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都要娶我嗎?都決定了嗎?”
嶽悅忍着笑,裝着一本正經的向他倆發問。不等回覆,又說:“現在的男人都不可靠,沒有誰不朝三暮四的,結什麼婚呀,要不了多久,又得離婚,手續辦起來麻煩。”
“不麻煩!”兩男人倒是異口同聲的回答了,不想卻都回答錯了主題,又趕緊改口說是結了婚就不會離婚。分別以各自現在父母的恩愛來證實。
嶽悅點了點頭,贊同他們的觀點,在他倆都沒來得及得意時,她話峰一轉,將他倆的長情否定掉了。“上輩人比你們這輩老實多了,能同日而語嗎?你們自己看看,你們哪一點兒繼承了他們的光榮傳統。油頭粉面、油嘴滑舌、眼帶桃花、嘴角含春。一看就是日不爬牆夜爬牆的……貨。”
李澤揚的臉色比李想的難看。礙於情敵李想在面前,想揍嶽悅兩拳的李澤揚還得好脾氣的跟她保證:“如果你實在不相信我,那就用別的方式給你保證。女人不都說,錢是最忠實的朋友嘛!我們現在就立個協議,如果我以後做了對不起你的事,要跟你離婚,我的所有財產全是你的。”
李澤揚一說完,李想立即給出同樣的保證。
嶽悅巧笑倩兮,說的話卻有些邪惡:“嗯,我會鼓動你們出軌。”
兩人氣乎乎的瞪了她一眼,忘記了現在的狀況是該用哄的,而不是言語上與跟她逞能。“同樣的約束,如果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你的所有財產就是我的。”
嶽悅兩手掌一攤,賊笑着說:“我沒財產。”
李澤揚也賊笑了:“斐兒和你肚子裡的啊!他們是你最貴重的財產吧?我倆約定,如果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斐兒和女兒就跟我,你淨身出戶。不,我還會很仁慈的給你一筆足夠的生活費。”
“休想!是你求我嫁你,只能對你有約束,你沒資格限制我。對哦,我想起來了。我本就做了對不起你的事,與其等到被你剝奪了兒女,我不如現在就跟你不牽涉婚姻呀!”
李澤揚繼續誘惑:“沒有法律認可的婚姻,你就不能分我的財產呀!”
“這麼想讓人分你財產?好,我成全你,等我們結了婚,我就做點兒什麼,讓你主動強烈要求離婚,你的一半財產就歸我了。不錯。”
“不,那一半財產也不能只歸誰,要全部捐出去。”
“好呀,我最喜歡助人做善事,捐吧,我會把你的名字也合併落下。”
三人對話變成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打着嘴仗,越來越感覺十足的打情罵俏成分。
李想成了被冷落的人,他不甘心,又找着他們說話的空隙擠了進去。
喜劇成份越來越多。李想也意識到是他對李澤揚的抹黑起了反作用,本有很多次閉嘴的機會,總不捨得閉。繼續說下去,又越來越詞窮。聲音越來越小,語句間隔越來越長。 心裡又是後悔一片,他實在是想給自己幾巴掌,難道他們是自己的剋星,自己的存在就是爲了在他們面前出糗?
終於完全停止了聲音,李想不自然的看着他倆,等待他們的反應,希望自己能隨機應變以挽回說錯的話。
“李想,你的小丑劇演完了吧?”李澤揚冷冷的問:“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並不是徵求他的意見,說完立即繞過車頭拉開門坐進去,猛地按了一聲喇叭,突然的響起驚得李想身體一顫,本能的反應是站到車頭一巴掌拍在引擎蓋上。
自己踹車不心痛,別人對他的愛車不敬,就像是打在了他的身上,氣沖沖的下車來,一把揪住李想的衣領,放下狠話:“李想,當心我不給李顯的面子,把你愚公連根拔掉。”
聲音很大,嶽悅聽得很清楚,心中一顫,她相信李澤揚做得到,她不想凌家的事重新再現。趕緊下車來拉住李澤揚:“李大爺,我跟你回去,你就別跟他計較了。他家的事,更與他無關。”
嶽悅說得很坦然,沒往其他方向深想,但李澤揚在這種情況下難免多心,他想的是嶽悅此舉偏向了李想,就是李想比自己在她心中所佔的分量多些。本未熄滅的火再次熊熊燃燒,拽起嶽悅的手句話不說就往車裡塞,魯莽的動作根本無視嶽悅的痛呼。
李想憐香惜玉了,伸過手來拉住嶽悅的另一隻手,嘴裡說的話也是好心,無奈,好心在很多時候卻不是就促成好事。他的話又適得其反了。他說:“李澤揚,你怎麼能這樣粗魯的對待女人,何況他還是孕婦。”
李澤揚用力把嶽悅往自己面前猛一拉,讓她的另一隻手脫離了李想的手,自己擋在她身前,又一副要動手的樣子提醒:“不管她是什麼婦,都與你無關。”
李想沒想到自己無意中的一句話刺激到了他,而且收效特好。腦筋一轉,又換上了諷刺的嘴臉,“李總,你不能厚此薄彼啊!嶽斐也不是你親生的,你怎麼就對他那麼好呢?這個……”
話未說完,伴隨着一聲質問“你憑什麼說我不是我老爸親生的?”,響起一聲驚呼,然後是疼得捂手跳腳——李想被嶽斐咬了一口。誰讓他在說這話時,正巧讓衝出來的斐兒聽到了?
