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墨琛回來時,許念已經睡着了。他走到牀邊,凝視着許唸的睡顏。
一隻手輕輕伸出去,將她額前的碎髮捋了捋。
許念長長的的睫毛顫了顫,但並沒有醒,燈光下她的皮膚比平日裡更顯得雪白剔透,緊抿的薄脣上是淡淡的,健康的粉紅色。
指腹在她脣上輕觸了下,熟睡中的小丫頭立馬皺起眉頭,身子動了動。
他微微心驚,剛準備收回手起身,一隻柔軟的小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跟着,濡濡軟軟甚至帶着點兒甜膩的輕喚聲傳來,喊他:“常墨琛……”
他的身子就那麼不受控制的一個激靈,盯着許念看了看,壓抑着呼吸喊了一聲,“許念?”
許唸的手依舊抓着他的手,但是沒有回答。
沒醒?
“念念?”
他又喊了一聲,聲音比剛纔,輕柔了許多。
“……”
還是沒有迴應!
看來是真的沒有醒!
常墨琛沉了一口氣,將胸腔騰起的那股子熱火狠狠壓下去。
等到呼吸平穩了一點後,他纔不禁失笑。
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因爲她夢中的一個輕喚,就激動成這個樣子!
一直以來的隱忍剋制,瞬間灰飛煙滅!
真是可笑!
不過她喚他的名字,是因爲夢到他了?
這麼一想,內心還是柔軟的很!
不由得想起昨晚師展笑他:“阿琛,你夠狠啊!因爲那臭小子的一句話,就將新婚的小妻子丟三個月不管不問,我都不知道你啥時候那麼怕那小子了!靠!”
常墨琛當時笑而不語。
其實,真的怕嗎?
不,他常墨琛這輩子也許會怕什麼人,但那個人一定不會是他!
只是不想冒險罷了。
他的能力有限,危險的人多一個不如少一個。
將許念排除在外,對她是最好的方式。
若非許念惹了麻煩打電話給他,他真的會繼續晾着她,一直到他將所有事情解決完了也不一定。
不過再次接觸了之後,他發現這丫頭對自己處處提防冷落甚至略有排斥。
和當初那個一腔衝動和他這個不熟悉的人領證的小女孩,真是不一樣了。
他覺得,他這個作爲丈夫的,再對她不管不問,憑着這丫頭的骨氣性子,指不定一畢業找到工作以爲翅膀硬了,就會立馬和他鬧離婚!
離婚?
開玩笑!
這好不容易勾到手的媳婦兒,怎麼能讓她跑了!
而且這丫頭戒心重,只怕跑了後想追回來,就難了!
可是許念,如果哪一天,我不能保護你了,你該怎麼保護自己呢?
對你太好了怕,對你太不好了也怕……
怕你不依賴我,又怕你太依賴我……
丫頭啊,你知不知道,你給你老公我,出了一個多大的難題?!
他低頭,在兩個人交握的手上落下一吻。
很輕很輕,沒有吵醒她!
窗外,月光融融,夜色無盡……
……
次天一早,許念醒來時,臥室裡一個人都沒有。
但從她旁邊的枕頭和牀單摺痕看,昨晚她是和常墨琛同牀共枕的。
大抵是昨天在ZX勞動力被剝削的太厲害,回頭又應付常家的這一羣人,讓她累壞了。
不然怎麼一點兒感覺沒有呢?
不過常墨琛沒有禽-獸且強硬將她弄醒,她是不是該感激一下他?
說來,這個男人,沒節操的時候是真沒節操,但某些方面,還是很自持的。
許念看了下時間,已經早上七點,畢竟不在自己地盤,她不敢磨蹭太久,迅速去了浴室洗漱。
十五分鐘左右便穿戴整齊的出了房門,門口,正好遇見李嬸。
李嬸和她打招呼,“二少奶奶,二少爺剛散步回來,讓我來叫您起牀呢,想不到你都起了!”
許念尷尬笑笑,問,“他……在下面嗎?”
李嬸點點頭,“在的,少奶奶下了樓就能看到!”
許念點點頭。
然後李嬸在前,許念在後,沿着走廊往外走,出了走廊時已經聽到了樓下的說話聲。
“嘿,小嫂子!”
三樓位置,竄出一個年輕男人的身影,不是常冬野還能是誰?
常冬野的聲音不大,但這一聲輕呼,卻讓樓下的幾個人都聽見了。
王韻首先喊了一聲,“小野,馬上快吃早飯了,快點下來吧!”
大概是下意識的,王韻不想看着侄兒和許念走的太近。
侄兒年輕不懂事,從小被老爺子寵着,性子單純的很,和許念這樣的女孩兒結交,能被唬的死死的。
王韻現在幾乎在心裡肯定了,許念之所以勾搭上兒子,是因爲侄兒和御家那個小少爺的關係!
常冬野回了一聲“知道了!”
又對許念說,“走吧,小嫂子,我們一起下樓!”
許念笑笑,說,“好!”
往前走到樓梯口,許念已經一眼可以看見樓下了,除了常智煒一家不在,別的都在。
常墨琛坐在一個雙人沙發上,側眸正好可以看到她。
他朝着許唸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帶着笑,眸色溫潤,姿容惑人。
許念不受控制的接受到了電波,被電了一下。
覺得自己真沒出息!
下樓。
許念先和坐着的幾個人禮貌打了聲招呼,然後識趣的走到了常墨琛的邊上,坐下了。
常衛青和許念客氣,問她昨晚睡得好不好,有沒有不習慣之類。
許念一一回答着,整個態度,謙和恭敬,挑不出錯處。
許念十一歲時,爺爺許光華去世,五年後父親許啓宏自殺,家道中落。
但好歹十五歲之前,她也算是個堂堂正正的千金小姐,過着還算富足的生活。
雖然十三歲那年光華電子已然殘喘姿態,但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家裡除了遣散了大部分的傭人外,生活的都還不錯。
見識過大場面的她,應付這些,並不費事。
幾個人不鹹不淡的聊了十幾分鍾,就一起去吃了早餐。
早餐桌子上,依舊沒見常智煒一家。
大抵看出許念疑惑,常墨琛解釋:“大哥愛清淨,早餐不和我們一道吃!”
許念“哦”了一聲,沒有別的話。
飯桌上,常墨琛的手機響了兩次,他都起身去接了。
最長的一通,打了將近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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