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去的路上,徐揚一言不發,凌嘯月有今天的下場,是咎由自取!
但徐揚還是感覺到一股悲哀,走這條路註定不會有好下場,想起剛纔的凌嘯月,徐揚似乎看到了自己將來的下場,一顆子彈了此殘生。
寧傾城見徐揚不說話,還以爲他是一時之間不能接手凌嘯月轉變,她也沒多想,挽着徐揚的胳膊,開解道:“徐揚,你是不是覺得凌嘯月不應該這樣?”
“嗯?噢,意外是真的,不過想想也能理解,家庭的壓力。”徐揚似乎能理解凌嘯月的心情。
寧傾城點了點頭,沒說別的。
……
告辭了寧傾城從市局出來,徐揚坐在車裡,讓開車的小弟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坐坐,小弟哪敢說不,聽話的拉着徐揚來到海邊一處從來沒來過的地方。
把車停穩,小弟下車把門打開,說:“徐哥,這裡是我以前沒入社團的時候累了就來休息的地方,那間小酒是我女朋友的,去的大多都是心情不好的人,或者勞累了一天的工人,都靠得住。”
徐揚看了一眼小弟,眼中盡是讚賞,他說:“謝謝。”走出幾步後,他回過頭,說:“一塊過來,不想見見你女朋友?”
小弟猶豫了猶豫,最終還是思念之心佔了上風,但心裡對徐揚的印象卻大爲改觀!
以前的時候,小弟一位徐揚和社團其他的頭目一樣,兇猛狠辣,但通過這兩天的觀察,小弟發現徐揚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小弟顛兒顛兒的跟在徐揚後面,進了這家沒有招牌的小酒。
酒不大,也就一百四十平方,很簡陋,但格調很不錯,略微顯黑色的裝修,錯落有致的分佈極快用木屑壓制的的條紋木板,客人不多,而且都是穿着工裝的工人。
放着時下流行的歌曲,但聲音比較小,聽起來很悅耳有種時斷時續的感覺。
沒有服務生,只有臺裡面一位裡面穿着稍稍發黃的薄毛衣外面罩着一件廉價的棕色小馬甲的女人,頭髮扎着,腿上一條洗褪色的牛仔褲,十九二十歲左右,長得很俊俏,瓊鼻鳳目,帶着質樸。
見到徐揚女人一喜,但徐揚剛要禮貌的迴應,就想起自己身後還跟着人家的男朋友,肯定不是對自己笑的。
果然,她從裡面出來,快步走到跟前,招呼道:“阿銳,這是你朋友?”
直到現在,徐揚才知道小弟的名字,原來叫阿銳,只聽阿銳介紹道:“不是,這是我老闆,徐哥。快叫人。”
“徐哥好~”阿銳的女朋友有些緊張看着徐揚。
“你好。”徐揚倒是沒感覺怎麼樣,把人家一位質樸的姑娘,弄的這麼緊張,他還有些不好意思呢。
“快坐,今天店裡剛進的貨,我拿給你們。”這位不知道名字的質樸姑娘很勤快,很熱情,說話的功夫,就把東西拿上來了。
幹炒的五香花生,廉價的葡萄乾,香蕉幹,還有奶油瓜子,以及兩瓶啤酒。
把啤酒開開,阿銳說道:“徐哥,我請你~”
“好。”根據徐揚觀察,這個阿銳和她女朋友年紀差不多大,最多二十,“你叫什麼名字?”徐揚來了好奇,反正是來放鬆的。
“徐哥,我叫範澤銳。”阿銳很老實的說道,“我女朋友叫小蓮,農村的。”
徐揚點了點頭,閒來無事,徐揚隨便問着,什麼家是哪裡的呀,多大了呀什麼的,全都問了一遍。
“你女朋友十九,你也十九,怎麼還加入社團了呢?爲什麼不上學?”徐揚一口氣問了兩個問題。
“因爲……”阿銳剛要回答,就被一個粗狂的聲音打斷,“喲呵?人不少嘛,看來這月的保護費有了,哈哈哈哈。”
徐揚皺了皺眉,尋聲望去,只見一位穿着臉頰黑西裝,白襯衣,大腹便便一臉肥肉,脖子裡戴着一根一看就是五塊錢一根假冒的金鍊子,身後跟着五六個年紀輕輕的小弟,一看就是十八九歲的小屁孩子。
這夥人出現後,徐揚明顯的看出阿銳的臉色變了好幾變,徐揚暗道,看來這夥人經常來找麻煩呀!
保護費?徐揚已經很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就連一直保持微笑看着阿銳的小蓮,臉上被憤怒還有懼怕佈滿。
“誰啊?”徐揚的聲音就跟定海神針一樣讓緊張的阿銳鎮定下來。
對啊,徐哥在這兒,我怕什麼!阿銳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他說道:“回稟徐哥,這些人碼頭上附近的一霸,也是外地的,但他們……”
“但他們經常欺負你們對不對?”徐揚說話的死後,還看了看阿銳的手,很白嫩,毛刺兒不多,不像是以前在碼頭幹苦力的。
阿銳點着頭說是,一邊把小蓮招呼過來,他一邊對徐揚說道:“這些人欺軟怕硬,經常賒賬吃霸王餐。”
徐揚剛要問爲什麼不報警,就聽一臉肥肉的男人喊道:“老闆呢!艹尼瑪!老子來了也不出來迎接一下!”
