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盼兒並不知道這三位嬤嬤的來歷,可是心裡總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她們口中的“小姐”是個很關鍵的人物,什麼東西漸漸盤旋而起,猛得壓在心頭。儘管她不想去揣測,可是思緒卻不由自主,糾纏而起。
她在三位嬤嬤的壓制下,朝着夜御館內走去。
這一路上,她突然對那位即將見面的小姐越來越好奇。對方會是誰?是他重要的人嗎?不然的話,爲什麼會那麼自由地在他的領地出路。只是一想到對方在他心裡有一席之地,她忽然感覺有些心痛。
不想去承認,不想去懷疑,更不想去計較。
可是,可是她還是嫉妒。是的。是的。
她嫉妒着那兩年的空白時間,她嫉妒着自己消失在他世界裡的那兩年時間裡,他的生命裡已經有了一個人存在嗎?突然,一雙小手握緊成拳。她揚起脣角,無奈地笑着,竟然是自嘲自己的小心眼。
伊盼兒。現在你才學會嫉妒嗎。
三位嬤嬤帶領着她來到了常御殿。
常御殿本身是天皇的私人塌館,平時的時候,沒有得到天皇允許,任何人都不可以隨意入內。即便是她,夜夜陪伴在他身邊,可是也只有晚上的時候纔會被召喚到這座殿院。等到了白天睡醒,她必須回到她自己所住的琉璃殿。
伊盼兒猛然意識到這一點,心裡一下子揪緊。
耳邊,響起嬤嬤清冷的女聲,“小姐,人帶到了!”
伊盼兒回神一望,卻發現這三名嬤嬤全都跪拜在過道上。三人恭敬的姿態,一反之前對她的態度。那是完全的服從,百分百的敬仰。那份不安的心情,越來越擴張。她屏着呼吸,迎接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切。
透過一扇門,女人輕柔的聲音悠揚傳來,“進來!”
“是!小姐!”帶頭的嬤嬤回道。
三人齊齊站起身來,那位嬤嬤又是扭頭望向伊盼兒,高傲的眼神,命令似的口吻,“伊小姐,請進!”
話音落下,其中一位嬤嬤將移門拉開了。
伊盼兒沒有迴應,默然地走入殿內。視野漸漸開闊,卻是空無一人。她正好奇對方在哪裡,一扭頭,瞧見了端坐在酸枝木椅上的女人。她的懷裡,抱了一隻純種的波斯貓。毛色銀白,眼珠是深邃的綠色。
“喵——”波斯貓撒嬌地叫了一聲,搖擺着尾巴。
只是瞬間,伊盼兒愣在原地,被對方懾發出的高貴不容侵|犯的氣質所怔。
那是一個看上去大約十八、九歲的少女。
她只穿了一條真絲長裙,繫帶的珍珠色高跟鞋。她擁有一頭烏黑透亮的長髮,長髮及腰,沒有任何其餘的妝飾。膚色白皙到驚人,略微帶着些病態。一張動人的小臉,雍懶的眼睛,似乎能洞悉別人的心。
而她眉宇之間卻泛起幾分目空一切的冷意,即便她嘴角帶有一抹笑容。
伊盼兒望着她,卻在恍惚的時候,有了一點莫名的熟捻感覺。
這到底是爲什麼,連她自己都感覺奇怪。
殿內很安靜,移門被人拉上了,發出一記輕微的“喀嚓——”聲。
少女端坐在酸枝木椅上,小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着懷裡的波斯貓。她的目光似有若無地望向伊盼兒,那抹笑意越來越深,卻始終近不了眼底,卻讓人感覺寒蟬。總有涼森森的氣息,開始彌散向她。
“你叫伊盼兒。”少女輕扯起嘴角,分明是詢問的態度,硬讓人感覺像是質問一般。
伊盼兒動了動脣,吐出了一個字,“是!”
“聽說你以前在儷都夜總會,還是那裡的頭牌。”少女的目光審視過她每一寸,而她在對方的注目下彷彿赤|身|裸|體一般。她輕笑着,又是說道,“儷姨的眼光不錯,的確挺漂亮,怪不得入了他的眼。”
伊盼兒聽見她的話,不羈地開口說道,“很抱歉,這位小姐,請不要拿看東西的眼光看我!”她可不是一件物品,並且討厭別人用這種眼神看她。
其實對於這種有色目光,她早已經習慣纔是。
只是在這個少女面前,她無法忍受,她的驕傲迫使自己要反擊。
“美代嬤嬤。”少女低下頭望着懷裡的波斯貓,揉着貓兒的腦袋,輕聲喊道。
有人立刻上前一步,是那位帶頭的嬤嬤。美代小碎步走到了伊盼兒面前,剛停下腳步,猛地擡手,給了她一個巴掌。伊盼兒措手不及,眼底躥過一絲驚訝。對方出手那麼重,她的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被煽打的臉龐迅速浮現五指紅印,火|辣|辣得燒疼。
伊盼兒咬緊了脣,怒氣橫生,“不要以爲我不會對女人動手。”
“哦?”少女狐疑出聲,卻是玩味的態度。她依舊沒有擡頭,長髮將她的小臉遮掩,讓人無法瞧清楚她的神情。只是她的聲音,卻帶着異樣的冰冷,“很好玩呢。繼續。”
話音落下,另兩名嬤嬤也走到了伊盼兒身邊,將她團團圍住。
幾人毒|辣的雙手同時向她襲去,拉扯着她的頭髮,扭擰着她的肌膚,指甲在她身上摳出一個又一個紅點,甚至是將皮摳去,摳到見血肉。
頃刻間,疼痛蔓延至全身。而那幾個嬤嬤絲毫不打算將她放過,那麼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