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你怎麼會認識敏敏?”
秦菁納悶,張敏纔來自己醫院上班兩年,陸寒怎麼會認識?難道說他倆真的以前有什麼事?
陸寒剛想將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忽然一道凌厲的寒冰眼神緊緊鎖定他的身體,張敏正衝着自己憤怒的擠眉弄眼,比劃着各種手勢,好像自己一說出來,她就立刻殺了自己。
“不……不認識。”
陸寒忽然像泄了氣的皮球,聲音充滿無奈,看着張敏極美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恨恨的眼神,他後背立刻掃過一陣陰風,因爲害怕,雙手竟直打哆嗦。
思緒也不知不覺的飄回到十六年前那個操蛋的年紀,那時候自己每天跟着爺爺學習醫術,上學倒成了可有可無的事情,去也行,不去也沒人管,非常自由。
只是,這種自由對於還是小孩子的陸寒來說,卻並不是一件開心的事。
學醫非常無聊,不但每天要看中醫西醫的各種書籍,而且還要學習鍼灸、解剖、臨牀手術等各種各樣的醫術,想想看,一個八歲的小孩本應該無憂無慮的享受童年,但陸寒卻因爲家裡的壓力,每天面對着陳冗乏味的醫學書籍,能不憋得慌嗎。
就在那年夏天的某一天,陸寒的爺爺陸達明開始教授他摸骨與推拿的知識,陸寒雖然身體在這,可思緒早就飄到外面,與鄰居家的小朋友一起踢足球嬉鬧,他是真不想學習這些枯燥的醫術。
“陸寒,你給我認真點。”陸達明是個脾氣頗爲火爆的老頭,見陸寒老看窗外,一個粉筆狠狠砸在他頭上。
“哎呀!”陸寒吃痛的摸着頭,只好無奈收回心思。
陸達明知道陸寒還是孩子,想出去玩,便語重心長的說:“陸寒,這摸骨與推拿之術非常有用,你如果能夠學會,以後在小朋友面前一定可以好好的炫耀一番。”
陸寒白了老頭一眼,得了吧,上次還說鍼灸術可以炫耀,死心塌地的學了半年,可我纔剛拿出針,一羣人跑的一個不剩,唯一剩下來讓我扎的,完事後還哭着喊着要殺了我,還炫耀個屁!!
好像看懂了陸寒的眼神,陸達明尷尬的笑了笑,但還是信誓旦旦的說:“陸寒,這次爺爺可以向你保證,推拿摸骨跟鍼灸不一樣,他可以讓人身體鬆弛,非常舒服,只要你能掌握其中要領,你那些同學全都會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
有了這個保證,陸寒當即就興沖沖的學了起來,畢竟還是小孩子,如果能讓別人對自己羨慕,那苦點累點也就值了。
最終在陸達明連哄帶騙的教唆下,陸寒花了整整三個月,將推拿與摸骨練的爐火純青,不理會老頭欣慰的笑容,陸寒只想趕緊跟那羣同學去炫耀。
可找了一圈,竟然沒一個人願意當他的實驗對象,氣得陸寒差點暴走。
最後,好在班裡最溫柔的女孩在他的三寸口舌的遊說下,答應讓陸寒在自己身上試一試。
而這個女人,正是張敏。
當晚,在放學後,陸寒與張敏一起留了下來。
當時張敏脾氣好,性格好,學習好,連說話都會臉紅,那時候倆人也小,對男女之事一點都不懂,所以更是沒任何顧忌,陸寒摸着摸着,就將張敏的衣服全脫了,開始在書桌上盡情施展三個月來到成果,差點就把還是小孩子的張敏送上極樂巔峰。
但這一幕卻被傳達室的大爺逮個正着,在學校,而且還是小學發生這樣的事還得了,當晚就連夜召開家長會。
兩個小孩哪裡見過這陣勢,早就被嚇得噤若寒蟬,尤其是站在自己身邊的張敏,更是哭的跟個淚人似的,自己怎麼解釋都不聽,那悽慘的一幕,陸寒至今記憶猶新。
等到了第二天,陸寒聽同學說張敏已經轉了學,至於去哪他也不知道,自那以後,他就再沒見過那個溫柔的女孩。
看着在秦菁身後一臉怒氣的張敏,陸寒詫異極了,這還是當年那個連說話都臉紅的張敏嗎?怎麼現在脾氣變得這麼火爆?跟那個警花完全有的一拼了。
估計是還在記恨那件事吧!
陸寒無奈的嘆了口氣,都過去那麼久了,何必這麼小心眼呢。不就是在你身上試驗了一下推拿摸骨,又沒真的怎麼樣你。
陸寒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三個人大眼對小眼,誰也不先說話,每個人都各懷心事,但又相差着十萬八千里。
“菁姐,我……我好想認錯人了,他、我不認識他。”張敏突然開口,並且臉紅紅的一副認錯的表情,配上她圓俏的鵝蛋臉,真是好看。
陸寒傻眼了,這剛對上號入了座,怎麼又說搞錯了?
