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座之後,男子並未專心於歌舞,而是看着巡視了周圍。
這讓雲卿越發覺得奇怪,來任君行不爲歌舞?
莫非是……知道她這任君行裡幾乎不是凡人,來捉妖的?
可是看他們平平無奇,似乎是肉體凡胎。
雲卿看了這夥人一晚上,也沒發覺出什麼不對勁來。
任君行只從太陽落山開始營業五個時辰,看着客人們走了,雲卿也放心的回了雲北苑。
黑夜襲來,青州城裡家家戶戶燈都亮了起來,路上的避風燈籠爲青州城平添了幾分迷濛的色彩。
雲卿把窗子關上,揉了揉肩膀,這開店可真夠累的。
雲卿熄了最後一根燭火,月華的清輝從窗子外透了領來,一室安寧,雲卿拉好被子,正準備入眠。
忽然,她猛然的睜開眼睛,一道黑影正站在她的牀前,熟悉的香味充滿了鼻腔。
“原來你是個女子,公子卿!”
這聲音,不就是白嬋虞的嗎!
這味道,跟那晚在荷花池邊上的妖蓮女人散發出來的一模一樣。
而云卿仔細一看,這就是那晚那個半面妖蓮的女子。
她就是——白嬋虞!
“深夜來訪,有何貴幹?”
男人的聲音如流水一樣,雲卿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白嬋虞對手,在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時,心裡踏實了許多。
“姬澈?”白嬋虞揮袍,背對雲卿,姬澈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房間裡。
月光把他的身影拉的老長,在這月華之下,姬澈的臉更俊美的驚心動魄。
只是看向白嬋虞,確實寡淡清冷。
“咯咯咯,姬公子,你這樣對我,真是讓我好生傷心呢!”白嬋虞掩脣輕笑,動作妖媚動人。
雲卿早已男裝着身,站在她身後。
白嬋虞見姬澈不說話,側臉看向雲卿,“一隻小狐妖而已,你還要寸步不離的保護?”
寸步不離!
雲卿的心彷彿受到了什麼東西的撞擊,他寸步不離的保護?怪不得,他能及時出現在她房間。
“我的人,自然要寸步不離。”
姬澈聲音中含了幾分霸道,寒冰一樣的眼神看向白嬋虞,那神色,彷彿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死!
白嬋虞嗤笑一聲,快速轉身就抓住了雲卿,雲卿竟絲毫不見掙扎,任由她帶走。
姬澈心一沉,他自然知道雲卿想做什麼,只是白嬋虞的身份,雲卿隨時會有危險。
“在我眼下帶走她,你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姬澈冰涼孤傲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白嬋虞抓緊了雲卿,快速飛去。
“白嬋虞,你逃不了的!”雲卿此時眸中清涼,看向白嬋虞,“錦毛鼠身上的解術,告訴我,我可饒你一命。”
白嬋虞見她沒有絲毫懼怕之色,不由得冷嗤,“笑話,我現在,要了你的命,易如反掌。你倒不如求求我,饒你一命!”
耳邊的風聲像是野獸一樣,嘶吼的厲害,黑夜鋪天蓋地。
雲卿嘴角啜起一抹笑,“你以爲,他真的追不上你?你以爲,真的能帶走我?最後一次機會,白嬋虞,把救錦毛鼠的解術告訴我,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
“
做夢去吧!”白嬋虞發了狠,指甲突然間變的尤其長,眼看就要插進雲卿腦中。
“嘭!”
一陣紫色光打在白嬋虞身上,她不由得鬆開了雲卿。
姬澈來到雲卿身邊,穩穩的接住她,將她護在懷裡。
清冷的眸子看向白嬋虞,薄脣淡淡的吐出四個字,“不知死活——”
說罷,就要就白嬋虞出手。
“慢着,”雲卿攔住姬澈,看着白嬋虞,此時,黑夜即將褪去,白嬋虞臉上彷彿要裂開。“白嬋虞,錦毛鼠的解術!”
白嬋虞看了一眼東方,此時,光亮一點點變強,太陽馬上就要出來了。
她眼裡劃過驚慌,“一隻錦毛鼠而已!”
說罷,她手一揚,一個散發着幽綠色詭異光芒的丹藥就像他們飛過來。
“不能讓她走!”雲卿眼看白嬋虞要逃脫,急的就要去攔住她。
姬澈攬住她的腰,“晚了。”
太陽一出,白嬋虞無可躲避,生死之際,她自然跑的快。
看着白嬋虞逃的不見了蹤影,雲卿心裡失落,“這東西,也不知道能不能救錦毛鼠。”
姬澈面色微寒,淡淡的說道:“能,豔鬼的伎倆,我見識過。”
“豔鬼?”雲卿看着姬澈,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對,只是不知道這豔鬼盡然能存活這麼久,而且她的法力,若是在夜晚,恐怕要贏她,還需費些功夫。”姬澈帶着雲卿往回飛,此時他也沒有召喚風影。
自然能存活這麼久了,說不定,她就是當初害了青蟒的那隻豔鬼,只是現在讓她逃了,天大地大,她又去哪裡找。
且不說能不能找到下次見到,認不認識都是另外一說。
雲卿看着姬澈神色冷淡,儘管是他冷淡不語的樣子,也別有一種讓人心跳的理由。
這樣的姬澈,冷峻的讓人不敢接近。
邪魅,清靡,風華,冷峻……
“到了,下次最好不要在冒險。”
聲音冷淡,讓雲卿的心一緊,這是哪裡惹到他了!
