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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置溫馨的房間裡,有儀器的滴滴聲在規律的響起,這裡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一間病房,寬敞舒適的房間,裡面有高檔的實木衣櫃,沙發,地毯,溫柔不刺眼的日光燈,獨立衛生間,比一般人家裡的臥室都要豪華舒適了。
陸曼妙靜靜的坐在病牀邊,雙眼死盯着病牀上躺着的沐惜歌,紗布將她的頭部,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她一張蒼白無血色的臉。
沐惜歌閉着眼,沒反應的躺在牀上,口鼻那兒帶着輸送氧氣的罩子,只能看見她的胸口在高低、微微起伏,但這起伏並不大,而且是相隔很長一陣,纔會上下起伏一下。
陸曼妙坐在一旁,幾乎沒什麼反應,就這麼傻坐着,一直盯着沐惜歌看。這一盯,就盯了一整個上午。
沐惜歌現在是沒有一點要甦醒的跡象,面上帶着氧氣罩,說明她現在自主呼吸比較困難,她現在賴以生存的氧氣,就靠着她嘴上的那個罩子。
如果,現在有人將那罩子給移開,她會慢慢的,因缺氧而死掉。
但這個過程是緩慢的,自主呼吸比較困難,但不代表她不會自己呼吸,只是呼吸緩慢,且有阻礙,如果不戴上氧氣罩,容易造成窒息的情況發生。
陸曼妙倒不是在糾結,她會不會窒息而死這方面的問題,而是有些話想對她說,可她現在卻是這樣的狀態,倒死不死的,讓陸曼妙有些不好選擇。
早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陸曼妙可以繼續等下去,她已經等了一整個上午了,她的家人、朋友都沒有來過,但房間裡卻堆滿了各種花束、卡片以及水果和各種吃的。
中途,就只有護士來查過一次房,還是剛來不久。
大概20分鐘前,護士推開病房門發現陸曼妙一個人坐在裡面,就問起她是誰,陸曼妙倒是很冷靜的回答說,她是沐惜歌的朋友,想來看看她、陪陪她。
護士最開始沒懷疑什麼,可當她回去一查探訪表格時,發現表格上,並沒有提前記錄今天沐惜歌會有探訪者。
護士又趕回了病房,原本是想把陸曼妙直接給趕走的,但陸曼妙撒起謊來,倒是十分的在行,說什麼,是因爲之前她一直在國外,聽說沐惜歌現在住院了,實在是放心不下她這位好朋友,專程回國來看她的。
是今天剛下的飛機,上午就直接來醫院探望她了,希望醫院能通融一下,就讓她留在這兒,再多陪陪好朋友。
護士是半信半疑她的話,但明面上,也沒再說要趕走她的話了。
等護士離開了病房後,陸曼妙直接去鎖上了病房的門,再將病房的窗戶給鎖上,這屋子裡,現在沒人能出的去,也沒人能進的來,除非有人將門或窗戶給強行破開,但她不會給別人這樣的機會。
現在,她依舊坐在沐惜歌的面前,看着她平靜卻慘白的臉,心裡有兩股力量在較勁。
她伸出手將沐惜歌的手舉起來,一直盯着看了許久,她的手臂細了很多,但還沒到皮包骨的狀態。
陸曼妙突然開口,對牀上的她說,“你現在都這個樣子了,你說,我該不該對你做更可怕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