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傑抿了抿自己油光錚亮的後腦勺,輕聲問:“朗朗,樂子和皇上咋樣了?我們幾個一直都惦記他倆,但又不敢過去探望。”
我瞟了眼馮傑,又望向木訥的大鵬,笑盈盈的出聲:“替大鵬問的吧?”
大鵬和孟勝樂是表兄弟,哥倆的關係一直都特別好,孟勝樂出事以後,大鵬其實給我打過好幾次電話,每回我都敷衍的應付差事。
被我一眼不眨的注視,大鵬不自然的捏着褲縫解釋:“嘿嘿..前兩天我給他爸打電話了,他爸問我來着,我又不知道咋回答。”
我把準備讓孟勝樂改口供的事情,簡單跟哥幾個說了一下後,拍了拍大鵬後背安撫:“沒啥意外的他最近一段時間就出來了,到時候我攆他回家住幾天去。”
大鵬像個實誠的哥哥似的提醒我:“那就好,其實我也知道幹咱這行肯定免不了跟牢獄和醫院打交道,就是有時候覺得他小,處理啥事情都容易衝動,如果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別跟他發脾氣,告訴我,我好好收拾他。”
我點點腦袋又問:“你們最近碰上啥難處不?這邊輝煌公司氾濫不?”
王嘉順想了想後回答:“前陣子李倬禹出事兒,這邊好幾家掛着輝煌招牌的小公司都黃攤子了,原本我還打算趁機收購兩家,傑哥怕我們動作太大,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我讚許的朝着馮傑翹起大拇指道:“傑哥的思路對着呢,你們要做的就是悄然無聲的發展,儘可能避免開任何麻煩,反正只要不上綱上線,其他方面自由安排。”
跟這幫久未謀面的兄弟聊了一個多小時後,三眼怕我出事,打電話催促,我們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臨走時候,我不放心的交代王嘉順:“還是我之前的那句話,家裡任何事情,你們可以關心,但不要參與,我不打電話,不許擅自回援,只要我沒吭聲,就說明自己還能處理的明白,記住沒?”
“明白。”王嘉順斬釘截鐵的點頭淺笑:“我們這夥人就是咱家最後的救命稻草,也是頭狼的禁衛軍!”
“都好好的。”我擺擺手,一腳蹬着摩托車,奔着街口狂奔而去。
回到公寓門口,我正打算鎖車的時候,三眼把腦袋從路邊停着的一臺黑色“攬勝”裡抻出來,朝我擠眉弄眼的眨巴眼:“上車。”
拽開車門,我才注意到蔣光宇、廖國明居然都在,迷惑的問:“這是啥情況,大晚上組團出去嫖嘛?”
蔣光宇打着哈欠,不耐煩的吆喝:“嫖個毛線,帶你見孟勝樂去,好不容易纔從我們領導那兒拿倒批條,抓緊時間吧。”
二十多分鐘後,我們一行四人來到山城“刑偵大隊”的門口,蔣光宇打了個電話,馬上一個穿制服的中年從裡面跑了出來,態度和藹的跟蔣光宇寒暄半天后,蔣光宇指了指我朝中年警察道:“這是王朗,跟孟勝樂是發小,你帶他進去吧。”
“沒問題,車裡怪憋屈的,你們幾個到我辦公室先坐一會兒。”中年警察熱情的招呼上我們往大院裡走,邊走我邊小聲呢喃:“樂子現在犯的事兒不是以經濟爲主麼,爲啥會關到刑偵大隊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