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詫異的看向穆芙南,尤其是沈凌墨,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怎麼自己回來,她們就這樣說呢。
“芙南——”
穆芙南轉頭,眼睛定定的望着雲卿,那眼裡悲傷的神色一覽無餘,“雲卿,沈公子被那管家下了藥!”
“什麼!”
“什麼!”
此話一出,沈凌墨跟錦瑟同時驚呼出聲。
反而是雲卿,眼眸微微垂下,沒有半點驚訝。
“沈公子,管家定然是趁你不備,在你茶水之中下了藥。”穆芙南說道:“因爲我跟雲卿回來之時,見到他在門外,打發了他。他背後的那個人,應該是想給我們點厲害看看,所以拿你開刀。”
這話聽的沈凌墨一頭霧水,卻又是驚詫不已。自己被下了藥,爲什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這時,衆人才聽到雲卿出聲,她擡眼,看向穆芙南,“芙南,是不是逍遙散?”
穆芙南心中一凜,逍遙散這樣的東西,是無悲城纔會有的,雲卿怎麼會知道。
見到穆芙南這樣的神色,雲卿肯定是逍遙散無疑,隨機緩緩說道:“我在師傅交給我的書中看到過,裡面有對各種藥的記載,還有,它們的解法。但唯獨——”
唯獨沒有逍遙散的解法......
“是,無悲城的逍遙散,無色無形,只會有一股細微到不可察覺到味道。通常的人察覺不到的,即便是察覺到了,也只是以爲是一般的香味。逍遙散是無悲城用來折磨人的一種藥,食用的人不會死,只用一點點,人就會會上癮,慢慢的會越吃越多,損傷人的五臟六腑。吃了一個月以後,基本也就離死差不多了。”穆芙南的目光落在了沈凌墨的臉上,卻看見他並沒有擔憂的神色,反而是笑着看着她們。
錦瑟心頭一跳,猛的想到了沉香,萬分慶幸她現在不在,“那——他就這一次,也逃不掉?”
是,沈凌墨就吃了一次,無意中吃了一次,吃了可是能讓雲卿跟穆芙南察覺到的藥量。
“無悲城曾經有人試着戒掉,可是從來沒有人成功。”
一句話,把人打下地獄。
聞言,沈凌墨只是滿不在乎的笑笑,面容平和,“無妨,我們且先把錦瑟的事情解決了。”
雲卿搖了搖頭,每人成功過......她不想看到沈凌墨跟書中所描述的那些一樣。
“好了,大家休息去吧,任君行從今日開始,休息些日子。”
錦瑟看着雲卿,微微點頭,她明白雲卿的意思。便是從今天開始,停了營業。可是,雲卿知道,躲着不是辦法,只會讓欺凌你的人,越來越放肆。
任君行的絲竹歌舞聲悠悠傳來,飄渺如天籟,半夜不絕。可此時,錦瑟出去不到半刻,先是一陣吵鬧之聲,最後,就聽到人們離開任君行的腳步聲。
是夜,雲卿想到錦瑟跟沈凌墨,眉頭緊蹙。
“怎麼了?”
聲音如同能安撫世間的一切,雲卿擡眸,就撞進了姬澈的眼裡。
他坐到她身邊,看了思慮過多,有些神形疲憊。
雲卿搖了搖頭,才緩緩開口,“你去哪了?”
燭火搖曳,他看着有些虛弱了的雲卿,幽幽地開口:“齊修寒他們已經在今天傍晚之前過了青州城,商靈軒現在下落不明。崑崙之虛的玄宗派出了人,想要屠殺吞天蟒,結果沒有一個活着的。”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裡都是悠遠的淡漠,是,這些人跟他沒什麼關係。
雲卿聽到齊修寒他們沒事,也就放心了。
普渡河是因爲吞天蟒的原因,纔會讓水連鴻毛落水,也不見蹤影。
如今吞天蟒走了,普渡河自然也就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原來,他消失了的時間,是在替她把她身後的事情查清楚了。
“姬澈——”
姬澈神色驀然便暖,可是隱隱之中含有責怪的意味,“你要什麼,我都會幫你,給你。”
雲卿動容,姬澈總是這樣待他,“你的詛咒?”
“你都知道了,”姬澈笑笑,“原本喝了你的血,詛咒就消失了,也不知道爲什麼。”
燭火跳動,在雲卿的眸子裡,映上了一層暖意,她笑的很舒服。
“至於那個穆遠山,”姬澈看着雲卿,一切都在他的手裡,只要她要,只要他有。
或許,雲卿的血,就是另外一種詛咒。
“他離開無悲城已經很久了,我派人查了,他再不能生育。”說道這,他眼裡帶了嘲諷,雙眉一擡,寒潭的眼中寒光四射:“這幾年,他到處尋找女子,但凡是被他看上的,都會帶去無悲城。”
他說道這,卻停了下來,雲卿有種不好的預感,接下來他說的,會很不好。雲卿身子微微向前一傾,便問道;“之後怎樣?”
