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站裡一輛蓋着篷布的棗紅色歐曼重型卡車像是失控一般突然朝着我們方向躥了過來,車頭幾乎是擦着我倆身體過去,徑直撞向我們的那臺麪包車,我和三眼直接被帶倒,不遠處的孟勝樂嚇得摔倒在地上。
“咣!”的一聲巨響,我們的那臺麪包車被重卡硬生生的撞翻,左邊車門完全變形,不知道多少玻璃茬子和塑料碎片迸濺,我和三眼的臉上、胳膊上被劃出來不計其數的小口子。
沉悶的撞車聲把我耳朵震的一陣“嗡嗡”轟鳴。
撞翻我們的麪包車後,那臺重卡慣性似的又往前開出去四五米,前面的一個輪子碾壓在麪包車上,滿地全是玻璃碎片和車身殼子,而那輛重卡除了保險槓耷拉下來拖着地,右邊的大燈碎掉一個,幾乎完好無損。
我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望着這一切,幸虧孟勝樂剛剛說要買菸,我們都跟着下了車,這特麼要是再晚一分鐘,我們仨估計就跟那輛麪包車的下場一模一樣。
三眼“呼呼”喘息着大氣,額頭上正潺潺往出冒血,兩隻眼珠子鼓的圓溜溜的,凶神惡煞似的瞪着那輛重卡,重卡的翻鬥屁股上掛着“冀D”的牌照,拿腳丫子想也能猜到,狗日的絕逼是從崇市一路跟到我們這裡來的。
巨大的碰撞聲,同時也引起旁邊不少人的注意,不少人看熱鬧似的紛紛往我們這個方向奔。
孟勝樂從地上爬起來,抻手拉起我和三眼急促的問:“朗朗、眼哥,你們沒事吧?”
這時候,那臺重卡的駕駛室門打開,一個穿着藍色工作服的青年神情慌張的蹦下來,朝着我們問:“你..你們不要緊吧?剛纔剎車突然失靈了,對不起、實在對不起啊..”
“我去尼瑪得!”孟勝樂吐了口唾沫,兩步跨到青年的跟前,一把揪住他衣裳就按倒了地上,我和三眼反應稍稍慢了半拍,也馬上爬起來,從地上撿起來幾片玻璃茬子撲向那個司機。
這狗日的擺明了想要撞死我們,說什麼剎車失靈完全是騙傻小子。
我一腳狠狠跺在那司機的臉上,噴着唾沫星子低吼:“臥槽你個死麻,誰讓你乾的?”
那司機蜷縮在地上,兩手抱着腦袋,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模樣解釋:“哥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剛剛加完油我準備上路,多踩了一腳油門,誰知道剎車片居然失靈了。”
“別打、別打,有什麼事情好好說。”
“都先住手!”
幾個穿服務區工作服的傢伙跑過來,將我們幾個攔下,旁邊還有人攥着手機報警,不管他們怎麼薅拽,我們仨就一股腦的圍着那個司機“咣咣”猛踹。
不多會兒,兩輛警用麪包車呼嘯而至,六七個警察從車裡跑下來,粗暴的將我們仨人按在地上,一個看起來像是頭頭的警察皺着眉頭呵斥:“有問題就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解決問題,動什麼手,有理也變成沒理。”
孟勝樂紅着眼珠子低吼:“他特麼蓄意謀殺,換成是你,你能心平氣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