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聲音望去,只見一個身着華麗衣衫的男子,右手執扇,宛如翩翩佳公子。但是他那囂張跋扈的神態,趾高氣昂,微微上揚的下巴,居高臨下的姿態。
公冶正那張充滿笑意的臉,瞬息間就佈滿了怒容。一張還算白皙的臉龐,此刻通紅一片,眼睛之中不斷燃燒着,跳躍着的火焰。而他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似乎正在掙扎着,是否要衝上去。
“呦,還真有看門狗的神態啊!難道還想咬我!”那翩翩佳公子,輕輕的搖着摺扇。冷笑連連。
“孫少爺,我公冶正並不曾得罪閣下,爲什麼要羞辱我。”公冶正強忍下胸中激昂的怒火,不卑不亢的說道。
那孫少爺又冷笑了一聲,然後看着肖飛羅天霸幾人,用一種命令式的口吻說道,“兩位先生,我現在正好缺少一隻如此聽話的狗,不知幾位可否割愛,我會支付相應的晶石。”
他的言語間,便已經說明,公冶正就是一個貨物,一件商品,可以隨意的買賣。
“閣下想要買下公冶先生,那便詢問他即可,至於我們,只不過是支付了一點晶石,讓公冶先生帶我們在這雲嵐城遊玩。”肖飛微微的蹙眉,他十分的不喜對面的傢伙,但是也沒有必要招惹。這裡高手如雲,人生地不熟,可不能隨意就得罪人。
“那便好說,我現在就支付晶石,買下這條狗,看看能否也幫我帶帶路,咬咬人!”那孫少爺,探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納布囊,輕輕的拋着,看上去鼓鼓的模樣,想必是其中裝滿了晶石。“不知是多少晶石呢?”他詢問道。
“孫文茂,平日裡我也並不曾得罪你,也任你佔點口舌便宜。難不成你真的以爲我公冶正怕你了,就你那修爲,又能奈我何!”公冶正心中的怒火難以遏制的往外直竄。
孫文茂的修爲不過是元嬰期的修爲,但是看他一個修者,手中卻搖着一柄摺扇,想必也不過是一個紈絝子弟,就算是元嬰期頂層的修爲,戰鬥力肯定也不會高到哪裡去。而肖飛幾人,每個人的實力都要比這個孫文茂要高強許多。而這個傢伙想必也早就瞭解,但仍然膽敢前來惹事,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傢伙很有*。
“哈,我的修爲怎麼了,比你要高吧!”孫文茂非常無恥的陰笑着道。
“那你可有膽,敢於我上雷火臺!”公冶正似乎已經難以遏制胸中的怒火。
“雷火臺,”孫文茂昂起頭,淡淡的說道,“雲嵐城城主建造的專門用作比武的地方,你想要在【雷火臺】上折辱我。說實在的,我怎麼會答應一條狗的約戰呢?”說罷,他便哈哈的狂笑了起來。好半響,他才笑的停了下來,驕傲的說道,“在這雲嵐城之中,你卻是不敢隨意出手的,因爲但凡動手者,便會被驅逐出這雲嵐城。但是,我孫文茂卻不用擔心。”
他最後幾句話,說的非常的肅穆、認真。他一邊說,一邊向着公冶正走來。在距離公冶正還有五步的時候,他的話音也剛剛落下。突然,腳下猛的一點,他的身影一陣模糊,瞬息間便出現在了公冶正的身邊,他已經把手中的摺扇插入腰間,左手扼住公冶正的喉嚨,右手高高的揚起。
“啪!”
一聲響亮至極的耳光,狠狠的摔在公冶正的臉上。然後,他右手再次反抽了回來,‘啪’的一聲。
公冶正似乎在這一瞬間,被打懵了一般。兩邊臉蛋上,各自印着兩個赤紅色的手印。接着,他勃然大怒,體內的元嬰瞬間便鼓動了起來。
看到公冶正真的怒了,孫文茂身子向後一退,便出去了數十步的距離。
“你想被逐出雲嵐城!”他的聲音冷靜無比,再次抽出腰間的摺扇,輕輕的搖着。“雖然你的真元力比我雄渾一些,但是那又有什麼用處。”他臉上掛滿笑意,“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覺悟,難道你還想咬我這個主人。”
“你……”公冶正渾身都顫抖了起來,在大街之上,當衆被人打耳光,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可是,對方剛纔並沒有動用真元力,自己現在如果動用真元力,瞬間便會觸動禁制,到時候不僅僅是自己要被驅逐出這雲嵐城。
“現在知道憤怒了?”孫文茂一臉詫異的微微張開嘴巴,那神態變化之快,堪比臺上的戲子。或者說,這個傢伙很有演戲的天分。“當年,你父親是如何羞辱我家的,你可曾記得?”