本來客人就不多的小酒,被這這個滿臉肥肉的人一嚇唬,連酒錢都沒給就跑了。
這一幕落在小蓮眼裡,心疼的她直想掉眼淚。
“阿銳,打過架嗎?”徐揚看着那個肥肉男人,問道。
“打過!”
“好,你去揍他們一頓,就當爲了你女朋友。”徐揚直接拿了主意。
阿銳一聽噌的一下站起來,摸起酒瓶就要往那走,臨走的時候,他回過頭來,說:“小蓮,不用怕,徐哥本事大着呢。”
小蓮看了看徐揚,他不知道這個老闆是幹什麼的,她只是聽阿銳說在給大老闆開車,大老闆是誰,她根本不知道。
直到今天才見到大老闆了,但這個大老闆太年輕了,能行嗎?阿蓮不禁有些懷疑。
徐揚多聰明的人,從阿蓮的目光中,他就知道阿蓮不相信自己,徐揚也不想解釋,只是說:“你要相信你男人!”
小蓮臉一紅,懦聲道:“嗯,我相信他。”
這時,阿銳已經拎着酒瓶子走過去了,阿銳小身板在肥肉男子跟前簡直就是一根筷子,一折就斷,不堪一擊。
“我是老闆!有事兒?”阿銳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裝的很拽,但他背在後面握住瓶子的手,卻攥了好幾攥,都出汗了。
不緊張是騙人的!
“嘿,小兔崽子,兩天不打你,你還長本事了是,艹尼瑪!”肥肉大漢揚起巴掌就要抽阿銳的大嘴巴子。
看到這一幕,小蓮一聲驚呼。
砰--想象中的耳光聲沒有出現,一聲酒瓶破碎的聲音響起。
緊接着就是肥肉大漢的驚呼聲:“哎喲!我艹尼瑪!你是想死啊!兄弟們,上!弄死他!今天我要見見血!”
身後的小混子早就按耐不住,張牙舞爪的撲上來就把阿銳按在地上一通亂揍。
“阿銳~”小蓮哭着就要撲上來救他,但卻被徐揚凌厲的眼神的制止,她只能坐在座位上哭着喊阿銳的名字。
阿銳抱着腦袋,手裡邊還攥着剩下一半的酒瓶,碎掉的地方尖銳鋒利,他忍着疼痛,也爲了證明自己,揚起右手,扎向其中一個小混子的腳踝。
“啊~”小弟抱着腳踝退出戰鬥。
阿銳知道自己找對了方法,他獰笑着連續揮動右臂,把這些圍着他打的小混子全都放倒。
阿銳從地上爬起來,抹了一把嘴角的的血,奔着其中剛纔揍他揍的最狠的小混子,把他踹倒在地,揚起右臂,落下後,鋒利的玻璃尖就扎進小混子的肉裡,又是一聲慘叫。
肥肉大漢被這一幕驚呆了!他沒想到以前隨意揉捏的軟柿子,今天竟然爆發出了這麼強硬的底氣。
肥肉知道知道自己不能在小弟面前丟了面兒,他掏出隨身攜帶的摺疊刀晃了晃,威脅道:“小子,想死的話,老子成全你!”
“我去你馬勒戈壁!老子忍你很久了!”阿銳直接把手裡沾滿鮮血的瓶酒碴子砸向肥肉大漢。
肥肉大漢閃躲不及,被砸個正着。
“怎麼樣?我說你男人能行。”徐揚笑眯眯的看着小蓮,就跟大灰狼一樣。
小蓮小臉嚇的蒼白,哪還敢說話,不過阿銳的剛纔的表現,卻讓她着迷,她使勁點頭。
被砸中的大漢,臉上的肥肉被鋒利的玻璃碴子劃開記到口子,鑽心疼痛讓滿臉肥肉的大漢捂着傷口慘叫起來。
阿銳衝過去對着大漢的肥胖的肚子就是一腳。
撲通!
撲通!
大漢倒在地上,阿銳纖細的小身板,也被彈回來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但心裡卻美滋滋的,孃的!老子原來也這麼厲害!
“還不過去扶你男人起來。”徐揚一甩頭,提醒還沒回過神來的小蓮。
“噢噢~”小蓮就跟做了火箭一樣,衝到阿銳跟前,把他扶起來。
徐揚也從座位上起身,走到大漢跟前,說:“這家場子是進興罩的,想活命的,以後滾遠點兒!”
“是是是。”肥肉大漢爬起來捂着臉點頭哈腰的答應,進興的大名他聽說過。那是黑社會啊,殺人不眨眼的黑社會。
“滾!”
等肥肉大漢走了,徐揚掃了一眼那五六個不敢動的少年,指着阿銳說:“以後他是你們的大哥,跟他混!”
小弟趕緊點頭!阿銳的狠勁兒也征服了他們。
小蓮用溼毛巾擦去阿銳身上的血跡還有灰塵,關心的問道:“疼嗎?”
阿銳嘿嘿笑着,說:“不疼!很刺激!以前在家的時候哪經歷過這個~”
“唉,都是我不好,要不然你也不會爲了離家出走。”想起家,小蓮就覺得很對不起阿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