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誇的氣質依舊在身上,英俊的相貌填了到可怖的傷疤,讓他看起來有些許狂野。那細長的眼中無法掩飾的傲慢和囂張,讓蘇成一直記得。此人正是和自己一同被捲入海域的韓爍青。
低頭看着下方傲然而立的韓爍青,蘇成不自覺的揚起嘴角,傻傻的笑着,神情也有些恍惚。腦海中曾經的一些記憶不斷閃現,這個囂張的富少,給蘇成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客顧傳察覺到蘇成的異樣,猶豫片刻,問道:“尊友,這就是我的門院。你要是想入我戰靈宗盟,就在這修習。至於詳細的,可以明天再說。”
黑色的長袍將蘇成半邊臉都遮住,無法看清表情。他手指虛點了下韓爍青,對客顧傳問道:“他是你的弟子?”
客顧傳隨着蘇成所指看去,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又很快隱藏。隨口說道:“一個野小子罷了,尊友,不用對他上心。”說完看向下方,說道:“你們都散去吧。”
那些弟子應了聲是,向四處退去。唯獨韓爍青一臉玩味的笑容,看着客顧傳。似是有話要說。蘇成和客顧傳緩緩落下。
客顧傳眉頭微皺,腦海意識翻涌,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傳向韓爍青。蘇成看了眼,暗道:應該是某種溝通方式,比禁力傳音要難以察覺。這是故意防着我?
韓爍青得到了那股意識,輕笑了聲,準備退去,目光一瞥站在一旁的蘇成。有些疑惑,仔細看了兩眼驚聲道:“蘇成?”
蘇成翻起袍頭,數年時間,變化頗大的樣貌,此時一臉淡然自若:“好久不見,老同學!”同學兩字,語氣略重。
韓爍青眼中寒光一閃,語氣冰冷道:“你以爲這裡還是地球?你也配稱我爲同學。你這個垃圾。讓你看看,我這個天才,在這神奇的地方,獲得了什麼吧!”他說話間,撐起右掌,一面黃色小旗飛出,無數的靈體直接飛出旗外,連連嘶鳴。
看着像自己襲來的韓爍青,蘇成眼中露出無奈。他喃喃道:“正如你所說,這裡不是地球了,我本想放下以前的恩怨的。”
“混賬。”然而,在蘇成還未出手前,客顧傳的長袖內涌出磅礴禁力,直接將韓爍青擊飛。他單手指着韓爍青怒聲道:“別以爲老子不敢動你,有個二等體質,還真想翻到我的頭上來?”
這情況看的蘇成一愣,之間被擊飛的韓爍青艱難的爬了起來。笑了笑道:“蘇成,今天TMD算你走運,不過一個月後就是盟內弟子比武。殺人都是沒問題的,本少可
是殺了很多人了。”他有意的說出自己殺了許多人,然後一臉的驕傲和自得,顯然是在炫耀他的戰績。
然後轉頭對客顧傳說道:“比武后,本少就會去卜溫西大長老門下,老傢伙,你最好對本少客氣點。本少遲早是要取代你的。”
韓爍青一邊後退,一邊說着。到最後揚了揚中指:“都他媽的給我等死吧。”
客顧傳被氣的怒不可遏,卻沒有發作。看他對那個所謂的卜溫西大長老也特別忌憚。憤憤的甩了下衣袖,也沒和蘇成搭話,自行離去了。
蘇成單指敲着臉頰,從剛纔第一眼見到韓爍青,就把他的實力看的清清楚楚,寒士高級,比起夏柯都好了很多。他自語道:“看來,這個韓爍青沒遇到什麼挫折,還是囂張得很。比武?應該有什麼獎勵的。”
因爲沒有張恪和葉具沒有在這裡,蘇成也沒興趣再找他們。徑直走向一座普通的屋舍,裡面桌椅牀鋪齊全,但都有一層浮塵,明顯很久沒人住過了。這還是客顧傳禁力傳音,爲自己安排的。
只是禁力稍微的釋放,就輕巧的將灰塵全部彈掉,屋舍內頓時煥然一新。這要是讓客顧傳看到,那難免得驚歎一番,因爲如此巧妙地掌控禁力,連他這個僞寒隸都是辦不到的。
石質的大牀上,放着戰靈宗盟的弟子服。上面一枚低級納珠,裡面存放了關於修習的法門,都是爲初級修習者準備的。蘇成饒有趣味的翻看了下,若是換做以前,得到這些,定然得激動地整天睡不着覺。可現在卻沒什麼波動了。
就在蘇成翻,弄着那枚低級納珠時,耳邊傳來了客顧傳的聲音:“尊友,你入我匱靈盟的一切程序都安排好了,你現在只要每日悉心修習。下月的比武,可以不參加。”
因爲用的是禁力傳音,蘇成也以禁力傳回道:“比武能獲得什麼?”
