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新元和姜銘把餘佳傑連哄帶勸的薅上車以後,我繼續往火盆裡添了幾摞紙錢,望了眼墓碑上兩口子的黑白照片,我雙手合十的作揖:”凱哥、嫂子,如果你們真的在天有靈,請保佑我們,狂風伴天狼,頭狼從今天開始所向披靡、徹底輝煌!”
剎那間。天空中飄着的雨點變大很多,墓地旁邊的松柏被一陣微風吹的獵獵作響。
“滴滴滴..”
就在這時候,幾臺家用小轎車排成一列隊伍,打半山腰上徐徐開來。
我循着聲音扭過去腦袋。結果看到幾臺小轎車裡躥出來一大羣的男男女女,再仔細一瞅,赫然正是陳凱那幫子無恥的親戚,之前一直跟我絮絮叨叨的那個紅毛小青年杵着一副柺杖,一瘸一拐的衝在最前面。
“不能葬..”
“誰允許你們埋我二叔和我二嬸的?”
幾個模樣和陳凱七七八八相像的中年漢子和青壯小夥圍着我,七嘴八舌的叫嚷,而剩下的婦女則模樣很假的從墓碑前跪成一排哭天喊地的乾嚎。
“弟弟啊,你走到好慘吶。你人前腳剛沒,家業後腳就被外人霸佔了..”
“秀娟弟妹,你怎麼說沒就沒啦,你讓我們可咋活。”
瞟了眼這羣假的堪比注水肉的傢伙,我厭煩的將手邊剩下的所有值錢丟進火盆,然後朝着孟勝樂、張超和何佳煒擺擺手招呼:”咱們走吧,表演時間交給他們。”
拄着柺杖的紅毛青年,瞪着牛眼一把薅住我的袖子吠叫:”你不許走。誰准許你們埋我二叔和二嬸的?你們算哪根蔥,知不知道這樣是違法的?”
“兄弟,腿還沒好利索就又出來嘚瑟啊?”孟勝樂”咣”的一下踹開車門,直接攥着一把洋鎬走到那小夥的跟前,順手將洋鎬遞給他,努努嘴道:”你們要是覺得自己做的比我們好,或者家裡有什麼講究,完全可以把他們兩口子重新挖出來。反正剛填的土,容易刨!”
那小夥沒敢接洋鎬,往後倒退一步道:”少跟我來這套,我就問你們。鞋帽廠的歸屬怎麼算?我二叔和二嫂都沒了,堂哥在部隊,堂弟還昏迷,你們是打算繞開我們這些家裡人私自霸佔嗎?”
“你跟你說不着。你要了解可以下去問問你二嬸。”我咬着嘴皮,眯眼打量那小夥,目光停留在他那條健全的左腿上沉聲道:”做人吶,一定要量力而行。什麼外財都抵不過闔家團圓,你說對麼?”
紅毛小夥嘴裡哈着粗氣叫嚷:”你威脅我?我告訴你,你別走昂,那天在醫院。就是你的人把從我樓上推下去的,我已經報警了,待會警察過來,咱們找個說理的地方去。”
我點燃一支菸。潮河他的臉上吹了口煙霧輕蔑的出聲:”行啊,你看看警察能不能給我槍斃了,要是不能,往後你可得注點意。下次折的不止是腿,很有可能是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