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張琛很討厭談及自己的私事,不管是上班時間,還是私生活,他都不想提及。
特別是,不想在裴落落面前提!所以他的語氣很不和善。
“是誰說的?人生若在最美的年華遇到某個想要珍惜的人都要緊握不放?就算到最後無疾而終,也不要什麼都還沒做就放棄了。”裴落落輕聲淺笑,言語裡有很明顯的落寞,她一點都沒打算掩藏。
“好了,師父,我先回辦公室了,一會那你叫我在一起去刑警大隊吧。雪兒姐,你交給我的事,我會盡力而爲的,你別想太多,我師父特不愛哭的女人,你是知道的。”裴落落說完拍了拍李雪的肩膀,給了她一個鼓勵的微笑,就離開了張琛到辦公室。
她不想打擾李雪的時間,也明白爲什麼這段時間李雪拼命的一有空就往這跑,一有空就待在張琛的辦公室哭的像個淚人,完全不是她自己的做派的答案。
原來,她怕不知道哪一天就會離開,再也不無法繼續她的愛戀,只能相思成災的度日如年。
人的感情,就是這樣脆弱,經不起時間的磨化,經不起距離的折騰,經不起彼此還不夠的堅持。
就如她,守了十幾年的暗戀,就算美夢成真也不過是浮華一夢,來得快,去得快,無法相守一生。
下午,裴落落跟張琛如約來到刑警大隊,卻得到消息,無頭女屍一案的兇手自己來自首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在兇手正在被李傑單獨審問。
走到審訊室門口,裴落落就聽到裡面桌子凳子砸亂的聲音,伴隨着還有某人吃痛的悶哼。
“李局,不好意思,麻煩你開下門。”裴落落輕輕敲了敲門,言語很輕。
很快,裡面的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很快,門被打開,映入眼簾的是李傑撕扯亂的衣衫,還有他怒氣未消的眼神。
看了李傑一眼,裴落落抿了抿脣,
繞過他走進了審訊室。
“你好,我是心理諮詢師裴落落。希望我們今天的談話能夠輕鬆愉快,你不要想有任何負擔,我只是來解壓的,嚴格來說,是一種福利。”裴落落笑着坐下,很是謙和有禮,只是她看着被打的已經爬不起來,蜷縮在地上的男人,卻一點都惻隱之心都不想給。
“我已經自首,也沒想過要獨活,你也別來揣摩我的心思,我什麼都不會說。你們要麼判我死,要麼等我死。”男人微顫着身子,脣邊還流着血,他連勉強撐起身子的力氣都沒有,卻費盡力氣說出這些話。
不知爲什麼,裴落落從他眼裡看到一絲悲涼掠過,然後沒入他決絕的眼底,消失不見。
“這裡會有很多手段讓你說話,如果你不想我幫你,我也不會勉強。但奉勸你一句,你要替人背黑鍋也好,還是有難言之隱一心求死也罷,死並是不可怕的事,可怕的是等死的煎熬,想死不能死的悲痛。”裴落落說完就走,頭也不回,甚至半句話都不給彼此機會。
“李局,把他手腳釦在一起,嘴封死,行爲自主不能自理,就連撞死,咬舌自盡都不行,吃飯專人喂,不出兩天,他就會什麼都招了。”
裴落落冷漠的淡然,就連站在她身邊的張琛都覺得有股陰冷的感覺襲上脊背,不由得一顫。
“這不是情殺,應該是被迫殺人,目的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李珊應該平日比較招搖,所以招惹了些不該招惹的人,至於,是爲了錢,還是爲了某種利益,這就需要李局你辛苦一下做後面的工作了。”裴落落冷靜的把事情簡單概述之後,忽然覺得腦子刷的一下空白一瞬,接着步子有些飄險些跌摔了下去。
還好張琛一直在她身邊,下意識的接住了她,要不然,這一摔估計夠狠。
“不要太拼,身體重要。”張琛的話很輕,卻帶着責備和關切,讓一旁看着的李傑,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氛。
“你們,這
是……”李傑一臉吃驚的眼神看向裴落落已經凸起的小腹,然後在轉眼看向張琛,眼裡的深意不言而喻。
“別誤會,我們還沒結婚。”張琛聳了聳肩,回答的話也模棱兩可。
“別聽我師父瞎說,我離婚了。”裴落落回答的倒是很坦然,只是離婚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左胸下的那顆心還是微微泛起了一絲心痛,不深不淺,卻一樣可以要了命的難過。
“哎,你一個女人還懷着孩子,怎麼能離婚了!那個男人得多可恨。”李傑的憤憤不平,在張琛眼裡看起來卻是好笑得很。
只是,不能說,不能表露,不能讓裴落落知曉。
不知這樣的行爲,會不會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也會成爲一種不可被原諒的罪惡。
“落落,如果有一天師父做了欺騙你的事,你會不會怪我?”回去的路上,張琛懷揣着那點屬於自己的心思,輕聲問像靠在後座的靠墊上稍做休息的裴落落。
“不會,人都有難言之隱,也都有自己的秘密。或許那件事對我很重要,但是如果你都要瞞我,應該是怕傷害我居多,所以,瞞我就瞞一輩子。真是瞞不住了,記得提前告訴我,省的我做不好準備,做點偏激的事,還得你替我收拾這一堆爛攤子。”
裴落落半開玩笑的語氣,惹得張琛心頭一緊,喉嚨像是卡住了什麼東西,噎得慌。
時間過得很快,一週一眨眼就過去了,裴落落本是受邀參加瑤瑤的婚禮,不過她沒去,因爲同一時間,她要去參加李嫣的婚禮。
五月二十號,真是美好的又有意義的日子,想必李嫣的丈夫應該也是個浪漫的人,看着眼前盛世錦華的婚禮場景,就知道籌備的心思有多縝密。
只是,裴落落剛站定酒店的大門口,身後有一道狹長的影子蓋過她的頭頂,隨即是一股熟悉的咖啡香氣沁入心沛。或許是這樣幸福的日子也能感染人,裴落落的眼眶不覺間有些溼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