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辰的手機響了起來, 何辰抱歉的起身出去。
是公司來的電話。
程越示意他放心自己,去做事吧。何辰點點頭。
一些工程項目的瑣碎問題,在電話裡說了大概, 打算送程越回家後往公司再跑一趟。
握着手機, 何辰忽然想抽菸。
他慢慢的走到車子附近, 點了一支菸。依靠在車門上, 緩緩的吐出煙霧。他拿出手機, 搜索了一下程越的這件事。
醒目的標題揪起了他的心臟。
評論更是不堪入目。
“程狗怎麼那麼不要臉,拿着那些獎都不帶心虛的!”
“聽說他媽媽是C大音樂系的教授,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什麼樣的媽生什麼樣的兒子!一家人都噁心!”
“瞎說什麼呢,他爸媽早就被老天給收了!”
“支持胡煒維權!爆錘程狗!活該全家都死光!”
“瞧他那小模樣, 說不定是一路潛規則拿的獎哈哈哈。”
……
何辰手指僵在屏幕上, 煙被風吹着一亮一滅, 菸灰掉落下去,何辰只覺得頭腦發昏, 胸口悶的厲害。
等他微微回神,手裡的煙幾乎要燃盡了,手有些顫抖。
他此刻竟然有些想哭,眼眶發酸,好在今天的風有些大。
他摁滅了手機, 微仰着頭看着灰濛濛的天。喉嚨裡像是塞了一團酸澀, 他吞嚥幾次都咽不下去。
他一隻手撐起眼鏡, 捂着雙眼。他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程越, 他覺得他會忍不住哭出來。
那時候的程越, 究竟是怎麼度過的啊。
程越的辯白都成了狡辯,好像忽然之間所有的惡意都對準了程越, 一切都解釋都是沒有用的。
或許也正是這樣,程越的恐懼與煎熬與日俱增,就像程越說的,他詢問了律師,程越並沒有保留更早之前的手稿,但是胡煒有,一切都對程越不利,打官司的話,幾乎沒有勝算。
那首曲子被封了,只有胡煒的那首還有些熱度。
程越發來消息,問何辰在哪,何辰本想發語音告訴他,卻喉嚨乾澀不能說出話來。
“車上。”
沒多會,程越從酒店裡出來,看着何辰的臉色不太對。
“怎麼了?公司那邊有什麼事?”程越問。
何辰輕輕的吸一口氣,跨步上去,重重的擁住了程越,將程越狠狠的按壓在懷裡。
程越有些慌亂,伸手就要推開他:“怎麼了你…大庭廣衆的。”
“程越…程越…”何辰的嗓音有些哽咽且沙啞的厲害。
程越以爲他工作上遇到了什麼難題,正要寬慰。
只覺得何辰將自己擁的更緊,何辰的臉頰緩緩的蹭着他的頭髮,嘴脣緩緩移到他耳朵的上方。
“程越,我愛你。”
何辰,他想把自己整個展開層層包裹住程越,我想爲你抵擋所有的傷害,想把你同一切惡意隔絕開來。我爲什麼這麼晚才遇到你…
程越心尖兒一顫,好像這個人將心肺全都挖了出來,疼痛而深沉的告訴自己,我愛你。
這三個字好像很輕,可說出來又無比沉重。他甚至感覺的到何辰身體微微的顫抖和沉重的呼吸。
他撫了撫何辰的背,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試圖寬慰他。
不住的有人好奇的朝兩人望過去。何辰的情緒平復了些,爲程越拉開車門,自己去到駕駛座。
程越看着何辰上下滾動的喉結,然而臉上確是一片的冰冷,細看眼角的話,也許會發現那裡竟然有了些許微紅。
“你怎麼了?剛纔還好好的。”
何辰轉移了話題:“鄧艾倫怎麼說?”
“羅天你知道嗎?”程越頓了頓,“你可能不知道,不過他在音樂圈是很有名的,明鴻的太子爺,以前在C大上學,是我的學弟,後來出國去了。”
程越被污衊抄襲的曲子叫《Miss》,是他高中時期開始着手創作的,大二才基本成型,也是在大二那年,他認識了一個學弟,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