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是南岸區的一家商務賓館,我趕到的時候,剛好看見身着一襲麻布功夫衫的林昆從裡面走出來。
我醞釀了一下心情後,從車內蹦出來,徑直朝他走去。
他雙手背後站在原地,兩隻眼睛平淡無奇的注視着我,嘴角微微上翹,勾起一抹迷人的弧線。
距離他越來越近,我的呼吸也變得越發粗重,就在靠他還有兩米的地方,我猛不丁彎下腰桿,雙膝繃曲直接“嘭”一下跪在地上,一句話沒能說出口,眼圈就已經紅了。
此時的賓館門口,不少人正進進出出,因爲我這麼個舉動,很多人紛紛停駐下來觀望。
“呼..”林昆吐了口濁氣,擡起胳膊,輕輕撫摸在我的腦袋上,表情溫柔的問:“被人欺負了?”
就是這一句話,瞬間戳中了我的淚腺,兩行濁淚順着我的臉頰就淌落出來,我哽咽的點點腦袋:“師父,我特麼都給人蹲下來舔鞋了,可他們還是不放過我,我委屈..”
林昆厚重的手掌在我腦袋上摩擦兩下,嘆口氣道:“吃虧要趁早,撩起來衣裳自己看看,是不是越老的傷癒合的越快?這都不叫事兒哈傻孩子。”
我像個被大孩子欺負的小孩兒一般,邊抽泣邊擦抹淚水應聲:“我知道,我就是覺得胸口憋的慌,想找個人說說。”
“平平坦坦的大道你走十回不一定能記住,泥濘崎嶇的小路你趟一遍就能刻骨銘心。”林昆一把薅住我的袖子,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我拽了起來,指了指我的車子道:“去你車裡聊幾句?”
“好!”我抹乾淨淚痕,畢恭畢敬的替他拽開車門,然後自己才坐進去。
坐進車裡後,林昆解開自己的領口,露出脖頸上猙獰無比的惡魔紋身,嘴脣蠕動:“我不會幫你出人出力,其他方面可以考慮。”
我咬着嘴皮橫聲道:“我希望葛川他爸閉嘴。”
“他身上沒有太多髒事,我很難介入。”林昆想了想後說:“不過我可以想辦法讓他暫時去京城開一段時間的會。”
我深吸兩口氣點頭:“足夠了。”
“但我有條件。”林昆緊跟着說:“你得順着李倬禹幫我挖點有用的信息,目前我還沒法確定,等我再調查一下,到時候安排人跟你接頭。”
我猛不丁想起來李倬禹手臂上的六芒星紋身,皺了皺眉頭問:“是六芒星組織對麼?”
“哦?”林昆的瞳孔微微擴張,證明我就算沒猜對,肯定也無限接近事實。
“目前我還沒辦法確定。”林昆舔了舔嘴皮道:“知道這次誰在背後陰你的麼?”
我搖搖腦袋回答:“不知道,但很快會知道。”
林昆沒有接茬,輕輕拍了拍自己大腿道:“生活這東西啊,就像咱們面前的那家酒店,時時刻刻都有人來有人走,我們不光要學會遇見,還得明白告別,順風順水的時候不傲不喘,時運不濟的時候別餒別喪,你不能只樂意遇見美好,還要學會告別沮喪,我覺得你還是在煉獄呆的時間太短了,你的心態太容易被環境所影響。”
聽到林昆提起煉獄,我突兀想起來那個與狼共舞的男人,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對了師父,天道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