“一羣小輩的打鬧,自然也沒什麼好東西。比武前三名,只是獎勵數千的低級鮮活靈體,用來淬鍊靈旗罷了。”客顧傳話語間滿是對小輩的不屑,可想到初遇蘇成時還稱對方爲小輩,不自覺的有些尷尬,再次開口道:“尊友雖然年輕,但實力強悍,和那些小輩不一樣。”
他卻不知這一席話讓蘇成心內泛起了波浪。數萬的鮮活靈體,那藍不就可以喚醒了。看來這個戰靈宗盟果然有把枯竭靈體煉化成鮮活靈體的方法,要不然這數萬靈體,可難以獲得。
就算他們是羣瘋子,爲了比武去殺數萬的無辜平民,那靈體也不過
保存兩天,就會消散,或者變得喪失靈力。所以,肯定是有什麼煉化的方法。
壓下了心中,對那死去的數萬生靈的沉悶感受。蘇成說道:“我的戰靈旗受了些損傷,麻煩你幫我報名參加吧,我不會殺那些修習者的。”以他寒權中級的實力,去參加寒士以下修者的比武,實在沒有必要,可爲了喚醒藍,這臉皮也得拉下去。
“那,好吧。我就不打擾修習了。”客顧傳截斷了禁力,不再說話。
收回禁力,蘇成對着肩頭的儲靈晶笑道:“藍,你就快要醒了。”
心情大好的蘇成,收斂意識。本想運轉虛源戰法,卻聽到房門被敲響。嬌軟如玉的輕吟從門外響起:“裡面是誰住進去了?”
蘇成閉目答道:“新入弟子,蘇成。”一絲意識飛出,查看到門外是一個寒士中級的女修者。
那女修得知裡面有人,秀美的面容有些哀愁。她輕聲問道:“這位師弟,能不能幫我把裡面的一枚銀白鱗片給我。以前師尊用禁力鎖了屋舍,我進不去,今天師弟住了進去。那原來主人的動西,能給我嗎?”
屋內,蘇成翻看着一枚銀白色的鱗片,這枚鱗片是他從牀下發現。從鱗片上殘留的絲絲氣息,能夠與門外的女子有些聯繫。以蘇成的認知,這鱗片應該是北側邊陲的魚人一族,化身魚人後,尾部的鱗片。
鱗片應該是最尾部的一枚,對魚人來說,相當珍貴。詫異的看着門外的女子,難道這屋裡原來的主人是個魚人?魚人內等級森嚴,爲奴者永世爲奴,白色的鱗就是奴。這枚鱗片的主人,應該是被魚人族賣到戰靈盟內爲奴,意外修習了禁力。
如果蘇成還是個普通的都市少年,一定會對這個魚人抱有極大興趣,但現在的蘇成,也沒有太大精力去想這些。禁力牽引着鱗片,將其緩緩送了出去。
屋外的女修,拿到鱗片後,激動的一陣歡喜不已,又低聲抽泣,過了會兒抹了抹兩行細淚說道:“多謝師弟,如果不是你,我想我這輩子都拿不到這枚鱗片了。”
“舉手之勞,你回去吧。”蘇成重新閉上雙目,打算修習。
那女修沒有離去,在原地躊躇許久,艱難開口道:“小修風露,有一件事情,想求死水尊者幫我。”
“轟”。蘇成腦海一片空白,如同晴天巨雷炸響。黑褐色的雙眸,瞬間變爲漆黑墨色,陰冷的語氣,足以冰封方圓百里:“你是什麼人,若不說出,那便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