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那個夢也是莫名其妙的發生,簡直是與現實無縫銜接啊,導致他都快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了。
爺爺幫他從牀頭櫃上抽出來一張紙巾,他擡起手,微微顫抖的接過,擦掉額頭上的汗水,一張紙巾還不夠他擦的,連續擦了兩三張,他的內心也逐漸平靜,從被窩裡坐起來,疑惑的看着爺爺。
爺爺給他準備了溫水,他正好也感覺到口乾舌燥,咕嚕咕嚕喝光了杯子裡的水,他開口問道,“剛剛爲什麼那麼問我?”
“因爲這不是你第一次在睡覺的時候叫她的名字了,你現在只要是睡着了,醒來之前就會叫着她的名字。所以,我猜,你是又夢見她了?”爺爺說道。
陸離傻笑了一聲,“我叫了多少次她的名字?”
爺爺聳了聳肩,“我也沒替你數着,反正有很多次了,數也數不清。”陸離的眼神暗淡了許多,爺爺安慰道,“我能理解的,心裡住着的哪個人,怎麼能不去擔心?怎麼能忘得掉呢?”
陸離撓了撓頭,心裡很不舒坦,不想再繼續談這個問題,就轉移了話題,“爸媽呢?”這又過去了2天,尋找秦蓁蓁,抓捕陳安歌的案子,依舊沒有任何結果。
“他們今天在家裡照顧曼妙,但我會一直留在這裡陪着你的。醫生說……那蛇毒在你手臂裡停留的時間比較長,對神經血管還是有傷害的,可能會對以後手臂的機能造成影響,但會有那方面的具體影響,他們也說不清楚。”
“如果你恢復能力強,可能什麼事都不會有,但這也是說不定的……”陸爺爺說起這個來很無奈,那麼重要的右手,要是以後後遺症發作,不知道是輕是重,萬一影響到他本身工作和生活呢?那到時候就太可憐了……
陸離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手腕上的紗布已經拆掉,那上面的兩個牙洞已經合上,只留下了有些泛紫的兩個傷口。
其實他並不在意什麼後遺症了,只要秦蓁蓁還能回到他的身邊,只要她平平安安的回來……然後再將陳安歌千刀萬剮!這樣他就滿足了,就算最後手直接廢掉了,他不還有左手可以用嗎?
爺爺見他盯着自己手上的傷口發呆,以爲他心裡因爲後遺症的事而難受,他開口說,“還是要想開一點,開心一點,生活還是要繼續過下去啊。這就是成年人的生活,沒有容易兩個字。”
陸離同意爺爺的這句話,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容易兩個字?小時候以爲自己擁有改變世界的能力,迫不及待的想要衝出學校,衝進社會,給那些有錢的老頭兒一個狠狠的下馬威。
但事實是,你不僅沒有改變世界的能力,你廢材到都不能滿足自己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還得天天在那些有錢老頭兒的面前,點頭哈腰,害怕那老頭兒心情不好,一個不小心自己就變成出頭鳥,被崩了。
但爲了生活,爲了生存,你只能委曲求全的,在別人手底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