。
無暇坐在弟弟的牀邊,她拿起弟弟一直攥在手裡的‘永恆之星’,這是媽媽送給無塵的紀念,這條純手工的項鍊是媽媽珍一生的收藏。
她看着這條漂亮的項鍊,昏暗的燈光下她看到項鍊上好像有字,她將項鍊送到牀頭的燈光下仔細看,看清了上面刻着的字跡:‘無塵、夢瑤’。夢瑤是那個女孩子的名字嗎?看來無塵對女孩兒的愛已深入骨髓,竟不昔在媽媽的遺物上刻上自己和女孩兒的名字。
“冷無塵家屬到醫生辦公室去一趟!”護士推門告之。
冷無暇收起悲傷的情緒,她收好‘永恆之星’後,起身準備到醫生的辦公室。
“醫生,我是冷無塵的姐姐,無塵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冷無暇來到醫生辦公桌前。
無塵的主治醫生對着上午的檢查結果無奈地搖搖頭,他緊湊的眉頭已經傳遞了不樂觀的訊息:“如果他這麼昏迷下去真的不是件好事,不過我們會盡力地救治他,不過也希望你們做好足夠的思想準備。”
醫生的話就像一個炸彈一樣將無暇的心炸得粉碎,無塵真的要離開了嗎?他還那麼年輕!他曾無數次戰勝病痛,爲什麼這一次不能呢?
冷無暇離開醫生的辦公室回到無塵的病牀前:“無塵,你要堅強,要醒過來啊!你不能讓姐姐無顏去見媽媽!”無暇的臉上佔滿淚水,她現在是那樣的無助,如果可以拿自己的生命來換取弟弟的甦醒,她願意!無塵,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要怎麼做你才能醒過來?
“夢……夢……”冷無塵在聽了姐姐的話後開始噫語。
“無塵,無塵你說什麼,你醒了嗎?”冷無暇的心燃起一絲希望,可是無塵只說了兩個字又陷入昏迷中。
無塵在說什麼?好像是在說夢,他是在念那個女孩兒的名字!我可憐的弟弟,就算沒有清醒也還在叫着女孩兒的名字。
冷無暇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爲了弟弟她要去見那個女孩兒,哪怕是
拋開自尊去求她,她也要女孩兒來看看無塵。
冷無暇不顧盧迪的反對,她堅持要來見紀夢瑤,她相信人都是有感情的,就算女孩兒不愛無塵,看在無塵病得這麼嚴重的份上,她也會來看看他的。
“你好,你是紀夢瑤嗎?”冷無暇一早就來到夢瑤家的小區門口,她想夢瑤一定是要上班的,她在這裡等肯定可以等得到她。
“我是,你是……”紀夢瑤沒想到一大早就有來這裡找自己,而且還是自己不認識的人。
“我是冷無塵……”
“我和無塵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且現在已經不聯繫了……”紀夢瑤一聽對方說冷無塵,她趕緊解釋趕緊澄清,這三個字完全讓她有觸電一樣的感覺,這三個字是她痛苦的根源。
爲什麼她這樣着急撇清與無塵的關係?冷無暇是聰明的,她想到夢瑤的表現肯定和琳達有關。“你誤會了,我是無塵的姐姐,我今天不請自來是想佔用你一點兒的時間,可以嗎?”
“噢,我還要上班,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紀夢瑤不知道她要和她說什麼,不過她想起無塵曾說過他有個姐姐,仔細看他們姐弟倆人還真的有些相像。
冷無暇看着眼前的女孩兒,當她提到無塵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的痛苦,由這絲痛苦她完全可以肯定女孩兒是愛弟弟的。
“夢瑤,請允許我這樣的叫你,我今天來的原因就是希望你可以去看看無塵,我想讓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可以見到他心愛的女孩兒,請你體諒我這個做姐姐的自……私……”冷無暇說不下去了,想到躺在病牀上的無塵,她已經泣不成聲。
無塵姐姐在說什麼,她說請我去看看無塵,而且還是在無塵生命的最後一刻,這什麼意思?無塵怎麼了?我沒聽錯吧!“無塵,無塵他怎麼了?”
“他病的很重,醫生說讓我們隨時都做好思想準備……”
“什麼,什麼,這怎麼可能?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呢?”紀夢瑤不想相信這些話,但看到無塵姐姐聲淚聚下的表情又讓她不得不信。
“是真的!”誰會拿這樣的事情來開玩笑呢?
“無塵他在哪兒?無塵他在哪兒,你快帶我去啊!”紀夢瑤說着眼睛已經開始蒙上淚霧,眼前的她已經忘了曾經
的傷痛,她現在只想趕緊看到無塵。
她隨着無暇上車往阜外醫院走,擁堵的交通讓紀夢瑤的心變得更加焦急不安,冷無暇看着夢瑤表現她肯定眼前的女孩兒是深愛無塵的,只是不知道她在知道無塵的病情後還會愛他嗎?她想爲無塵瞭解一下女孩兒的心思:“夢瑤,看得出你愛無塵!”
紀夢瑤聽到無暇的話,低下眼斂,愛又如何呢?愛他就更不能去破壞他的婚姻:“恩,可是我不能破壞他的婚姻。”
“婚姻?!”冷無暇覺得自己聽錯了,她怎麼不知道無塵有婚姻?
“是啊,前段時間他的未婚妻找過我!”紀夢瑤想起那天下午,心依很痛。
聽夢瑤這麼一說,她想起無塵失蹤的前一晚琳達突然離開,無塵那想殺人的眼神,盧迪的無可奈何,原來因爲誤會才讓兩個人這樣的傷心。“夢瑤,你聽我說我拿我們死去的媽媽向你發誓,無塵根本沒有未婚妻,你看到的女孩兒是世交的女孩兒,小時候她就喜歡無塵但無塵從沒有喜歡過她,甚至沒給過她好臉色,你誤會無塵了。”
原來是這樣!原來我錯怪他了,天那我到底做了些什麼,我甚至退還給他那條項鍊,紀夢瑤自責地低下頭,此刻她的心已被深深地懊悔佔滿。
“夢瑤,還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無塵從小就得了一種叫血管萎縮的病,從小到大他一直都在和病痛做鬥爭,他這種病沒事的時候就像正常人一樣,但一旦復發隨時都有可能站不起來也隨時都可能失去生命,前段時間本來想送他到丹麥,那裡有治療這種病最權威的醫院,可是那裡看過他的病歷後說他的病已經沒有手術的必要了。和你說些是不想瞞你,無塵愛你但可能無法給你永遠。”不管無塵是否對她說過自己的病情,冷無暇還是選擇告訴她,這樣對無塵和她都比較公平。
“什麼?血管萎縮?”怎麼還有這種病?她從來沒說聽過這種隨時可以危及生命的病,現在她終於明白了無塵那天爲什麼不給她輕許永遠?也終於明白無塵爲什麼會把死掛在嘴邊,那無塵說要給她講的故事也一定是關於他的病的,她明白了,什麼都明白了!
“是的,這是一種隨時可能危及生命的病!所以我希望你想好再去見他!”冷無暇通過她的表情知道無塵並沒有告訴過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