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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纏綿，匡豔終於沉沉地睡了過去，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的時候，胡斐迅速睜開了眼睛，躡手躡腳地從牀爬起來，唯恐驚醒了匡豔。
胡斐出門買了牛奶，雞蛋，又切了幾斤牛肉，買了兩個豬肚子，提了滿滿一大筐東西回來，都放在冰箱裡，在桌留了個字條，然後悄悄地出了門。
然而，房門合的瞬間，躺在牀的匡豔睜開了眼睛，兩行熱淚奔流而下。
胡斐草草地吃過早餐，驅車向着冷江一路狂奔，必須在十點鐘之前趕到，總不能讓堂堂市委書記等他一個小小的鄉長。
昨晚匡豔瘋了一樣的索取，好像世界末日一樣，胡斐也知道她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不過，這是匡豔自己做出的選擇，無論她選擇怎麼做，那都是她的權力。
當然，胡斐的心裡還是有一絲淡淡的失望，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當汽車趕到市委大院的時候，胡斐徹底將這種感覺祛除去腦袋，必須要以最佳的狀態去面對雍州市的一把手。
胡斐停了車，推開車門下車，手機突然響起來了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立即接通電話，“小斐，你是不是馬要見夏春來？”
“叔，我現在在市委大院了，昨天想跟你說來着，結果你掛了電話。”胡斐臉露出一絲苦笑，“我也知道今天應該是他想通過我來試探你的想法呢。”
“小斐，雍州的情況很複雜，這不是我這個省紀委的副書記能夠做出決斷的，不過，我可以幫夏春來一把，明年雍州市政府班子要換屆了，我看蘭山縣的江連澤不錯嘛。”
胡斐一愣，卻是沒想到一次見面改變了江連澤的命運。
“你把我這話轉告他行了，其他的你不用管了，只管彙報你的工作，當然了，如果你不想換地方的話，也沒問題。”
胡斐沉默片刻，“叔，我想在這個地幹兩年再說，最近我一直在思考農業經濟方面的一些問題，如規模化經營，產業化佈局等等，麻子營鄉應該是一個很不錯的實驗場地。”
“好，我知道了，你自己做主吧。”
胡斐掛了電話，將手機往褲兜裡一塞，拔腿走進了市委一號辦公樓，找人打聽了一下市委書記辦公室在哪一層，拔腿往樓走去。
市委書記可不是想見能夠見到的，胡斐在市委書記秘書的辦公室裡見到了雍州市的第一秘書葉聰。
葉聰是那種典型的讀書人架勢，鼻樑架着一副眼鏡，舉手投足之間頗有些質彬彬的氣勢，雖然他竭力掩飾，但是，胡斐還是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絲不屑。
胡斐也不在意，領導身邊的人通常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似乎他們要在別人面前把尊嚴和加倍找回來一樣。
依附權貴，從而利用各種關係人脈讓自己也能夠提高身份地位，這是人的本性，胡斐並不覺有什麼，但是，做着伺候人的事兒，還擺出一副高高在的姿態有點過分了。
當然，葉聰是市委第一秘，自然也有他驕傲的資本，只不過他的驕傲是跟夏春來緊密地聯繫在一起的，將來夏春來一旦失勢的話，葉聰的仕途也差不多到頭了。
“胡鄉長，老闆讓你進去。”
片刻之後，葉聰面無表情地向胡斐點點頭。
“謝謝。”
胡斐點點頭拔腿徑直走進了辦公室。
夏春來正低頭在看件，胡斐一愣，想要向夏春來問好又怕打擾他看件，索性仔細打量起夏春來，胡斐只是在電視看到過他，夏春來留着大背頭，隱約能看到裡面有幾絲白髮。
“你是胡斐？”
在胡斐思索的時候，一個溫和的聲音響了起來，胡斐擡起頭見夏春來凌厲的目光如利箭一般刺了過來，下意識地挺起了胸膛，“報告書記，我是胡斐，蘭山縣麻子營鄉的胡斐。”
“你在那邊幹得不錯。”
夏春來讚許地點點頭，“你把你關於農村建設的思路跟我講一講吧，我發現你這個思路很不錯，集約化，大規模化我覺得是個很不錯的思路。”
胡斐聞言一愣，卻是沒新高夏春來做了不少工作，這番言論，胡斐在平日裡跟鄉里的人說過不少，倒是沒想到居然會傳到夏春來的耳朵裡來。
當然，既然夏春來想理解這些，胡斐自然不介意把他的理念推廣出去，簡明扼要地說了一下，然後將理論應用到實際的事情也詳細地彙報了一遍。
出乎胡斐預料的是，夏春來聽得很認真，甚至在本子記了不少東西。
“胡斐，你真的讓我很震驚。”
夏春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條斯理地放下水杯，目光定定地看着胡斐，“從你剛剛的彙報來看，你的工作思路很清晰，而且還不是空談，麻子營鄉的工作是你的試探之舉，老實說，這種思路根本不是你這級別應該考慮的。”
“甚至於我這種級別，也沒那種資格，偏偏這個思路你是理順了，而且，還利用機會在慢慢推廣。”
“也不是，幾十年前搞過一次，只不過那時候沒有進行試點，獲取一些經驗倉促地推廣下去。”
胡斐搖搖頭，“我這個思路也是在那個基礎進行的一些改動。”
“你已經很不錯了，這麼多年了，全國這麼多搞農業工作的，誰也沒有想出這個方案來，我建議你回去寫一篇這方面的論，到時候發佈到有影響力的期刊去，說不準你這計劃還真有實行的一天。”
夏春來有些意外，但凡有才的年輕人最是高傲，很希望獲得別人的認可，但是，眼前這個胡斐卻是例外。
“書記，這是一個龐大的系統性工程，牽連到很多行業，如果沒有數據和例子支持的話，很難有說服力。”
胡斐聞言一愣，他也不是沒想到這一點，只不過，他想在麻子營鄉實踐一番，用數據來支持他的觀點。
“這個可以同步進行嘛，年輕人最重要的是有好頭腦。”夏春來擺擺手，“這樣吧，六月二十九號，也是下個星期三，你把章寫好送給我看一看，沒問題吧？”
“沒問題。”
胡斐一愣，緩緩點點頭。
“你不要想多了，我有個朋友在《農業科學通訊》雜誌擔任主編，這可是農業部主辦的雜誌，你這篇論我覺得觀點很新穎，可以給你推薦過去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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