但張敏臉紅紅的樣子更是讓他確定,這女人一定是自己認識的張敏沒錯。
秦菁很開心,笑着拉起秦菁的手說:“沒事就好,我還以爲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呢,原來都是場誤會。”
緊接着她指着陸寒說:“他叫陸寒,是我一個姐姐家的孩子,你們認識下吧。”
“你好,陸寒,我叫張敏,剛纔對不起了。”張敏迅速站起身,落落大方的伸出手。
陸寒傻了!
徹底傻了!
怎麼這女人翻臉都比翻書還要快,剛纔還恨不得殺了我,現在竟然對我笑,誰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天生對女人尤其是美女反應遲鈍,以至於陸寒現在腦子一片混亂,就這麼傻愣愣的看着張敏出神,一旁秦菁狠狠踢了他一腳:“發什麼楞啊!人家美女等你握手呢……”
陸寒趕忙握住張敏柔荑,有些涼,但皮膚很好,握着很舒服。
正享受着小手帶來的舒軟觸感,突然,陸寒感覺手部一陣鑽心疼痛猛地襲來,迅速回神,就看到張敏眸子裡閃過一絲狡黠笑意,頓時明白這丫頭原來是想教訓自己。
張敏是按在自己手上的合谷穴上,這個穴道位於大拇指與食指中間,猶如山谷內虎口,因此得名,而這穴道輕按可治療牙疼,手臂痠痛等病,但如果用勁的話,那就是鑽心的疼痛了。
看到張敏捉狎的笑意,陸寒心臟忽然跳動一下。
這妮子該不會是因爲自己纔去學的醫吧?
其實陸寒還真猜對了,當初他用摸骨按摩讓張敏上當受騙,轉學之後,她的脾性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再害羞,不再淑女,並且發奮讀書,最終考上了東都最好的醫科大學,這才成爲了一名醫生。
感受到手掌穴位上不住襲來的疼痛,陸寒本可以瞬間捏碎女孩的手骨,也可以直接抽開,但他兩種都沒做,而是望着張敏出神,不時還摩挲着手中柔荑,模樣很是陶醉。
臭傢伙,眼神這麼色!真是討厭!
張敏氣死了,她萬萬沒想到今天會碰上曾經羞辱自己身體的人,她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報仇的好機會,本來準備當着秦菁的面好好羞辱他,但忽然改變了主意。
他好像記起來了,哼,要不是因爲你,本小姐也不會轉學,也不會挨爸爸的打,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每天晚上做噩夢,今天你讓我在碰到,哼哼,你就等着被我慢慢折磨死吧!
倆人手緊握着,臉上笑容不變,這可讓一旁的秦菁樂翻了天,以爲兩人是互相看對了眼,趕忙笑道:“你們年輕人慢慢聊,我去廚房做飯,哈哈……”
秦菁剛走,張敏立刻將手抽了回來,並厭惡的在浴袍上使勁搓了搓。
“張敏,你……你好。”
“哼!”鼻頭一皺,張敏小女孩似的扭過頭,不想理會陸寒。
無奈的摸了摸鼻子,陸寒又說:“你當醫生了,恭喜你。”
不說還好,一聽醫生二字,張敏臉立刻紅透,想到當年自己清白的身子被他摸了個遍,而且還是在學校,她恨不得現在就把陸寒殺了。
人家不理自己,陸寒也沒辦法,只得灰溜溜的跑進廚房,與小姨一起做火鍋。
等到火鍋弄好之後,陸寒一個人坐在那大吃特吃,完全不在意另外一邊的張敏厭惡的表情。
因爲剛洗完澡,張敏很受不了油膩膩的火鍋味,狠狠瞪着他,但陸寒卻根本不擡頭,依舊在大吃特吃,這讓她在心裡又狠狠咒罵了好幾百遍。
秦菁將地上散落的病例整理好,與張敏仔細的商討着桌子上的病例,一談到工作,兩位美女極爲專注,完全沒了剛纔的慵懶感。
等到陸寒快吃完,秦菁忽然轉頭問:“小寒,你知道雷諾綜合症嗎?”
張敏冷冷一笑:“他又不是醫生,怎麼會知道?”
但秦菁則給了張敏一個放心的眼神,有些嗔責道:“小寒,你快點說啊。”
大口嚼着魚丸,陸寒點了的頭,口嗚嗚的說不清楚。
秦菁白了他一眼:“最近東都很多人都得了這種病,起初我們以爲是天氣寒冷所致,但後來人越來越多,就好像傳染病一樣,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陸寒將口中的食物咽完,抹了抹嘴,這才悠悠說:“雷諾綜合症可不單單因爲天氣寒冷,如果不小心喝了被有毒的水或者吸入有毒氣體,也有可能得這種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