說完頭也不回就消失在了她的房間裡,雲卿這都懵了。
不過看了看手裡的丹藥,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雲卿來到錦毛鼠房門口,就聽到了錦毛鼠的聲音,真是——
“你在猶豫什麼!快點!”
“……”
“哎我說,你扭捏成這樣,要不要做男人了!”
“……”
“坐上來,自己動!”
“……”
“你倒是快呀,我還能吃了你!”
“……”
“不不不,你不要這樣,我喜歡這樣,你躺下!”
……
雲卿又懵了,這是怎麼回事,錦毛鼠在幹嘛?!
裡面還有誰跟她?
額……要不要進去我的天吶??
“錦…錦…錦那個毛鼠?”
雲卿磕磕巴巴的叫了錦毛鼠,房間裡頓時沒了動靜。
正在猶豫要不要衝進去看看是不是錦毛鼠有危險了,突然又聽到了錦毛鼠的聲音。
“幹嘛呢!大晚上的!”
門內響起了錦毛鼠潑辣的聲音,雲卿的心開始
突突突突的跳,“我給你送解藥來了,就是你身上的毒,那個我跟姬澈去——”
“哐——”
門被大力甩開!
“解藥!”錦毛鼠出現在雲卿面前,“哪呢?”
“雲卿姑娘,真的拿到解藥了?”蛤蟆精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腳步聲也傳到了雲卿耳朵裡。
這……蛤蟆精跟錦毛鼠大晚上在幹嘛?
坐上來自己動是怎麼回事?
額……雲卿一陣無語,只得點點頭。
“嗚——”錦毛鼠突然嚶嚶嚶的哭起來,“他孃的太好了,我都以爲自己要死了,大蛤,你給我回去,我現在又不死了。”
雲卿聽的一頭霧水,這什麼跟什麼?
蛤蟆精聽到錦毛鼠讓自己回去,沒有半分失落,反而看向她手裡的藥。
“這藥錯不了,我光是握在手裡,覺感覺到了一股清透的力量,就像是水一樣。”錦毛鼠看着蛤蟆精,興奮的說道。
雲卿看着兩人,突然覺得自己這出現,好像有點多餘了。
“我,我先走了哦。”雲卿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轉身就想走。
“等等!”錦毛鼠拿着丹藥,拉住了雲卿,“你跟我進來!”
說罷,她把蛤蟆精推出了門,把雲卿拽了進去!
“咚!”
蛤蟆精看着門關上了,摸了摸頭,眨巴眨巴了大眼睛,轉身就出去了。
房間裡——
錦毛鼠吞下丹藥,身上開始大紅,就像是被烈火灼燒了一樣。
雲卿看的心驚肉跳,可是錦毛鼠卻是一臉享受的樣子。
“呼——好舒服啊!”
錦毛鼠長舒一口氣,看着雲卿,雲卿只覺得錦毛鼠現在充滿了靈氣,比之前更加好看了。
“謝謝你!”錦毛鼠拉着雲卿的手,“想不到你這麼厲害,能把那妖女治住拿了丹藥。現在那個妖女去哪裡了?”
錦毛鼠依舊不忘當時才白嬋虞害死自己姥姥,唯一的親人。
雲卿搖了搖頭,有些慚愧的說道:“不是我治服了錦毛鼠,是姬澈,有他在才能逼她拿出來丹藥。只是,讓她跑了。”
“啊?跑了啊?!”
雲卿點點頭,看着錦毛鼠的眼睛。
錦毛鼠見她有些愧疚,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的!”
“哎,雲卿啊,你跟姬澈公子什麼關係?”
“啊?”雲卿看着錦毛鼠,什麼關係?就這樣的關係唄!錦毛鼠想問什麼我的天吶?!
“就是,你看啊,我見姬澈公子看到你的時候吧,都是笑意盈盈,心情愉悅的樣子。可是吧,他對別的姑娘,就像任君行裡這麼多姑娘,一個個的見到姬澈公子,就像見到一塊大肥肉一樣看的流口水。可是,姬澈公子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呢!唯獨對你,情有獨鍾的樣子,你快說說,什麼情況?”錦毛鼠手杵着下巴,臉上洋溢着“我早就知道了!”的樣子。
“這……你,錦毛鼠,你這真是把生死置之度外啊,那個你不是才恢復麼,現在就開始想這些,沒吃丹藥之前你都不怕的麼?”雲卿問着,突然想到一個問道,煞有其事的看着錦毛鼠,“對了,錦毛鼠,你剛纔跟蛤蟆精在房間裡幹什麼?坐上來,自己動是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