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御同周炎踏入商家,立即有管家引着他們向府內走去。楚御發現商家雖然沒有候府大,但佈局大氣,合理,而且沒有金銀之物卻處處盡着奢華之意,這絕對不是暴發戶能做到的,只有真正有底蘊的大家族才能做到這一點。
看來,果然如宋繼龍所說,商家絕不是一般的商賈之家。
還未走到後園,小六與商懷遠便匆匆跑來。
商懷遠大老遠就雙手抱拳,大聲道:“小候爺大駕光臨,未曾遠迎,贖罪贖罪。”
小六無聲站到楚御身後。
楚御沒同商懷遠客氣,邊向裡走邊道:“玉蝶姑娘現在怎麼樣?大夫怎麼說?”
“很穩定,請的咱們清河號稱神醫聖手的陳長生陳大夫,後來又叫了萬民堂的衛大夫一元堂的王大夫……反正咱們清河有名的都請來了,玉蝶的傷絕對沒問題。現在玉蝶還沒醒,不過陳大夫說,這是玉蝶突然受了驚嚇,休息一晚上就沒事了。小候爺,要不你現在去看看她?”
楚御微微皺眉,受驚嚇而保護性的暈迷,這種情況的確有不少。但商玉蝶肯定不在這個範圍,當時她主動替楚御挨那一劍,也就是說商玉蝶當時已有了準備,這怎麼會受驚嚇?
商玉蝶現在不清醒,一定是別的原因,而不是受驚嚇這種說法。
“嗯,我去看看,玉蝶姑娘在哪裡?”
“小候爺這邊請。”商懷遠轉身帶路,心中喜不自勝。在他看來,楚御如此焦急肯定是因爲喜歡自家姑娘。
如果自家姑娘因爲楚御搭上仙道,那自己馬上就可以被祖脈認可,大夏國再不用看任何人臉色,想想真讓人有點小激動啊。
商懷遠一路將楚御領到商玉蝶的小樓,楚御當即看到樓下大廳中十多個大夫在有說有笑的品茶閒聊。其中幾人圍在一起,聽一名白麪羊須中年人說話,神態恭敬很是受教的模樣。
大廳中人看到商懷遠與楚御,多是露出疑惑之意。
他們大多認的楚御,但卻沒有一人站起來問候,楚御在掌劍大比時的表現並沒有傳到他們的耳朵裡。有些聽過點先前的傳聞但也完全不信,一笑了之。
在他們看來,楚御依然還是那個傻子小候爺,不過他們疑惑楚御來這裡幹什麼?難道這傻子與商玉蝶……
倒是那白麪羊須的中年人,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依然自顧自的與別人閒談。
商懷遠偷偷看了看楚御的表情,卻發現從楚御的表情中看不出什麼。但他依然解釋道:“小候爺勿怪,
這些人……”
楚御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道:“玉蝶姑娘在樓上嗎?帶我去看看玉蝶姑娘。”
“在在在。”商懷遠一疊連聲的答道,再顧不上理會那些大夫,點頭哈腰的道:“小候爺請,小候爺請。”
商懷遠的樣子讓衆大夫大跌眼鏡,那白麪羊須的中年人也停了下來,皺眉看向這邊。想了一下,他起身跟着上樓。
其他大夫一看這情況,也連忙無聲跟在後面。可沒他們上樓就被周炎橫刀檔在樓梯上。
“你這下人,擋着幹什麼!快給陳大夫讓路。”
一名大夫頤指氣使的對周炎喝道。
周炎冷冷掃了他一眼:“小候爺在爲商玉蝶姑娘治病,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他這話引的大夫一片譁然,吵鬧聲四起。
“你說誰是閒雜人?誰是閒雜人等!”
“那傻子會治病,真是貽笑大方。”
“你這潑才快讓開,不能讓他亂搞。”
“對對,快讓他閃開,那傻子治壞了商家姑娘算誰的?”
