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別告訴我是爲了贖罪,這話也就你自己信!”
“當然不是……”常墨琛說,“我是爲了銘記!”
徐子牧眼波閃了閃,“銘記?”
“是……子牧,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我從來沒有針對過你,哪怕當初你和秦悅之間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雖然失落失望,但說生氣,真的不至於。我對秦悅沒有那種感情,我們怎麼成爲男女朋友的你可以去打聽一下,爲了這麼個女人我不要了生死與共的戰友不要了情同手足的兄弟,你當我常戎歆是傻子?!”
“你住嘴——”徐子牧叫道。
“我可以住嘴,但是子牧,子夜的事情之前,你我相識也有好幾年,我們一起笑過鬧過,也一起訓練過,戰鬥過……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真的不瞭解?你覺得我會因爲秦悅這個女人去害了子夜的性命?故意讓子夜以身犯險?”
“我都說了讓你住嘴——!!!”
徐子牧突然狂跳起來,伸手一把扯住了常墨琛的衣領。
眼裡漆黑無比,都是狠厲的痕跡。
常墨琛依舊錶情平淡,他說:“子牧,你要我的一隻手臂,我可以給你,你說得對,當初若不是你將我揹回去,別說手臂,我的命可能都沒了……可是如果我的活着會在未來害死了子夜,我也寧願你從來沒有救過我……”
“我特麼的讓你住嘴——!!”
徐子牧手指一扭,常墨琛的脖子瞬間被掐住,他的力道很大,常墨琛感覺到喉嚨有一瞬間的窒息。
他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
而旁邊的唐騰二話不說立馬上前,一腳踹向徐子牧,徐子牧閃身一躲,手指鬆開,常墨琛臉色緋紅的坐在那裡,撫着嗓子咳嗽了起來……
可是表情中,卻不見分毫畏懼……
唐騰站在邊上,怒目看着徐子牧,帶着警惕。
徐子牧扯脣笑笑,說道:“不愧是拳場的高手,當初贏了那場拳,也是情理之中!”
“徐子牧,我警告你,不要亂來!”唐騰說。
徐子牧又笑:“瞧你那副樣子,你家上司都沒發話呢!”
彼時常墨琛的咳嗽總算有點緩和,可秀氣的臉上依舊紅潤,他看着徐子牧,說:“一條手臂是麼?”
他將左臂伸出去,放在桌子上,開口:“如果你想要,現在就可以拿去!畢竟,這是我欠你的!”
唐騰吃驚,忙叫了一聲:“常總……”
“唐騰——閉嘴!”
常墨琛打斷他的話,看着徐子牧,目光更是堅定:“一條左臂,換我妻兒平安,別特麼反悔!”
徐子牧眯了眯眼,表情很是玩味,過了一會兒,他伸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個砍刀。
唐騰心口一跳,下意識上前,被常墨琛阻止!
常墨琛道:“唐騰,後退三步站着——!”
“常總——!”
“沒聽清我的話?”
“……”
唐騰緊咬着嘴脣,最終被迫一步步後退,一直推到兩步多開外的距離。
常墨琛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徐子牧身上,淡淡說了句:“來吧!”
徐子牧嘴角揚着笑,手裡的砍刀散發着寒烈的光芒,射的人心寒膽裂。
他輕輕湊近,看着常墨琛,問道:“常首長,所謂開工沒有回頭箭,左臂斷了接上怕是不容易,所以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確定不後悔?”
“我只怕你後悔——!”
徐子牧一怔,隨即扯脣笑了:“那好,既然常首長如此執意,我就成全常首長……”
徐子牧猛地擡手,唐騰見狀忙大喊了一聲“不要——”
“噌——”的一聲!
手起——
刀落——
周圍一下子,變得寂靜無比——
包括附近站着的兩列保鏢們都嚇的不敢出聲……
空氣中,躁動的粒子在浮動,心臟搏擊胸腔的聲音那麼強烈,那麼強烈……
這瞬間發生的事情,幾乎讓所有人失去了呼吸,許多人甚至閉上了眼睛……
可是幾秒鐘之後,當他們再次睜開了眼睛,看到的結果,卻不是預想中那血腥的一幕……
常墨琛坐在那裡,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甚至一點點害怕膽怯的感覺都沒有。
他只是目光下移,落在了離他手臂兩公分的地方,那兒,正嵌着一把砍刀……
硬生生的,將木桌刺穿了過去……
常墨琛的睫毛顫了顫,擡眸,一截截的看向男人,問道:“怎麼?不要我的左臂了?”
徐子牧盯着他看了幾秒,然後挑眉:“是啊,不要了……因爲我突然那覺得,失去了一隻手臂的常戎歆,玩起來會讓我覺得我在欺負殘疾人,很沒意思……所以,我想換種玩法!”
常墨琛的薄脣動了動,淡淡的笑:“哦?那麼你想怎麼玩?”
徐子牧的身子往後面的椅子上一坐,伸手抽出一支菸,一邊點燃,一邊道:“孤星逐月,妻離子散……你說這個,是不是更好玩?”
常墨琛的眉頭皺了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和你老婆離婚,我保你妻兒平安,你說得對,我倆的事情,我倆解決,摻和上別的人沒有意思,一輩子長着呢,我們慢慢玩!”
“你打算和我玩一輩子?”
“不,是你的一輩子,因爲也許我哪天覺得沒意思了,會直接結果了你,也許明天,也許明年,誰知道呢!”
常墨琛淡淡一笑:“很像你的做事風格……”
“所以?”
“我老婆懷着孕,法律上似乎不允許離婚!”
“這就要看常首長的本事了!”
常墨琛看着他,問:“爲什麼非要我和我老婆離婚?你真看上我老婆了?”
“看上?”徐子牧冷笑:“雖然你老婆挺有趣,但也挺傻,而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傻女人,只是……”
常墨琛薄脣微動:“只是什麼?”
“一種感覺……”
徐子牧吐出一口煙,淡淡的笑:“說出來不怕常首長笑話,我曾經,喜歡過一個女人,見到你老婆的第一眼,讓我想起了她!”
“很像?”
“說了,只是感覺!”
徐子牧似乎不願意多說,再次抽了一口煙,說:“我只問常首長同意不同意吧……離婚,我徐子牧跟你保證,絕對不會碰那丫頭一分一毫,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