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楚御端起尋盆水放在小六面前：“你仔細看。”
小六低頭看向那水盆，裡面是澄清的水。
忽然，盆中的水蕩起了層層波紋，一副畫面出現在小六的面前。
藍天，白雲，綠草，小河，牛羊，與小六極象的少年……
小六的呼吸變的急促。
小女孩，牛角弓。
地裂，溝壑！
小六的眼睛變紅，他猛的撲到水盆邊，雙手死死的抓住水盆。
一切來的極爲突然，小女孩掉進了溝壑，少年衝了上去。
少年在飛奔，溝壑在縮小，少年的速度根本趕不上溝壑的縮小速度，少年一躍而起。
然而，就在少年要一頭鑽入溝壑時，溝壑內突然激射出一道白色氣流。少年被這氣流一吹，仰面倒飛，重重的摔在地上，昏迷了過去。而此時，溝壑中出現了一個豎立紫色的眼珠，巨大的眼珠佔居了整個溝壑，讓人感覺整個溝壑彷彿一條巨大蟒蛇的一隻眼。
畫面就此定格。
“啊！”
小六抱着腦袋翻滾在地。
楚御搖搖頭，手指彈動間，四道銀芒飛刺入小六的身體。
小六全身顫抖，整個人卻僵成一個弓形，好大會他才全身一軟，躺倒在地。
“少爺，我想起來了。”
小六的眼中全是血絲，嘴脣流血：“我是漠北郡人，我有個妹妹，她叫小小。那年我七歲，小小四歲。她是草原上的精靈，是我的珍寶，我愛她勝過我的生命。然而，我們碰到了地裂。長生天瞎了眼睛，地神帶走了我妹。不，他不是地神，他是魔鬼。我母親被馬賊所殺，我的父親帶我離開了漠北，他說要找到仙門，只有成了仙人才可以從魔鬼手中救出來我的妹妹。”
“而我當時被馬賊打傷了頭部。等父親把我帶到清河，我的傷好了卻忘記了妹妹，而我父親卻病到了。之後的事，我都給少爺說過了。”
“少爺！”
小六看着楚御，楚御竟感覺小六的目光有些刺眼。
“求你教我仙法，我願世世代代爲奴爲僕！”
他開始瘋狂的磕頭，額頭撞擊的地板碰碰直響，沒兩下已是鮮血淋漓。
“求你教我，求你教我……”
“你誤會了。”
楚御扶住了小六的肩膀，阻止了他的動作：“我並不會什麼仙法，我距離仙道還有很遠很遠的路。你看到的這些只是一點兒幻陣，說實話這幻陣也就對普通人能用，對強大一些的後天武者都不行。”
“不過小六你不要失望。我說過，如果你跟着我，我將帶你看一個普通人見不到的世界。等那時，我們一定能救出你妹妹。相信我。”
小六重重的點了點頭。
“少爺，我當然相信你。”
“好了，起來坐好，我告訴你個好消息。”楚御半扶半抱的把小六
再次放在椅子上：“你的資質不錯，雖然現在纔開始修行有些晚，但放心，有少爺在保證你能很快成爲高手。告訴你個秘密，你吃的那個很難聞的藥丸其實不是毒藥，而是給修煉打基礎的良藥。”
“嘿，說起來爺還不如你們呢。”
楚御攤攤手，無奈的樣子。
“少爺你可以現在用啊，我們的藥拉來的不少啊。”
“晚了。”楚御一副我羨慕嫉妒恨你們的表情道：“要修煉開始用這藥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用，現在我吃連五分之一的效果都沒有。”
“少爺放心，嘿嘿，等以後我找到天下最好的藥給你用。”
“真的？”
“真的。”
“那我等着你了。”
一番談話，在楚御的刻意引導下，小六的心情平復了許多，但眼底深入的那一絲堅定卻如烙印一般，刻畫在那裡。
當楚御再次坐到演武堂正中的椅子上時，已是夜裡。演武堂大門大開，外面繁星點點，清新的夜風讓演武堂裡的人有種再世爲人的感覺。
看着自己面前的衆人，楚御暗自點頭。
無論哪一個人都有着明顯的變化，護衛如此，普通下人如此，就連幾名待女也似乎變的不同了。
他沒想到自己靈機一動的東西居然效果如此的好。
其實，這黑巾隔間只是一個幻陣，相當於帶着人工智能且又逼真無比的虛擬空間。
作爲虛擬格鬥王者，他當然對虛擬空間有很深的瞭解。但現在，他搞出來的這個幻陣卻比虛擬空間強大了很多很多。