“之後——”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之後的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了,太過匪夷所思,太過血腥,也太過令人噁心。”
“不,我一定要知道!”雲卿的眼神很堅定,看着他,一點也沒有動搖的意思。
姬澈嘆了一口氣,也知道她這樣的心性,什麼都要知道一個徹底,
隨即才緩緩地說道:“之後便把那女子丟到畜生的籠子裡面,女子跟畜生都餵了藥。如果那女子能活着,穆遠山便寵幸這名女子,如果那名女子死了,便把她埋在自己的後院。他那後院裡面,每逢春天一到,都是一片香味,那種香味都是從地下滲透出來的,他給那塊地取名爲'美人田'。”
縱然是雲卿這麼大的膽子,聽到這麼駭人聽聞的事情也是心頭一震,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如果,如果我這次沒有回來,那豈不是——”雲卿不敢想下去,她突然慶幸自己下山歷練。
就讓她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再次回到了青州城,如果她沒有回到青州城的任君行,錦瑟十有八九就是那樣的命運了。這樣想想,突然在感覺毛骨悚然的同時慶幸。
“你身邊的穆芙南是穆遠山的女兒,她在無悲城這麼久,也並不知曉穆遠山這些所作所爲。穆遠山的這些事情,都是暗地裡做的。而且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尋得邪術,藉助女
子的身體修行,她現在已經年過半百,可是看上去,如同三十左右多的中年男子。”姬澈眸子微微變冷,眼裡帶了些許厭惡,“這也是因爲自己沒有子嗣,所以變態到想長生不老罷了。”
姬澈見到她的眼裡有些微的掙扎,知道她在抽躊躇要不要告訴穆芙南。
雲卿覺得,這樣的事情又怎麼跟穆芙南說,她能不能接受?
她現在恨自己的父親,恨穆遠山,恨得恨不得穆遠山馬上去死。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情,她會不會抑制不住自己的衝動,直接去跟穆遠山拼了。
無悲城,就這麼髒在穆遠山手裡。
雲卿搖了搖頭覺得自己還是不能這麼做,可是卻聽到姬澈說道:“她是穆遠山的女兒,她有權利知道這些。而且......如果穆遠山死了,她就能無悲城做她無悲城的千金小姐,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兒。說不定。她就是下一任無悲城城主。”
是,只要穆遠山死了,憑藉穆芙南嫡長女的位置,自然可以順利成章的當下一任城主了,
這麼想着,雲卿又突然猶豫了,這麼殘忍的事情一定要告訴她嗎?
“可是,這樣的事情太過殘忍,我怕告訴她,她一時接受不了那個時候該怎麼辦?”雲卿咬了咬嘴脣,又說道:“她經歷的殘忍太多了,我怕她承受不了。”
姬澈看着她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容色淡然道:“不必擔心,她有權利知道這些事情。知道這些事情,也有好處,早點謀劃,很多事情,瞞不住。”
雲卿點點頭,覺得姬澈說的有道理。
“那我現在便過去跟她說吧!”
雲卿站起身來,剛要走,姬澈一個用力,便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裡。
雲卿看着他這麼突然動作,自己的姿勢又這麼...她紅了臉,她現在就坐在姬澈的腿上,被她他緊緊地抱在懷裡,動彈不得。
掙扎了幾下,卻也低下了頭。
“你都陪了她這麼久了,分一個晚上給我不可以嗎?”耳邊是她溫潤如玉的聲音,聲音太過悅耳聽的雲卿心裡頭發顫。
想不到,魔尊也能說出這麼無賴的話來。她還記得那日,看到他露出真實身份那一天,他眼裡的冷峻,面上的殺伐之氣——跟他現在的樣子,完全是兩個人。
雲卿現在甚至懷疑姬澈,當時是不是看錯了人。
“她的事情先不急,就算是你現在去跟她說了,現在也不能去穆府打探個究竟。今日你也回來,想必明天許多人都會知曉,那穆遠山也會有所防備。你要去的話恐怕不妥,這件事情還得,從長計議纔好,不要輕舉妄動,知道了嗎?”
雲卿有些生氣,姬澈這麼長時間還把自己當不懂事的小孩,還拍了拍她的頭。
可是靜下心來,仔細一想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自己在那個管家面前顯露了靈力,如果不是她在那個管家面前把自己的底牌亮出來,恐怕今天就不是沈凌墨一個人遭殃了。穆遠山的變態心理,今天晚上他就來把任君行掀起風雨了。
到時候,恐怕不只錦瑟一個人遭殃了。
“好了,她們的事情,先不提了,我——”
“等等!”雲卿突然打斷姬澈的話,“沈凌墨中了逍遙散,解藥沒有,你知道這個藥應該怎麼解嗎?”
