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姐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無塵。”面對冷無暇,紀夢瑤有種難言的愧疚。
冷無暇看着眼前的紀夢瑤:“你千萬別這麼說,我們都知道如果沒有你,無塵也許早就……,是你的愛情延長了他的壽命。”
紀夢瑤神情呆滯地搖搖頭,她並不是什麼救世主,如果她可以她早就讓無塵遠離病痛了!
“夢瑤,你也知道無塵現在的情況,如果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你答應姐姐一定要堅強地去面對……”冷無暇受無塵之託在給固執紀夢瑤做着心理建設。
紀夢瑤愣愣地看着無暇:“無暇姐,連你也覺得無塵會……”,她說不下去了,眼淚已經模糊了她的雙眼,爲什麼連姐姐也要這樣說。
冷無暇一把摟過已經哭成淚人的夢瑤:“我的好妹妹……”她也說不下去了,那是她的親弟弟啊!
翌日清晨,冷無塵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開始不怎麼聽使喚,掀開被子他看到瘀紫已經佈滿雙腿,看來自己的生命真的已經進入倒計時,一切的徵兆都在暗示着這樣的結果……
看着睡在鄰牀上的夢瑤,冷無塵心酸地留下眼淚:夢瑤,我的夢瑤,我該拿你怎麼辦?或許那個叫宋琛的纔是真正可以給你幸福的人,而我終究只能是你生命中的過客。
“你醒了?要去睡臉嗎?”紀夢瑤睜開眼睛看到冷無塵正靠在牀上坐着看着她。
“恩。”冷無塵固執地想要自己走到洗手間。
紀夢瑤從牀上起來“我扶你去。”扶着冷無塵站起身,他想邁步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可是腿卻有些不聽使喚,他一下子又坐回到牀上。
“無塵你的腿怎麼了?”發現他的腿不太靈光:“你別動了,我給你打水到牀上來洗吧。”
冷無塵放棄繼續的念頭,在牀上洗漱完成後他叫過紀夢瑤,有些話他不得不說了“夢瑤過來,我有話和你
說。”
紀夢瑤過來握住他的手“我去叫醫生看看你的腿怎麼了。”她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事。
冷無塵拉住她的手製止她的行爲,他現在不需要醫生而是要和她說些不得不說的話。但現在看着她原本在心裡想好的話卻又不知要如何開口?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推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這叫他怎麼說?
“無塵你怎麼了?想要說什麼嗎?”紀夢瑤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
冷無塵忽略自己心中那股強烈的心痛,有些話雖然殘忍但還是一定要說的:“夢瑤,我想讓你離開我,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什麼?你說什麼?”真不敢相信這話出自冷無塵的口中。
“你別激動聽我說:我想你剛纔也看到我的腿已經不太能動了,我想這就是我的命,我很清楚我的生命已經進入到計時。而你不一樣,我實在不該再把你困在身邊……”說出這番話已經用盡了冷無塵全身的力氣,最終他還是說不出口讓她回到宋琛身邊。
“冷無塵,這就是你想和我說的話嗎?”紀夢瑤沒有想到他要對自己說的這些!對於他的態度十分的傷心和絕望,他還是不相信他們的愛情,他還是要趕她走!
“我讓你走是爲了你好!我現在就是一個將死之人,根本不可能給你什麼未來,更不可能讓你成爲巴塞羅那新娘,我們那些誓言都已經成爲空話,再繼續呆下去的也是徙勞一場,你明白嗎?”不要再這麼固執了好不好?我的心也不好受!冷無塵在心裡不停地呼喊,讓你走是不想讓你面對我的死,那樣對你來說太殘忍!
紀夢瑤聽完他的話並沒有再說什麼,在淚水還沒有決堤之前哭着跑出病房。冷無塵你太過分了,我們說好要一起做不離不棄的鴛鴦的,你已經答應了!那天我就是怕你不答應纔沒有說出鴛鴦如果有一隻死了,另外一隻也不會獨活!如果你死了,夢瑤怎麼可能獨活呢?
冷無塵看着夢瑤跑出房間,他想追出去奈何卻沒有力量支持他沉重的雙腿。夢瑤請你相信我,我並沒有不相信我們的愛情也沒有讓我們的誓言成空,說出那些狠心的話實在是因爲太多的無可奈何!我不能太自私地讓你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是真的到我該放手的時候,這樣我走得也會安心,這樣我纔算對得起你對我的一片深情!
“夢瑤呢?”冷無暇一進病房就看到冷無塵坐在那兒發呆。
原來她真的離開了!這樣也好!“走了。”但此刻冷無塵心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
“走了,什麼意思?你們吵架了嗎?”冷無暇覺得病房內的氣氛不太對。
冷無塵泄氣地靠在牀頭:“沒吵架,是我讓她走的!”夢瑤,其實在你離開房間的那一刻我好像就已經後悔了,但是我的後悔不可以讓你知道。
“你讓她走了是什麼意思?”冷無暇有些不明白了。
冷無塵把病號服往上卷,讓冷無暇看到自己佈滿瘀紫的雙腿:“看到了嗎?早上起來我就感覺我的腿在行走已經有些吃力,這樣的情況讓我害怕,你也知道以前住那麼多次的醫院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我想讓夢瑤離開或許是對於她來說最好的安排……”
冷無暇看着無塵的腿,整個人被恐懼和無助包圍着,這樣的情況她要怎麼辦?老天,誰能告訴她到底該怎麼辦?“無塵,你就這樣把夢瑤趕走了嗎?難道你不希望他陪着你度過這段最艱難的歲月嗎?”
“我想,但我不能自私,其實在我們相愛之前夢瑤曾經有一個很出色的男朋友,能和她相愛兩年多的時間我已經知足了,我不能這個時候還不選擇放手……”冷無塵何嘗不想讓自己最後的歲月裡有夢瑤陪着,如果可以死在夢瑤的懷裡對於他來說會是件幸福和無憾的事情,可是他不能那麼去做,那樣的話他走了會給夢瑤留下無盡的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