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你這麼說了,我也不能阻止你。孩子我和洛琪會好好帶着的。”
夏蔚然親熱地拍着他的肩膀說:“這纔是我的好弟弟啊!”
她上次找到了那艘船的船長,兩個人聊了幾句。那個船長高高瘦瘦的,臉上滿是麻子。他總是閃爍其詞不願意回答問題,夏蔚然的身份是電視臺的記者。等到第二次去的時候,那個船長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她知道了好久也沒有找到那個人,他就像一滴小水珠在這座城市裡蒸發了。這更加讓夏蔚然確定背後有人在操縱所有事件。她覺得自己距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了,可是這一步卻隔着千山萬水,煙霧繚繞,一時半會找不到出路。
“嫂子,你也別太辛苦了。我現在真的可以養活你和孩子的。”
慕逸景看着夏蔚然單薄的身體,搖搖欲拽的樣子好像一陣風都可以吹到,他就覺得不放心。
安洛琪站在後面心裡感到十分溫暖,她以前一直以爲慕逸景就是個粗心大意的傢伙,今天一看才知道原來也是如此體貼人,看來自己這次算是找到人了。
“你啊!還是想着怎麼賺錢去洛琪吧!”
安洛琪讓夏蔚然這麼一說,臉上迅速飛上幾多雲霞。她將頭藏在慕逸景的背後,羞澀地不敢看他和夏蔚然兩個人。慕逸景到是輕鬆自在,只是短短几天他就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感情。愛真的與時間沒有太多的關係,兩情相悅是很自然的事情。
“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去她呢?”
慕逸景當然是和安洛琪開玩笑,要是不娶安洛琪他估計這輩子就不結婚了。
“慕傻子,我還沒有答應做你女朋友,你還嫌棄我。”
安洛琪一下子從淑女變成剽悍的女漢子。其實她也知道慕逸景這是和自己開玩笑,但是她的心裡就是不爽。
夏蔚然看到小兩口鬧彆扭,她的心裡忽然覺得酸酸的。自己以前和慕逸凡就是這樣的,雖然打打鬧鬧,可是感情好的不得了。歲月流逝,人事易變。如今那個說會一生一世守在自己身邊的人愛上了別人,只有她還在孤獨地守護着這段讓人絕望的愛情。
慕逸景一看夏蔚然的樣子,就知道她一定又是想起了慕逸凡。她現在還不知道慕逸凡和嶽樂珊的婚期將近,要是知道了心裡一定更難過,這件事情誰也改變不了,就讓這件事像那條沉在海底的船,永遠都不會浮現在海面上。
“嫂子,我和洛琪去上班了,你吃完以後還是好好休息吧!”
慕逸景拉着安洛琪的手向外面走去。他感到心裡很難過,深深爲自己無能爲力感到絕望。這是他第一次感到這麼失落,感到心裡空蕩蕩的。
“慕傻子,你就別難過了。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其實我也不快樂。我一點不想讓我表姐嫁給你哥,他不是真的愛我表姐,一定不會對她好的。”
安洛琪對於這件事一直也是反對,可是她比誰都清楚嶽樂珊的性格,也只好默認了這件事情。明天她爸媽就要從國外飛回來了,婚期下週星期三就要舉行了。不過她的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件事中間一定會有問題的。
“各安天命吧!”
慕逸景長嘆一口氣,老氣橫秋。
夜色就像一片巨大的黑紗籠罩着大地,月亮寂寞的掛在樹梢,幾顆星星在天空裡發出慘淡而孤絕的光芒。陰冷的風彷彿從地獄深處吹來,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一間巴掌大小的屋子裡,一個年輕的女人對面坐着一個飽經滄桑的中年男人。女人眉目如畫,好像有什麼事情正在詢問中年男人,他始終低着頭不敢看女人的眼睛,彷彿那雙眼睛具有神奇的魔力,瞬間就可以攝魂奪魄。女人始終很有耐心詢問着,因爲她知道對方的難言之隱,可是這件事情必須有個結果,誰也逃避不了責任的。
這個年輕的女人就是夏蔚然。她從慕逸景那裡出來以後,就直接找到了中年男人。這個中年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上次的肇事司機。自從沉船事件的線索斷了以後,夏蔚然立即找到了這個線索。她知道自己必須速戰速決,要不然最後的線索對會讓對方悄無聲息抹掉的。她能感覺到幕後者的心思縝密和強大實力,自己絕對不能掉以輕心的。
中年男人並不是很配合夏蔚然的調查工作,雖然她亮出了電視臺記者的工作。夏蔚然看到中年男人住的條件這麼差,就知道他現在一定是讓幕後者逼得到這裡逃難的,要不然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陳先生,我這次就是來調查上次的車禍,根據警方給我們提供的線索,這是一起人爲的事故。因此警方現在已經開始通緝你了,我偷偷跑到這裡,就是爲了給你沉冤得雪。因爲我知道這件事不是你做的,是有人比你做的,對嗎?”
夏蔚然知道只有讓對方對自己放下戒備的心理,這讓才能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她可以感受中年男人內心那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恐懼與痛苦,甚至能夠清晰感覺到他對家人的想念和愧疚。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肇事司機叫做陳正,是一個來自鄉下的貨車司機,開車已經二十多年了。這一切夏蔚然早就再來的時候調查清楚了。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裡,陳正從來沒有出過任何事,那晚是他開車生涯的第一起事故。
陳正出奇平靜地說:“沒有,那晚是我自己疲勞駕駛,沒有看到那位先生的車,所以纔會發生這件事情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幕後指使者。你別問我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想說。”
夏蔚然來的時候將功課做得很紮實,她知道陳正家裡有一個常年臥病在牀的妻子,兒子今年考上了大學,家裡經濟十分拮据,他做這件事情,十有**是爲了給妻子看病和兒子準備上大學的錢。可見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一定可以待臥牀多年的妻子如一日的人,他絕對不會是什麼心狠手辣,十惡不赦的人。
“陳先生,我知道你這次也是迫不得已的。我不相信一個可以對自己常年臥病在牀的妻子一往情深的男人會是一個罪大惡極的壞人,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就告訴我,我是電視臺的記者。只要我將這件事播報出去了,對方就不敢把你怎麼樣了。再說了你也不能一輩子都躲在這裡吧!難道你不想見自己的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