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瑙斯碼頭,一個浮動碼頭,建立在浮動的平臺上,因爲亞馬遜多是熱帶雨林氣候,全年只有旱雨兩季,導致碼頭水位相差甚大,碼頭必須浮動纔可以全年使用。
曲曲正坐在碼頭的凳子上,雙手托住兩腮,滿臉惆悵。
他們下午就要坐船出發往雨林內部走,卡歐斯也會在那裡等她。但是--!她一想到待會兒滕爸爸和卡歐斯見面的場景就無法淡定。爲毛她事先不知道滕爸爸參加了這次行動?!爲毛?!
滕爸爸走到女兒身邊,摸摸女兒腦袋,開心地說:“曲曲看見爸爸有木有很高興?爸爸可是特意給你一個驚喜,有爸爸在,曲曲肯定沒那麼害怕啦!”
曲曲:不,這是一個驚嚇!爸爸,你回去吧(>_<)~~
不過,無論曲曲的內心是多麼憂傷,探險之旅還是說走就走。
他們一行十五人,曲曲,白橋和大學生年齡相仿,另外就是滕爸爸和研究院的科研人員,之前有提過,是帶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性格比較古板,他叫武錚。其他十個隨行人員是專門派來保護五人,都從部隊出來,領頭人是位少校。船伕和船員也是國家的人,探險船由專家定製,適用於多種野外環境,在亞馬遜河上也遊刃有餘。
亞馬遜河--最神秘的“生命王國”。它浩浩蕩蕩,千迴百轉,孕育了世界上最大的熱帶雨林,養育無數神奇的生物,使無數探險家,動植物學家等爲之傾倒。
天色漸晚,探險船逐漸駛入叢林內部,他們正穿過雨林中的魔鬼沼澤地。之所以被稱爲魔鬼沼澤地,是其水質渾濁,內有許多危險動物。穿行間,偶爾還能看到水面上泛起詭異的波紋,只聞其聲不見其影,又或者露出一些白骨,分不清是人還是動物的殘骸。而周圍靜謐無聲,間或有一兩聲不知名的吼叫,若是一般人怕是會嚇到。
但船上一行人就是爲此而來,且都不是幹一般人的活兒,全然當沒看見這地區的詭譎。只見船板上,除去幾個站崗的士兵,一些人席地而坐打撲克,一些在抽菸閒聊,滕爸爸和武錚在小聲探討什麼,而曲曲和白橋,大學生扎堆一起。
“曲曲,你穿得這麼嚴實不熱嗎?這悶熱天你不怕長痱子?”
曲曲聽着大學生難得的調侃,內心翻個白眼,她冷笑:“要是你被蜘蛛,蠍子什麼的咬了,死在這可不會有人替你收屍。”
大學生縮着脖子,看看自己露出來的胳膊和腳踝,猶疑道:“不會這麼悲劇吧?”
“慘劇而已。”
白橋也說:“學升,你還是穿上軍靴吧,這些雨林裡恐怖的東西往往就是這種小動物,一擊致命是常有的事兒。”
大學生,就是學升,聽兩人這麼說又四周看看,發現除了他,大家都穿戴嚴實,不再猶豫,轉身進船艙。
曲曲瞥一眼進艙的人,嗤道:“還叫‘學升’,知識不見長,倒像個二愣子。”
白橋哈腰:“哪能跟英明神武的曲曲比?!”
曲曲仰頭哼一聲,無視獻媚的奴僕二號,轉身回房。(老罷:一號是誰?白橋老婆唄!)
因爲她是船上唯一的女性,所以有一個獨立的小房間,其他人都擠在兩間大房睡吊牀。
曲曲坐在椅子上察看地圖,他們的目的地在亞馬遜平原南端,具體座標位置標記在一處山谷裡,從瑪瑙斯乘船出發,穿過雨林共要四天左右到目的地。
她看得愣神,是被地圖上忽然透過的黑影驚醒,一擡頭就被人吻住。
良久,曲曲氣喘吁吁道:“你怎麼不出聲就冒出來!”
卡歐斯直接將人橫抱起來,又是一陣狼吻才慢慢哄道:“滕寶,我們兩天沒見,我想你想得瘋掉。”
曲曲羞紅臉,駁回:“那你也不能、不能這樣嚇我。”
“我--”
“砰!”
突然間的開門聲讓兩人側頭望去,曲曲看見是滕爸爸後撲騰着要下來。
“我就說怎麼不見正主兒!原是來輕浮我家閨女!!”
滕爸爸說着話,邊扯着身後人的耳朵讓他露臉。
“嘿嘿~老大,素那個少校太厲害,一下就發現偶,真不是偶妨礙你和嫂子玩親親!”
