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有命,禍福自依。”白老七非常光棍的開腔。
我將聲音壓的極低,蚊鳴一般的湊到他耳邊道:“第二,假如你僥倖成功,我希望你去趟市裡我的場子,反正你肯定是需要一個地方躲藏自己的,與其漫無目的亂跑亂竄,不如找個安全的地方踏踏實實的先貓一段時間。”
“去你的場子?”白老七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恐怕沒那麼簡單吧?”
我嚥了口唾沫,表情認真的說:“白哥,我是在用自己的小命替你博取一線生機,什麼好處也撈不着,就換你一句記我一輩子好,您說我虧不虧?況且,我讓你躲我場子裡也是在幫你,你信不信,外面如果沒人接應,用不了一個禮拜你就得被抓回來。”
“你想我幫你做什麼?”白老七猶豫良久後問。
我沉聲道:“替我捎幾句話給我外面的兄弟,另外我家最近不太平,需要個大能耐幫我震震場子。”
白老七豁嘴輕笑:“呵呵,你這意思是讓我給你當個護院的唄?”
我抿嘴反問:“白哥,你對以後的生活有目標嗎?想吃香的喝辣的,靠的是鈔票,你感覺你出去能幹嘛?到車站扛大包還是上工地去搬磚頭,沒有經濟支撐你拿啥享受過去你沒享受過的生活?只要你願意幫我,這些東西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
“不需要,我會殺人,我可以養活自己!”白老七鼻孔朝外噴着粗氣呢喃。
盯着他的眼眸,我會意的咧嘴笑了,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他動心了,論蹲號的經驗我就是個弟弟,但比起來耍嘴皮子,十個白老七綁一起都不是我的對手,況且犯事之前,他說穿了就是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泥腿子,見識和閱歷絕逼極其有限。
瞅他一臉不服氣的模樣,我吸溜兩下鼻子道:“哈,你要這麼嘮,那就隨意吧,只當弟弟啥也沒說過,咱們不聊了。”
“麻煩讓下,白哥。”說罷話,我推搡開他的身體,打算往出走。
白老七如同一堵牆似的橫擋在我前面,臉色慢慢變得猙獰:“你意思是不幫我了唄?”
我側脖反問:“我爲啥要冒着加刑的風險去幫一個這輩子註定跟我扯不上半毛錢瓜葛的陌生人?”
“別逼我!”白老七左臂橫擺,直接掐住我的脖頸,像頭受傷的野獸一般的低吼:“不幫我,你信不信老子馬上扭斷你脖子!”
“咳咳咳..我真不信。”我被他扼的有些喘不上來氣,但臉色沒有絲毫懼怕的冷笑:“弄死我,只會讓你的夢想徹底落空,我不信雞棚子裡的這些領導會視而不見,會不加強對你的看管,你要是感覺划算,那就動手吧。”
昨晚上之前,我絕對不敢跟白老七說出這樣的話,因爲我不知道他是一時興起,還是孤注一擲,但現在我非但不怕他,反而還拿捏住他的命脈。
他無比渴望活下去,甚至對我的提議很有興趣的,可能只是骨子裡還有一份屬於亡命徒的驕傲,不樂意就這麼輕輕鬆鬆的被我按住。
“呼..”白老七棱着眼珠子惡狠狠的注視着我。
我嘴角掛笑,表情輕鬆的跟他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