“賤僕,滾開。”
陳長生旁邊的大夫更是揮拳向周炎打去。
呯!
那大夫直接被周炎一拳打倒地上,連一秒都沒有就暈了過去。
場中爲之一靜,瞬間的吵罵聲比方纔更大。他們平日他們被人捧着供着,別說被人打,就是難聽話也沒有人敢說,到哪裡都是大爺般的待遇,心情不好時罵人兩句,別人也要陪笑臉。而他們認爲這理所應當,早就習慣了。
可現在面前的家僕非但沒把他們看在眼裡,更是敢動手打人。
這簡直是反了天了!
絕不能忍!
“惡僕居然敢傷人!報官報官!”
“居然敢如此對待大夫,大家都記下這惡奴樣子,絕不給他們家看病。”
“這狗東西太無法無天了,來人來人!”
周炎眼睛一瞪,喝道:“都給我閉嘴,再吵我把你們全扔下去。”
經過這半個月的時間,他早就將楚御視爲天人,成了楚御的死忠。楚御的話對他來說就是天命,楚御說不要讓人打攪,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他也要攔下。
陳長生也轉頭道:“諸位不要吵,病人需要靜養,咱們不要吵到病人。咱們還是下樓去吧,等下再來看病人。”
陳長生是清河醫術最高之人,他說的話,衆人自然要聽。再看看周炎的模樣真指不定做出什麼事。
秀才遇到兵,與這樣的潑才講不清道
理。
他們紛紛這樣安慰自己,借陳長生的話下臺。
“陳大夫說的對,咱們看病人的面子,不同他一般見識。”
“陳聖手果然父母心,哼,如果不是陳聖手,我非要同他理論不可。”
衆人轉身下樓,可還未等他們走下樓梯,便聽商玉蝶房間裡傳來一聲憤怒的聲音。
“這幫混蛋庸醫!”
這下,所有的大夫再也邁不出下樓的腳。
誰救治的商玉蝶?第一個當場的陳長生!他們來這裡不過是走個過場。在清河誰敢質疑陳長生的醫術?現在傻子小候爺居然大罵庸醫!
這罵的不就是陳長生。
庸醫。
這樣詞絕對是學醫之人的大忌,這是對他們所有努力的否定,更勝破口大罵。
雖然這句話把他們也包括裡面,但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陳長生。
陳長生也失去了原本的淡然,他向周炎一把拳道:“這位先生,方纔小候爺談講在下是庸醫。看來小候爺是認爲在下錯醫了病人,不知先生可否讓在下過去聽聽小候爺的高見。”
周炎掃了一眼陳長生,表情不變的道:“小候爺吩咐不能有人打攪,所以就算陳醫師你也不能入內。”
陳長生在清河如此有名,周炎自然也認的。不過,雖然他的語氣略好,但依然不會讓陳長生進去。
別的大夫立即不願意了。
無論是真心爲陳長生不平,還是想故意挑事,又或者是惱怒楚御的話,紛紛叫嚷。
“平白無故罵我等是庸醫,就是小候爺也不行。”
“你這賤僕,太過霸道了!”
“憑什麼辱罵我等,憑什麼?”
“你們這是要誣衊陳大夫名聲嗎?”
“吵什麼!”楚御臉色不佳的從房中走出來,狠狠瞪了周炎一眼。
周炎一驚,心裡大惱,他擡手把將刀抽了出來:“都給我閉嘴,誰再說一句,我砍了他!”
陳長生卻對楚御拱了拱手:“方纔聽小候爺怒罵庸醫,不知是否指我等,陳某不明小候爺所指,不知小候爺是否給陳某個機會,讓陳某長長見識。”
“是啊,憑什麼罵我們是庸醫?”
“就是,小候爺也不能誣人名聲。”
周炎向下怒目而視,眼光如刀看向吵鬧的人。
楚御看着面無表情的陳長生,心裡突然想到不久可能發生的戰亂,心中不由一動,道:“三個人,你們選出三個人進來,其他人禁聲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