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他的一聲令下,鑼鼓陣陣之下,從另一側的小門之內,緩步走出五十餘名少女,這些少女各自捧着銀盤,邁着蓮步,有似踏雲而來一般,就盛在銀盤裡面的菜餚安放在了一衆的面前。如此往復,一連換了十數批之後,愣是把方桌塞滿之後,這些少女也就沒有再出現。
那些人雖然都退了,但是又聽一陣鑼鼓聲響。那邊藤製的高臺之上突然蓬起一陣白霧,白霧一起,絲絲管絃之樂,也跟着響了起來。但見白霧扭動之下,從裡面伸出來一隻白玉也似的藕臂,藕臂之上纏繞着的絲絲紅曼,環環繞繞,舞成一朵又一朵美麗的花兒。
見狀,一衆本來驚歎於方桌上各類仙食的豪傑目光齊刷刷的盯着這白霧起來。
在白霧裡面的是舞姬,偶爾從霧中露出的肌膚,全然一色雪白,煞是好看。其人面攏輕紗,身罩薄紗,腰纏細帶,腳系纖繩,雖不得真面,但猶似雲中仙子,清麗而妖嬈,嫵媚而多姿,看得一衆豪傑一個個大咽口水。若不是當着樑聖堂的面,只怕這些平時粗豪慣了的豪傑,一個個都要大聲嚷嚷叫好起來。
樑聖堂見衆人如癡如醉的模樣,很是滿意,呵呵笑道:“這是我宮中極爲了得的舞姬,諸位可要好好看嘍只此一次,如此舞姬,若不是諸位的面子,我樑聖堂也是捨不得拿不出來的。”說完之後,徑自取過自家桌前的一盞美酒,就舉了起來,笑道,“來!樑某先乾爲敬了啊!”說完脖子一昂,咕嚕一聲,就喝了一個乾淨。
“樑城主說笑了呀!”
“樑城主真是把自己的寶貝都拿出來了,我等兄弟感激不盡吶!”
“一定好好看!”
“這舞姬真是樑城主的最好的嗎?”
一時之間,衆說芸芸,當然也是他們見識了樑聖堂的親和之後,纔敢這樣說的。要是換做別的什麼稍稍嚴肅一點的大乘高手,他們敢不敢開聲說話都很難說。
也就在一衆人痛飲正酣的時候,昨日接見青雷他們入極樂宮的樑雙一身是血的就摔了進來。衆人先是一愣,然後衆皆大驚,樑聖堂更是從王座之上飛射而起,一把抱住自己的兒子,一臉的痛色,焦急的喊道:“我兒!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問他還不如直接來問老子!”外面一個炸雷也似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震得衆人耳鼓一陣發麻,恍然不知所以然的時候,向君已然喊道,“師兄!”
“狗賊!你別叫我師兄!”那個聲音只是不斷的傳來,但就是看不到傳聲之人在哪裡。從向君和他之間的對話中,不難猜測此人應該就是向君的師兄,而看此人如此下狠手傷了樑雙,似乎一點不給樑聖堂面子的樣子,看來定是囂張跋扈之人,而這世上又有誰能這樣的囂張,而有視向君如大仇的存在?當然除了他的師兄,天乙門的掌門就沒有別的人了!
樑聖堂看着自己的兒子一身浴血,氣得一掌猛擊在地上。只是一掌下去,雖然表面上看着和普通的一掌沒有什麼區別,只是濺起無數的泥塵,但是眼尖的人,可以看到一道青色的勁氣直穿地面而去。
跟着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犀利的慘叫之聲,跟着天乙門掌門狂暴的聲音響起:“樑聖堂,你這個縮頭烏龜,有種你就給老子出來!看老子不拆了你的骨頭!”
“扈老三!你除了會幾下嘴皮子還會什麼?”樑聖堂顯然不會去中天乙門掌門的奸計,他既然敢直接闖到這裡來,應該手上帶的底牌不少,要不然也不敢明目張膽的過來,而且一出手就把樑聖堂的兒子給重傷了。
“老子只會嘴皮子也比你當縮頭烏龜要強吧!”天乙門掌門看來是進不來這極樂宮,所以在外面一直在叫囂。青雷之前也聽向君提過,說他的師兄實力很恐怖,雖然實力沒有到大乘之境,但是儼然已經是渡劫後期巔峰之所在,而且身上一身裝備極其精良,就算是碰上大乘境界的強手,他也不懼怕別人半分。
“混賬!”樑聖堂只氣得渾身直抖,這是一個手下跑到了他的身邊,問道,“城主,要不要即刻加持重火力?”
“當然加啊!”樑聖堂眸中煞氣一閃,咬牙切齒道,“不惜一切代價,給老子重火力轟死他們,然後祭出雲中召集令!務必不要讓他活着離開東海之濱!老子讓他知道,什麼叫做代價!”對自己的手下吩咐這些之後,他陡然提升聲調,大吼道。“扈老三,老子給你最後一個機會,現在立馬滾蛋!”
“滾你孃的蛋蛋!”在外面的天乙門的掌門估計也因爲自己寶貝兒子的事情給氣瘋了,明知道自己現在在樑聖堂的地盤,但還不依不饒,“樑聖堂,老子也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把向君還有殺我孩兒的那混蛋交出來!不然你我之間沒完!”
