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順利利的來到四樓,這裡更加潮溼,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腐肉的氣味,噁心至極,隨着獄警噠噠的皮鞋聲,這煩人的空靜讓這裡變得出奇深邃、可怕,好像空曠黢黑的前方是通往地域的大門,
緊跟着獄警的腳步,三人順着這條黢黑的走廊內行走,這條走廊很深,看不見盡頭,每隔五米便是一道大大的鐵門,從裡面不時會響起皮肉綻放的響聲,以及犯人痛嚎的求饒聲,聲嘶力竭,
陸寒知道,自己來到了一座監獄最黑暗的地方,拷問室,
基本上每一處監獄都有這樣的拷問室,相比較曝光在電視媒體上的那些環境舒適、關懷友愛的監獄,這裡更能體現一座監獄應有的可怕與陰暗,在這裡沒有陽光,沒有問候,更沒有那些所謂的政策關懷,有的只是兇狠的皮鞭以及獄警的打罵,以及永無止盡的時間流逝,
而這樣的拷問室自然侵犯到了犯人的人權,可要知道,能被送來這裡的大多數都是罪大惡極的滔天罪犯,如果想從他們身上榨取到有用信息,不用點手段是絕對不行,而這個時候就得需要這樣的一處地方,一處專門進行嚴刑拷打的拷問室,
陸寒看了耗子與安德森一眼,倆人都比較淡定,誰也沒有露出驚駭的神色,畢竟都是專業的,心知肚明就行,他忽然好奇如果將程穎帶過來會是什麼情況,估計她會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吧,
走廊快走到了盡頭,獄警腳步忽然放慢,他身體貼近一處鐵門,聽了聽,並沒有什麼動靜,便對着裡面喊道:“克洛夫斯基,快開門,”
不一會,裡面走出來一個胖胖的獄警,長得很面善,但手中卻拿着一根大火鉗,燒的紅紅的,一看就知道是正在拷問犯人,
克洛夫斯基見外面站着這麼多人,愣了愣,問:“葉夫根尼,他們是誰,”
葉夫根尼忙解釋說:“他們是法國來的國際刑警,是專門來審問奧維奇的,”
“審問奧維奇,”克洛夫斯基抖了抖臉上的肥肉,上下掃視着三人:“你們的證件拿來我看一下,”
安德森與耗子將證件遞上去,胖子獄警看了眼後還給他們,指着陸寒問:“你的證件呢,”
安德森立刻解釋:“他是我帶來的朋友,是一位審問的專家,”
“哼,還專家,”克洛夫斯基滿臉的不屑,但還是側了側身,將大門讓出來,
葉夫根尼將陸寒等人送到後便回去站崗了,拷問室裡除了大胖子克洛夫斯基以外,還有兩人坐在桌子上喝酒吃着花生米,看他們一臉的愜意,竟把這拷問室當成了休閒娛樂的場所,
克洛夫斯基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繼續跟兩人喝酒聊天,絲毫不將三人當回事,
沒人理正合了陸寒的心意,他緩緩打量這裡,房間很大,甚至有些空曠,只不過這裡很凌亂,很髒,在屋頂上有無數個蜘蛛網,地上扔滿了紙屑果皮,給人一種無人居住的老房子的感覺,
不過這屋子建造的倒是挺堅固,牆壁用鐵皮鑲住,密不透風,連地板都是厚厚的鐵板,走在上面咔咔作響,這裡血腥味很濃郁,以至於將潮溼的腐爛氣味全部掩蓋,在房間的四周還放着幾個鐵籠,像是馬戲團裝狗熊的籠子,只不過現在裡面是裝着犯人,而且還是全身**,
而在最遠處的角落裡,有一個人正被吊着拷問,臉上、身上到處都是疤痕,清晰可見的傷口腐爛、化膿,噁心至極,旁邊有一個小火竈,裡面燃着煤炭,幾根燒紅的鐵棍插在裡面,在旁邊牆上擺放着各種各樣的刑具,觸目驚心,
仔細瞧着那個被吊起的犯人,並不是奧維奇,而是一個歐美人,此刻低着頭很難分辨他的長相,陸寒又將視線轉向那些鐵籠子裡,他懷疑奧維奇是不是被關在這裡面,
粗略的數了數,鐵籠子一共有二十多個,被關押的犯人也是五花八門,各個種族的都有,甚至還有黃皮膚的亞洲人,他們狀態都很不好,不止是身體上受了很重的折磨,而且精神萎靡,一點精神都沒,病懨懨的,
正在這時,身後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了,迅速朝後看去,就見門口站着一個身穿軍裝的中年人,他年紀差不多五十歲,身材略胖,像是跑步來的,很緊張的樣子,滿頭大汗,
本來有吃有喝的三名獄警一見這中年人,立刻嚇得站起來,筆挺站起敬了個軍禮,
克洛夫斯基小心的問:“監獄長,您怎麼來了,”
原來這人正是這座監獄的監獄長,他狠狠瞪了這胖子一眼,訓斥道:“還不快收起來,像什麼樣子,”
說完話,監獄長立刻換了另外一幅表情,他笑呵呵的做到三人面前:“三位不好意思,我也是剛剛纔知道你們要來,沒有照顧周到,你們可別見怪啊,”
“呵呵,監獄長您千萬別客氣,”
外交的事情都交給安德森,陸寒與耗子則耐心的找着奧維奇,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一個角落的籠子裡,奧維奇正光着身子,像條狗一樣的蜷縮着,
監獄立刻對着三名獄警吼道:“你們還愣着幹嘛,快把犯人擡出來啊,”
捱了訓斥,三名獄警立刻慌慌張張的將奧維奇從籠子裡拽出來,他應該是還在睡覺,有些懶散的發着迷瞪,這突然被拽出來明顯是嚇了一跳,他像是瘋了一樣大吼大叫,聲音難聽且刺耳,
陸寒打量着奧維奇,他現在情況很慘,四肢已經套上重重的手銬腳鐐,全身上下滿是傷口,還有兩三塊紅腫的烙印,猙獰着泛着黑色,他右腿好像被打斷了,膝蓋處腫了好大一個包,走起路來一瘸一拐,要不是有獄警拽着,早就趴地上動不了了,
雖然早就預感到會是這樣,但真正看到還是被嚇了一跳,看來這奧維奇在這裡沒少受到虐待,全身大面積受傷,精神受到嚴重摧殘,不止如此,看他一臉的萎靡,哪還有當初在船上狂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