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倆人出現,我的眼珠子全程就沒離開過他們身上,即便如此,我仍舊沒有看出來誘哥究竟是從哪摸出來的槍。
“大哥,別開槍..我是留學生..傷了我,會引起國際輿論的。”喬治迅速舉起雙手,帶着哭腔朝陳易怒吼:“姓陳的,你他媽是不是想我死,想看我家絕後啊!”
“留學生?”蘑菇頭一步躥到喬治面前,擡起胳膊就是一記響亮的大嘴巴子抽在他臉上,然後鼓着水泡眼咒罵:“留學生你多個雞八啊,這特麼是華夏,華夏能理解不?我們大華夏幾千年了,來了多少想裝逼的外國人,最後等着的就倆字,跪下!”
喬治也屬實是個狠茬子,蘑菇頭的話音還沒落地,他已經動作極其熟練的“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陳易臉上的肌肉抽搐兩下,無比屈辱的朝着那羣馬仔擺擺手低吼:“全部蹲下,按照他們說的做,事後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堵在我們面前那幫原本如狼似虎的小青年,頓時間像是待宰的雞仔兒似的紛紛“咣噹、咣噹”丟掉手裡的傢伙式,擠出一團,整齊而又統一蹲在地上。
蘑菇頭青年一腳踹在喬治身上,擺擺手朝着那羣馬仔嚷嚷:“行啦,可以開始你們的表演了。”
這麼爆炸的畫面我還真沒見過,馬上抻直脖子觀望,不遠處的陳花椒莫名其妙的朝我喊了一聲:“王朗,你過來!”
我皺了皺眉頭,隨即步履蹣跚的朝他們所在的方向走過去。
“我陪你一起。”三眼舔了舔嘴皮輕聲道。
“你歇着吧眼哥,我跟他一塊!”錢龍拍拍三眼肩膀,趕忙攙住我胳膊。
陳花椒皺了皺眉頭,不悅的出聲:“我讓王朗一個人過來。”
錢龍昂頭頂了一句:“我倆跟一個人似的,他去哪我去哪,不行吶?”
陳花椒上下瞟了眼錢龍,最終沒有多言語,而是扭頭望向我,和顏悅色道:“三哥要見你,待會別緊張,但也別犯渾,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聽懂沒?”
我扭頭看了看左右,這才察覺到那個叫趙成虎的男人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沒影了。
幾分鐘後,我倆跟着陳花椒來到一臺“奧迪”車前面,陳花椒努努嘴道:“自己開門上去吧。”
“我身上髒。”我指了指自己血呼拉擦的身板乾笑。
後排從車窗玻璃緩緩降下來,趙成虎低頭翻動手機,語速緩慢的出聲:“不怕傻子裝聰明,就怕聰明人犯傻,你在忌諱我,我同樣也在猶豫你,機會只此一次,我給你三分鐘時間考慮。”
說完話以後,他又將車窗輕輕的升了起來。
我木樁子似的杵在車邊,抿着嘴角陷入沉思當中,實話實說今晚上我確實被徹徹底底的震撼到了,也讀懂了什麼叫真正的差距,但是冷靜下來,我開始陷入彷徨,這世界上絕對不存在無緣無故的好,更不存在毫無原因的欣賞,趙成虎爲什麼要幫我?難道僅僅因爲我那個勞什子師父?
我渴望和趙成虎一樣,虎軀一震就可以雄霸一方,渴望成爲每個人都抻脖對望的敬仰,但我更清楚自己的斤兩,假如趙成虎跟我提出什麼要求,我又應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