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心想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惹得婆婆不高興了,欲要開口,卻被婆婆搶先一步,轟了出去道:“去吧,我累了,想休息會兒。”
出了茅屋,林奇忍不住好奇,詢問老翁:“前輩,婆婆她到底怎麼了,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還不是因爲你。”老翁語氣有些責怪之意。
“我?”林奇抓了抓頭髮,怎麼也想不通,自己說話的時候小心翼翼,不知道是那句話惹得婆婆不高興了?
“都是小孩子脾氣。”
“孩子脾氣?”
老翁解釋道:“你沒聽說過老頑童三個字嗎?”
“前輩,我還是不明白。”
屋子裡傳來婆婆不高興的斥責,“孟賢侄,你囉嗦什麼,還不趕快教林少俠練琴?”
“是,姑姑。”
聞言,林奇與老翁相視而笑,急忙走遠了。
後面半月的日子裡,林奇便在茅屋裡住下了,經過老翁的努力與林奇的配合,一間茅屋在院子裡拔地而起,雖然有些簡陋,卻也是能遮風擋雨,每日砍倒一顆大竹,然後回來幫助老翁燒火做飯,傍晚到深夜的時間裡,一直在學習琴音之術,短短三日不到,林奇就有了不小的進步。
閒雲野鶴般的生活,讓他忘記了所有煩惱,煩惱的內心逐漸平靜下來,很少有這種心境了。
每日粗茶淡飯,砍竹的時候有婆婆的天籟之音陪伴,煩心的時候有老翁可以訴苦,竹林間的芬芳讓人心曠神怡,陶醉其中,有的時候林奇甚至覺得,這樣的生活簡直就是享受,他逐漸明白爲什麼那些擁有一身逆天本領的高人們,爲什麼要在山林裡隱居,過着與世無爭的生活,原來是這般逍遙自在,每日美酒作伴,對酒當歌,大好河山盡在眼中,這纔是生活啊。
半月後,林奇學有所成,終於能否彈奏出一曲完成的曲子了。
這一日,林奇向老翁打聽無盡洞穴的位置,還將去往的路線化成一幅地
圖,拜謝過老翁與婆婆的照顧後,他迅速朝吳月所在的無盡洞穴趕去,平靜了半月之久的內心開始興起陣陣波瀾,越是接近無盡洞穴,內心便越是不安。
他不知道,這一去的結果會如何,但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吳月,並把這一首學習了半月時間的曲子彈奏給她聽,不爲挽回什麼,只要她能知道自己的心意,這就足夠了。
無盡洞穴位於玄武堂禁地深處,原本像是林奇這種外人是不能進去的,但那位老翁本領超人預料,他對玄武堂領域瞭如指掌,哪裡有密道,哪裡有崗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這才讓林奇能夠順順利利的來到無盡洞穴。
洞(穴)門口,林奇擡頭看去,裡面漆黑一片,靜謐並且詭異。
林奇從老翁那裡得知,這無盡洞穴,其實並非無盡,只是洞穴裡面有一個奇怪的空間,進入無盡洞穴的人會在裡面潛心苦修,要麼找到出口出來,要麼回頭從入口處出來,可這意味着修行的失敗。
在洞口找了一個位置,把從婆婆那裡借來的古琴放在地上,然後對着洞穴大聲喊了三聲吳月。
“我知道你在裡面,我也知道我說的話你能夠聽見,我聽俞蘭說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也沒什麼好送你的,就學了一首曲子彈奏給你聽,曲子非常好聽,卻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任何迴應,林奇自笑道:“既然你不反對,那我就彈給你聽了。”
彈奏之前,林奇道:“關於這首曲子,還有一個美麗的故事,你是先聽曲子還是先聽故事?算了,還是先聽曲子吧,看看你是否能夠猜得出曲子背後的故事。”
月色皎潔,銀光普照大地,林奇與古琴被月光照得閃閃發亮。美妙好聽的音符,在林奇指尖傳出,悠揚縹緲,跌宕起伏,它們彙集成一段段優美的旋律,緩緩傳入山洞。
林奇指法嫺熟,看得出來,這半月他十分用工,此刻彈奏起來一點也不生疏,一陣風吹來,頭髮飛舞,衣角飄飄,
配合着絕美的曲子,整個人透出一種高雅神聖的氣質。
一曲奏完,林奇看向如同野獸張開大嘴的洞穴,裡面伸手不見五指,沒有一點動靜,他不知道自己所彈奏的曲子,是否傳到了吳月耳朵裡,一個人對着一個洞穴彈奏,這種讓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白癡。
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洞穴裡的人有任何迴應,林奇火熱的心一點點沉浸下來,一股寒意從腳趾逐漸涌上心頭,他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他們之間真的走到了盡頭。
“我終於失去了她!”林奇自嘲一笑:“從來未曾擁有,又何來失去一說,原來從頭到尾都是我再自作多情。”
“哈哈哈……”
突然間,一陣尖銳刺耳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彙集而來,山風呼嘯,勁風吹拂,山石滾落。林奇急忙捂住雙耳,但尖銳的笑聲具有可怕的穿透力,這種舉措根本無濟於事,他只覺得頭昏腦漲,噁心想吐,一股如大海般翻涌的氣血,在心底醞釀,隨時可能從七孔薄噴而出,血流而亡。
情急之下,林奇腦中閃過一道亮光,急忙撫琴彈奏。
琴音嫋嫋,時而低沉,時而激昂,林奇自我陶醉其中,很快就把笑聲拋之腦後,不受其絲毫影響。
“臭小子,琴彈得不錯,跟誰學的?”那人的說話聲音有些老邁,一聽就知道是年過古稀的老者,但他真氣渾厚,光是笑聲就能讓山石滾落,峰頂塌陷,絕非尋常貨色。
林奇充耳不聞,陶醉在自己彈奏的旋律之中,對方說什麼也沒聽到。他突然感覺自己肩膀被一隻充滿力量的手抓住,急忙睜開雙眼,可還沒看清那人長什麼模樣就被對方手刀劈砍在後勁之上,眼前頓時一黑,再無半點只覺。
“何方妖人,竟敢來我天元宗放肆。”一道身影從玄武堂主殿沖天而起,化作一道電閃雷鳴的弧光,往無盡洞穴這邊疾馳而來,彷彿整個人已經與天地融爲一體,那麼快的速度卻未曾帶起一絲氣流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