姬澈思忖了一會,搖了搖頭。這時候竟然中了逍遙散,逍遙散她自然也是知道的。中了這種藥,不是說它有多毒,只是會讓人上癮,別說一個凡人,就算是魔吃了也都會被折磨的不成樣。
無悲城可不會白白的存在那麼多年,若是說練毒製藥,無悲城敢說是第二,天下之間可沒有誰敢說自己是第一。
況且當日,製造逍遙散的人治出了逍遙散這種毒藥。根本就沒想過讓人活命,所以也沒有,製造出解藥。只要那個人心智夠堅定,自然能夠戒了。這要不過迄今爲止,能戒掉這藥的寥寥無幾
,姬澈看了一眼窗外,時候不早了。
他拉起雲卿的手,雲卿看他如同利刃雕琢俊逸五官,他好看的雲卿都有些嫉妒。
這是,雲卿感覺到了手臂傳來微微的涼意,姬澈把一串像石榴一樣的東西拴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晶瑩剔透,觸手生溫。
雲卿看着手臂上的東西,那紅色玉石的裡面有一點白色,像石榴,一共二十六顆,每一顆都一樣大小,圓潤無比晶瑩剔透。
“裡面白色的小東西是什麼?”
似乎還會動!
姬澈的嗓音裡染上了一絲笑意,“這裡邊一共有二十六段情蠱,只要你想找我的時候,就念着我的名字,搖一搖它,我就到你身邊了。”
說着姬澈拿出了另外一串,是黑色的,最裡面是什麼已經讓人看不清了,或許是也是白色的。
他把手跟雲卿的手相接觸,雲卿就感覺到了自己手上那串手鍊像是被什麼吸引着一樣。
“她們是兩一條情蠱,被分別分成了二十六段,煉化成了手釧。只要你晃動起你手上的手串,念我的名字,我這一串就能感應的到,我就能知道你在哪裡。”
雲卿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來她帶上的不是一條普通的手釧,是一條情蠱。
“那......我不想你找到我的時候摘下來就可以了!”
姬澈漆黑的眸子浮現出一抹危險的神色,低下頭,看着雲卿,聲音帶了蠱惑,輕笑說道:“我係上去的,只有我才能解開,除非你剁了你自己這隻手。”
雲卿聞言,心眉心一跳,擡起手,卻看見那手釧像是進入了自己的身體,一般突然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
“你想我的時候,它就會出現了!”姬澈這麼說,似是調笑,半真半假地看着她笑道。
雲卿不信,搖了搖頭,心裡默唸起了姬澈的名字開始,晃動起自己的手左手。
果真,那串紅色的情蠱馬上又出現在自己手上,姬澈手裡的那一條也跟着晃動起來。
“這麼厲害?”雲卿驚訝,這以後可就不愁找不着他了,這麼想着她擡起頭來,眸子裡亮晶晶的,“我也要幫你係上!”
說着,姬澈任由她拿起那條黑色的手釧,小心翼翼的系自己手上。慢慢
的,那條情蠱消失融入到了自己手腕上。
“以後你先解了,就要剁了你自己的手。”
這話說了,雲卿卻看着姬澈笑的很奇怪,剛想問他爲什麼這麼笑,突然就聽到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雲卿,雲卿,出事兒了!”雲卿,還沒來得及跟姬澈多說幾句話就聽到了急促的敲門聲。
她看了一眼姬澈,姬澈說道:“我不方便露面,就不陪你去了,你若有什麼事情,念着我的名字,搖響它。”
雲卿點了點頭,末了,姬澈還補充了一句:“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雲卿聽到這句話,擡起頭來看她,卻發現它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一直都在自己身邊在,哪兒呢?
“雲卿,快出來,出事兒了!”錦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非常的急促,似乎是有什麼大事兒發生了。
雲卿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上那情蠱,已經不見,又看了一眼周圍,這才匆匆忙忙的去開了門,見到錦瑟慌慌張張的,“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沈凌默,他毒發了!”
雲卿的眼瞳猛地一縮,“毒發?!不是說三天之後纔會讓人察覺到這毒嗎?爲什麼會提前發作!”