“外出狩獵,全憑自己的本事。要怪也只怪你你父親實力太弱,還跑去搶奪我父親獵到的妖獸。”公冶正提及父親,臉上盪漾起一絲驕傲,好似就連剛纔受到的羞辱也被沖淡了許多。
肖飛看到孫文茂把公冶正玩弄於鼓掌之中,當街掌括,這於自己的面子上也過不去。他緩緩的向前踏出一步,“公冶先生,說說你們兩家到底有什麼仇恨。”
“十年前的一天,我父親一人獵到了一隻銀狐,那可是六階妖獸,實力堪比化神期五層的修者。但是,那可恥的孫賢兮,看我父親與銀狐搏鬥受傷之極,便出手偷襲我父親,結果被那垂死掙扎的銀狐乘隙把孫賢兮給咬了一口。”公冶正凶狠的瞪着孫文茂,狠狠的說道。
“住嘴!”孫文茂臉色微變,怒喝了一聲。
但是公冶正卻並不會如他意,“那孫賢兮就是孫文茂的父親,當時便被銀狐咬掉了小弟弟。”街上的衆人譁然,就連肖飛也微微的愕然,忍不住看向羅天霸,這種獵妖結果被咬掉小弟弟的事情,簡直是聞所未聞啊!
“你父親偷襲與我父親,並且用如此無恥下流的方式。”孫文茂似乎對此頗爲的惱怒,但是他心中也知道,這件事情在雲嵐城早已經是人人皆知,雖然平日裡沒有人提及,但是此刻,他看到四周之人臉上的似笑非笑的神態。剛剛掌括公冶正的舒爽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憤怒。
“你們孫家才下流。明明是搶奪我爹獵的銀狐,被銀狐弄成了太監,還說是我父親偷襲。結果,我爹硬是被你們孫家給加害而死。”公冶正說道此處,已然是激憤難抑。
眼看着一場更加巨大的搏鬥就要上演,但是雙方都在顧慮雲嵐城的禁制。強自安奈心中的憤怒,四目相對。
煙雨晴本來已然是笑顏如花,她也是第一次聽到狩獵被妖物咬掉小弟弟這種事情,甚至連童瑤也臉上也微微的盪漾起一絲笑意。但是現在,看到雙方都是如此的怒火中燒,似乎是一個不死不休的狀態。
“兩位,雖然我不明白當日到底是什麼狀況。”肖飛緩緩的說道,“但是,孫文茂先生,你當街攔人,並出手羞辱,這卻是不對。”
“這難道能輪到你管!”孫文茂冷笑一聲。身子再次一閃,便出現在公冶正的身前,又是‘噼裡啪啦’的一頓好打。
“他現在還是受僱與我,你現在打他,就是打我。”肖飛瞬間出現在孫文茂的身邊,一把抓住孫文茂的右手,左手扣住孫文茂胸口的衣衫,輕輕的一推,便使得孫文茂後退了三步。
“你難道因爲我公冶正真的好欺負嗎?”公冶正被打的無法運轉真元力,自己的修爲雖然高深,但是不動用真元力,卻是打不過對方。
“有肖兄弟幫你,你難道真的想被逐出雲嵐城。”羅天霸出現在公冶正的身邊,淡淡的說道。他一手輕撫在公冶正的肩膀上,瞬息間便把那運轉起來的真元力給鎮壓了下去。
“啪!”肖飛揚起右手,狠狠的一個大嘴巴子抽了下去。
孫文茂微微的一愣,他們孫家在這雲嵐城乃是一個大家族,這數十年間,便只有自己的父親遭受了羞辱。沒有想到,自己今天在這大街之上,也遭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肖飛右手抓住孫文茂的衣衫,左手揚起,又是‘啪’地一聲,狠狠的抽打下去。頓時,兩個血紅的手掌印出現在臉頰之上,清晰無比。
第一個嘴巴,孫文茂是被打了個出其不意。而這一次,他腳下運起家傳的步法,可是仍然沒有能夠脫離對方的掌括。對方一動不動,竟然抽打了自己。
“你敢打我,你難道不知道我孫家的實力,難道你想死!”孫文茂終於知道,自己是註定要吃虧了,他大喊道。
“有什麼不敢打的,你敢打別人,就要想到自己也會被人打。這叫做風水輪流轉!”肖飛一臉鄙夷,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沒有實力,只會靠家裡的紈絝子弟。
孫文茂心中是又驚又怒,他同樣能夠感受到,對方也沒有使用真元力。肉身力量,還有靈敏的輕身之術,自己具有妖族血脈,天生身體輕盈。而力量強大一向都是魔族的專長,難道對方是妖族和魔族的雜交後代。
就在他微微愣神的瞬間,肖飛腳下踩踏着奔風步,瞬風步需要真元力,但是現在既然要比拼肉身力量。
嘴巴一個接着一個,空氣之中響徹了抽嘴巴的聲音。伴隨着的,還有無數的血珠,揚灑在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