咬了別人,斐兒還滿臉委屈與氣憤的流着眼淚,撲進嶽悅懷裡,轉而變成嚎啕大哭。不停的問嶽悅,他是不是他老爸親生的。
嶽悅和李澤揚異口同聲的給予了肯定的回答,但對他起不到止哭的作用。
李澤揚伸手去抱他,他使勁往嶽悅懷裡鑽,喊着:“我不要你,我不要你!”
斐兒的反應很奇怪啊!明明生氣別人說他不是他親兒子,怎麼又不要他?難道他相信了李想的話?
李澤揚和嶽悅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保證,他就是他的親爸爸。斐兒仍是不相信,在嶽悅懷裡露出個小腦袋怯怯的問:“老虎都不吃自己的兒子,老爸爲什麼要吃我?”
“我吃你?”李澤揚以爲自己聽錯了,再次問了一遍,得到斐兒的點頭後,他明白了在房間裡,爲何嶽悅對他悄悄一句話後,他帶着害怕的眼神就跑回房間再沒出來。
瞪了嶽悅一眼,意在告訴她,這筆帳與前帳一起記着,稍後再算。
嶽悅也後悔不該用那個謊言,現在兒子相信了,要怎樣才能消除他的心理陰影。自責,很想李澤揚現在就狠揍自己一頓。
李想則是趁火打劫的說:“小斐兒,因爲你不是他兒子呀,他當然要吃你了。不然,你看,他接你媽都上車了,爲什麼不帶上你呢?”
斐兒的眼淚已在眼眶裡打轉了,嶽悅心疼得輕拍兩下權當安撫後,放開斐兒就撲了上去,揪住李想就一拳頭一拳頭的砸下,又是罵又是問:“李想,你TMD不是人。老孃我是掘了你家祖墳、殺了你父母,還是奸了你妻女,你要跟我兒子胡說八道?我兒子的老爸是誰我會不知道嗎?”
反正話已說出,乾脆就把他心中的真相說出來,不然,心裡的氣也很難舒緩。
頂着嶽悅的拳頭,李想說出了斐兒是他哥哥李智的兒子。
斐兒相信了,掙脫李澤揚拉他的手,不聽他和嶽悅的澄清,後退、一步一步的後退。像大人一樣成熟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掃視,讓三人都屏住了呼吸。
斐兒的淚水像是在往回淌。他擡起手將縮回眼眶的最後一滴眼淚擦乾,堅定的走向嶽悅,拉起她的手仰頭問:“老媽,我是真的從你肚子裡生出來的嗎?”
“當然了,當然了,我的斐兒肯定是從我肚子裡生出來的。”爲了證實,她撩起衣襟,拉低了裙腰,讓斐兒看到那道疤。
李澤揚的心裡更加的疼,那是他的女人啊,那是他的兒子啊!只因爲無關的人的幾句話,連不該出示的證據都顯示了出來。衝過去用自己的身體遮住了嶽悅裸/露出的較部位,連同的也抱住了斐兒。
斐兒沒有反應,嶽悅也沒有反應。
“悅兒、斐兒。”聲輕情濃的呼喚聲出口,卻感覺到他倆的心正離他越來越遠。
三人各有想法的保持相擁與被擁的姿勢許久,李澤揚放開他倆,一手牽一個打算上車。剛走兩步,兩人同時放開他的手。
“你不是我老爸,我不跟你走。”斐兒又撲向了嶽悅,抱住她的大腿問李智在哪兒,爲什麼他的弟弟都找來了,他卻不來找他們,是不是斐兒不乖,他不要他。
“我的斐兒最乖了。”嶽悅只覺心痛得快不能呼吸了,謊言再也說不出口,事實,又不是她所知。除了此句,實在不知還能說什麼。
“你不是我老爸。”斐兒頭擱在嶽悅的餚膀,對手足無措的李澤揚說下這句肯定的話。
“我是,我是你老爸,你是我親兒子。”只用說的不夠證明力度,他又指指自己的臉,告訴斐兒他倆長得有多像,還說他如果不信,他倆可以去做親子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