雲卿,趕緊向樓下跑去,一直跑到了以前在任君行,沈凌墨喜歡住的那院子裡。
穆芙南聽到了動靜,也趕緊下了樓。見到雲卿她們,一同跑了過去,一路上雲卿聽錦瑟把事情說了個明白。
原來是因爲沈凌墨喝了酒,這才使得那藥提前發作了。
沈凌墨住的院子十分的清幽,剛一進去,便是一大片鬱鬱蔥蔥的竹。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杯茶碗盞落地的聲音。
穆芙南的步子一頓,看着那扇門竟然有些不敢進去。
雲卿清楚她是在想些什麼,可是這件事情並不關她的事兒,錯不在她,錯在那個人,那個她的父親穆遠山。
她突然覺得自己,應該把她父親的事情,盡數的告訴穆芙南。她有這個應該知道,而且她應該認清楚她的父親到底是什麼人。別到最後她的父親要了她命,她都還不清楚,最後死到死到誰的手裡。
“我要去找他,不就是逍遙散嗎?我也有!他竟然拿逍遙散到這裡亂害人!這樣的人,也還配做人嗎?我要好好地回敬給他!”
在說“回敬”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的聲音壓得極低極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從齒縫間吐出來,眼光之中也迸射出一種強烈的恨意。
等她們看到沈凌墨的時候,縱然是以前並不瞭解沈凌墨的穆芙南,也不由得震驚了。
以前那個風度翩翩的公子,一言一行如同春風化雨,十分的注重儀表,連頭髮都一絲不苟。
而今,滿身滿臉的頹廢之色,他只穿了外袍,頹唐的跪坐在地上。
眼睛裡面哪裡還有清明,現在渾濁得很,似乎連面前的人都不認識了。可是她的嘴裡還隱隱的說着着,不知道是在說些一些什麼。
在看到雲卿的時候,沈凌墨的臉上露出了癡狂的神色,衝上前去,一把拉住了雲卿的胳膊。
看到面前是真實的雲卿,他忽然哈哈大笑,“雲卿,你怎麼會來呢,姬澈公子呢?”
雲卿不忍看他這樣,他這個樣子,要是一會兒沉香見了,恐怕不得傷心死。
所以她擡起手,向沈凌墨的眉心輕輕一點。
沈凌墨緩緩的閉起了眼睛,就這麼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身後的一衆僕人,聽到了雲卿的吩咐,趕緊進到裡面來,見到屋裡面一片狼藉,也嚇得連頭也不敢擡。
雲卿看到了桌子上邊的酒,沈凌墨很少喝酒的。
她皺起了眉頭,開口道:“這酒是誰給公子送來的?”
看到雲卿的目光,錦瑟也馬上明白了過來。
只是瞬間,他的目光染上一層寒意。
這會兒,便見到一個小丫頭從人羣中鑽了出來,怯怯地走到雲卿跟前:“公子卿,沈凌墨公子他從來沒有特地的婢女,只是今天,一個叫翠屏的女子在照顧他。我們看她並不是很眼熟,翠屏說她是今天才被公子帶回來服侍的。”
雲卿聞言,眼裡帶了怒意,轉頭看向錦瑟,錦瑟思索翠屏這個名字,她似乎沒有聽過。
“翠屏是誰,跟我出來。”
錦瑟話一出,雲卿看着人羣中的人,在他們之中慢慢的掃視了一眼。
這會兒,便有一個身穿翠綠色的衣服的女子,挪着步子走到了雲卿的面前。
她的頭拉得低低的,這樣子十分的怯懦,生怕擡起頭來,雲卿就把她給吃了。
雲卿怒上心來,“怕什麼,擡起頭來!”
她擡起頭來的時候,衆人驚訝與她的美貌,院子裡的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
這是一個年級很小的姑娘,雲卿猜測,她比自己還要小。
那眉眼之間,皆是魅.惑,眼波流轉。巴掌大的小臉,五官精緻迷人,一舉一動,如同凌波。
這反倒把穆芙南給嚇了,微微向後退了一步。不是因爲她的美貌所震驚!察覺到她的不同,雲卿向錦瑟試了一個顏眼色,擺了擺手示意了一眼,讓她下去問話。
這會兒她們心裡都明白了,無緣無故的,怎麼可能會喝酒呢,畢竟是有什麼人給她的。
“芙南,怎麼了?”穆芙南的神色......很不尋常。
“雲卿,那個翠屏......她,她其實是我十六姨娘......”
雲卿瞪大眼睛,十六姨娘!是穆遠穆遠山的第十六......
她的十六姨娘,怎麼會來到這裡?
看到了雲卿的眼裡的詫異,她衝雲卿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興許是之前任君行開着門的時候,她進來了。之後又沒出去,特地送了酒給沈凌墨公子,之後趁他發病的時候便逃走。”
穆遠山的十六姨娘來到了任君行,還進入了沈凌墨的房間,這就值得思索了。還是專門送酒的
,穆遠山這老狐狸算計的,可是真是一清二楚啊。
如果到時候衆人發現躺在沈凌墨默身邊的人,是他的十六姨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