似真性上，或者幻陣不如虛擬空間，但虛擬空間的玩家絕不會把虛擬空間當成真實。原因，在於交互性上。
虛擬空間的交互總是離不開設定的電腦程序，這就確定了它無法與人進行真實的交流。思想的碰撞纔是真正的交流，行爲的互動那只是玩遊戲。除非你有人工智能，否則虛擬空間永遠都是“假”的。
而聯邦只有僞人工智能，因爲真正的人工智能就是機器變成人。這是不被允許的也是不能做到的事。
而幻陣的基礎就是思想，人心。
天地靈氣與人體交互，是整個人體的交互。所以，人體的一切反應都會引起天地靈氣的變化，這就成就了幻陣的成功。
楚御結合易經，奇門遁甲，虛擬空間，再加上於洪的冶器書卷，最後從內太極中得到靈感，創造了這個幻陣。
可以說，這幻陣是他現階段的這方面的頂尖表現。
楚御很滿意這幻陣的效果，當然也有很多不滿意的地方。
比如幻陣中沒有日月星辰，容量不大，防禦攻擊方面的缺失，需要很多工具，需要一些輔助藥物等等。
特別是藥物，無論最開始的難聞的藥丸，還是陣中的酒水茶等物，其中都有一部分的致幻藥劑。如果除去這些藥，他明白效果肯定不會這樣好。
不過，如果讓這個世界上的其
他陣法師知道楚御的想法的話，一定會氣的暈過去，甚至有人會拼了命也要暴打楚御一頓。
先是楚御的悟性。在完全沒有陣法基礎，只看了一幅畫從中悟了些東西的情況下，便能布出幻陣。而古星有多少陣法師學了數年，纔敢戰戰兢兢的佈陣，還不一定成功。
這些陣法師如果知道楚御的態度，估計不羞愧而死，便是生生掐死楚御。
再是楚御的用品。楚御佈陣都是很平常的東西，而陣法師則一定要用他們煉製的東西，或是天材地寶。這種煉製的東西極爲昂貴，天材地寶更不用說了。楚御花的那些藥材在他們眼裡連屁都不算。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地方。
陣法師要激活陣法，最低也要使用晶石，一般人都使用靈石，而特別的陣法是需要靈晶的。可再看看楚御，他根本連晶石是什麼都不知道。整個幻陣只是利用了天地靈氣，這同天然陣法幾乎相同。
當然天然陣法形成的條件苛刻，而楚御也就刻畫了幾道如畫似字的東西，他自己命名爲陣紋。而這陣紋其實就是他對易經，陣門遁甲，佛教梵文，道教符文，內太極引起的人體經脈變化等等的一種演化而已。
如果讓人知道了，楚御會被陣法師捉去切片研究。
可這人居然還不滿意！
“很好，非常好。”
楚御微笑着。
“你們很出我的意料。進去八十五人，出來八十四人。哦，對了，那個人沒出來是因爲他突然修爲提升了。”
這話讓所有人不由相互打量了一下。因爲相互熟悉，他們很快知了楚御所說的是誰。
劉豐！
劉豐突破了，別人或是因爲這消息而吃驚，周炎心中卻是驚濤駭浪。
因爲他知道劉豐修爲在後天二層已數年，原因是劉豐曾在戰場上受過傷，終身不可能再有突破。
而現在劉豐居然突破了！
這怎麼可能？
回答他的不是楚御，而是從黑布巾隔間裡走出來的劉豐。
劉豐滿身是血，不知受了什麼樣的傷害纔會如此，但他的眼中卻是壓抑不住的激動與欣喜，他緊走幾步來到楚御面前，身體一矮單膝蓋跪地。
“小人必肝腦塗地以報少爺再造之恩。”
劉豐受傷之後，不要說突破修爲，就是原本的修爲都在一點點的降低。他清楚的知道，或者再過個幾年他就變成普通人一樣，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
到時不要說養家餬口，怕是養自己都不行了。
這個世界對於底層的人有多殘酷，他知道很多也見的很多。他說楚御對他生同再造，是一點也不錯。
所有人看向楚御的目光多了一份熱切，先前的經歷已直觸他們的心靈，讓他們感悟讓他們蛻變讓他們驚覺清醒，讓他們把楚御視爲仙神。而現在的事說明，這仙神並不距離自己遙遠，他會給自己無盡的好處。
試問哪個人還會淡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