“你他孃的做夢是吧!”樑聖堂冷笑一聲,跟着外面突然之間,雷暴之聲大作,就好像有萬千顆炸彈在極樂宮之外爆炸了一般,轟隆隆的直響,衝擊力十分的巨大,就連安坐在大殿之上的一衆豪傑都感覺到了劇烈的搖晃。
第172盟誓
一聲又一聲爆炸之聲,不絕於耳的傳來,衆豪傑很想主動請纓,去和外面天乙門掌門帶來的人血拼一場,但是一看向君正襟危坐的模樣,大家只有按捺住自己狂暴的戰力,有一口沒有的吃着面前的菜,或者喝着面前的美酒。
一時之間,整個大殿之內突然安靜了下來。除了不停吧唧嘴的聲音,就是咕嚕嚕的狂飲的聲音。這裡面一安靜下來,外面的動靜就顯得格外的刺耳起來。不絕於耳的慘叫之聲,可以想象外面的戰鬥之慘烈,死傷之慘重。
但是樑聖堂在確定自己的兒子沒有性命的危險之後,叫過一名僕人將他帶下去休息之後,呵呵笑道:“諸位無須多慮,這扈老三真是膽大包天了,連老子的地盤也敢闖,這次就算不能轟死他,老子也要讓他元氣大傷,數年之內無力再有染指動手之心!”
向君呵呵一笑,朝着樑聖堂就敬了一杯酒,道:“樑兄之大恩,某等謹記在心。”
“你我兄弟就不要這麼客氣了!還有諸位也不要和我樑聖堂客氣,諸位肯來我樑聖堂這裡尋求庇護,那是看得起樑某,那是給樑某面子!要是這一點小事都辦不了,樑某就白活了這麼些年了!”樑聖堂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裡面衆人盡皆大笑,方纔因爲緊張天乙門掌門殺來而生的緊張之心,現在已然全部消退。裡面這幫人喝酒吃肉看舞姬,真是愜意無邊,而外面的天乙門的掌門在與極樂宮裡面射出來的炸彈抗衡了沒一會兒,就損失了不少人,未免自己的人全部失陷於此,天乙門掌門扯開嗓子大吼道:“樑聖堂,你給老子等着!總有一天你會落到老子的手裡,倒時候老子再來跟你算這筆賬!撤!”
“慢走不送!”樑聖堂哈哈一笑。當然他話雖然這麼說,也知道自己手下人是萬難狙殺天乙門掌門這樣強悍所在,但是爲了給這廝足夠的懲戒,他手下的人事先已經聽從他的部屬。這一路天乙門掌門遁去之路想必十分的艱辛,在東海之濱可比不得別處。
當然樑聖堂雖然沒有要青雷他們幫忙追殺的意思,但是爲了儘自己的一份心力,青雷在詢問向君之後,雖然向君沒有回答,但青雷還是站了起來,朝着樑聖堂拱手道:“前輩,我等衆人坐在這裡,也閒的慌,懇請前輩讓我等衆人與那狗賊大殺一陣,不說能阻上一阻,起碼牽制一下力量還是可以的。”
“青雷賢侄的意思我等,但是這一次是他扈老三明目張膽闖到我的地盤上來撒野,這個事情就必須由我解決,所以諸位就安心吃酒,只等手下傳來捷報即可。”樑聖堂一臉欣然之色,心中也對青雷多了一些讚賞之心。
“這……”青雷有些不好意思。雖然說是天乙門冒犯自己在先,而後自己殺扈老三的兒子在後,雖說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天乙門在搞鬼,但是現在打上極樂宮卻還是因爲自己而已,所以青雷認爲自己有必要出手,而現在被樑聖堂回絕之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一直沉默的向君在這個時候斥道:“青雷,坐下。”青雷聳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之後,也就坐了下來。他倒是沒想到向君會用這樣嚴厲的語調來訓斥自己,一時有一些不適應。
樑聖堂朝着向君點了點頭,而後緩步走到了先前舞姬所在的高臺之上(舞姬在外面開戰的時候,已然退下),呵呵笑道:“諸位英雄來我東海之濱,今後有什麼打算?”這個問題也是時候該考慮了,要知道他們這百十號的人,總不能老被樑聖堂像尊佛一樣的供起來吧,起碼得有自己的營生,這樣才能很好的生活下來。
樑聖堂這樣問起來之後,直接有人就把問題拋給了向君:“向君老大怎麼辦,我等就跟着怎麼辦。”也是這向君一個渡劫高手的存在,而且爲人多智善謀,氣場極大,這幫人裡面本來就是以他爲頭,現在當然也是唯他馬首是瞻了。
青雷也覺得該聽向君的,所以也沒有一點異議。
向君這時也站了起來,緩步走到樑聖堂所在的臺下,朗聲道:“向某蒙大家看得起,願意追隨於我,但是我向君此刻卻是要去一個險惡之地,保不齊會有性命之虞,所以實在是不敢帶着大家去跟着我冒這個險。”向君說到這裡的時候,面色有些沉重,看來還真如他所言,他將要去的位置,必定十分的險惡。
青雷一聽向君早就想好的了去處,心裡也是十分的興奮,嚷道:“向君大叔去哪,我青雷就跟到哪裡!”青雷這樣一喊,他的兩個女人當然也就跟他站在一起了。當然那邊的青元還有尹雲雖然都沒有說話,但是顯然他們三個人之前肯定是通過氣的,應該也沒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