曲曲一個眼刀給庫克,這瓜娃子還不看場合,沒瞧見滕爸爸都氣炸了嗎?!她正要解釋,卡歐斯就說:“伯父,我們是來保護你們,因爲不能走正規渠道,只能夜闖,伯父不要見怪。”
滕爸爸氣得兩撇小鬍子直顫,這個兔崽子!這麼多人在船上,閨女房間冒出一個男人,還有名聲嗎?!他吼道:“你給我出來!”
卡歐斯惋惜地嘆氣,把女孩放下來。
曲曲跟在滕爸爸後面,說:“爸爸,是我讓卡歐斯來的,你不要生氣了。”
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滕爸爸如是感想,這不還沒嫁嗎?他回頭瞪視卡歐斯:“還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卡歐斯笑得親切:“就我和庫克。伯父放心,保密工作我們做得槓槓滴!”
甲板上的人都驚奇地盯着憑空冒出來的兩人,這可是亞馬遜河,這兩人怎麼上的船?
少校和士兵們舉着槍對準卡歐斯和庫克,曲曲見狀不妙,擋在卡歐斯身前說:“這是我僱來的保鏢,他們對叢林的環境很瞭解,我相信能幫助我們。”
少校說:“滕小姐怎麼知道他們不會泄密,他們應該是傭兵,萬一任務泄露,誰來擔這個責任?”
一旁的武錚哼一聲:“傭兵就是烏合之衆,只看錢辦事,要是有人高價買消息......”
曲曲怒道:“我作擔保,一切責任我來擔!”
白橋和學升都認識卡歐斯,自然曉得他和曲曲的關係。白橋開腔:“我也可以擔保,他們不會泄密。”
學升小聲附和:“多我一份。”
滕爸爸嘴角直抽,還是說:“少校,我是知道這兩人底細的,要是出什麼事由我負責。”
少校見大夥兒都一臉“我們很熟”的神情,覺得自己就是個大反派,他咳道:“我知道了,都放下槍。”
卡歐斯完全沒注意剛纔拔劍囂張的氣氛,只看着嬌小的女孩擋在他面前,好像護崽一樣,讓他滿心愉悅。他抱住女孩,笑着對少校說:“我是卡歐斯,惡魔領域的首領。”
少校聽聞,回道:“原來是傳聞中加勒比海出來的傭兵瘋狗,都說瘋狗驍勇善戰,以一敵百,今日一見也是緣分,我是鄭啓。”
旁邊的士兵們也竊竊私語,帶着審視好奇地打量卡歐斯。
卡歐斯說:“我現在只是這位女孩的護花使者。”
“視乎你和滕小姐的關係......”
卡歐斯親吻女孩臉頰,笑道:“我們是情侶。”
滕爸爸不能直視女兒在自己面前被狗啃!他插話道:“既然都認識了,我們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上岸。”
少校彷彿感受到滕教授對卡歐斯的不待見,想必是岳父見女婿都有的心情,他只感嘆槍械神童滕曲曲就是不一樣,找的男朋友也不是普通人。( ̄▽ ̄)
大家都散開,卡歐斯很想跟女孩走,但被滕爸爸防狼一樣盯着,只得跟在大隊部後面。好吧,他確實是狼~(曲曲:色狼!)
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在滕爸爸看管“犯人”終於堅持不住睡着後,卡歐斯偷偷渡到曲曲房間。
曲曲正熟睡,夢裡就感覺一陣窒息,一睜眼,就看到泛着餓光的狼在啃她的嘴巴。她推開色狼,低聲嬌叱:“都幾點了你還折騰!”
卡歐斯雙手捆住女孩,接連襲吻,差點擦槍走火才停下動作。他也不說話,把女孩死死按在懷裡,埋頭直往她頸窩蹭。
曲曲被男人的頭髮刺得發癢,她忍住笑道:“你怎麼還像逗號一樣撒嬌啊?快起來!”
卡歐斯再蹭了幾下才坐起身,然後把女孩抱在腿上,用低沉的聲音說:“滕寶都不想我。”
曲曲窩在溫暖的懷裡,紅着臉說:“有、有想。”
卡歐斯親親小耳垂,低喃:“真的?”
耳朵被灼熱的氣息燙得火辣辣,曲曲捂住耳朵點點頭。隨即她把手伸到枕頭下面,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卡歐斯,說:“我給你帶了把軍刺。”
卡歐斯滿眼歡喜,用鼻子蹭女孩,問:“特地給我的?”得到女孩的肯定,他打開盒子,裡面的軍刺散發出刺目的光芒。他打量着刺刀,說:“美國M7軍刺,也是一把好刀。”
卡歐斯拿出軍刺,手指摩擦刀把上的刻紋,笑問:“滕寶怎麼只刻一個‘C’,我給你的刀上可是有我們兩人的名字。”
曲曲臉泛紅暈,噘嘴道:“要刻你自己刻!”
卡歐斯不回話,用吻表示自己的喜悅......
小房內,偶爾傳出男人的喘息和女孩的低吟,斷斷續續的回聲在叢林深處編織出最原始的交響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