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心情舒暢的王新在長生幫他把電話拿來的那一剎那整個人都不爽了。
“這就是你說的電話?”
王新指着長生抱着七八十代用過的手搖式電話大聲質問道。
這種電話可是需要線纜才能用,否則就是個玩具。
長生把電話放到桌上,擦掉上面的灰塵:“難道這不是電話?爺爺教過我的啊,說這就是電話,雖然放在倉庫很多年了,我小時候還玩過。”
王新扶着額頭:“我發覺我們的認知差了好幾十年,算了,算了,不怪你不怪你。”
對於這種電話,王新哪怕腦子在聰明也無能爲力。
總不能把這個電話改裝成一個發報機然後通過專門的頻道發出去吧。
這樣就算能成功,可指不定會引來一些什麼變態對這深山裡的爺孫不利。
在王新看來,自己此刻睡的這張牀價值都不菲,放在沙市,也只有家財千萬的有錢人才睡得起。
更別說胡前輩的倉庫裡頭肯定還放着什麼私貨。
至於爲什麼王新一直沒有在這方面動歪腦筋,那是王新覺得自己不應該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錢,自己掙來的花起來也才問心無愧,打一對孤苦爺孫的這點家財算什麼男人,況且人家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長生不傻,看着王新的表情他便知道,想用桌上的電話和山外的人說話是不太可能了,但是他並沒有放棄之前王新開出來的條件:“那我不管啊,反正你答應給我找個女人的。”
王新吐出一口煩悶之氣:“行行行,不就一個女人嗎。”
從希望到失望,這幾天王新沒少經歷。
只是都不及這次。
長生見王新不開心,爲了討好王新,讓王新將來更好的履行自己說過的話,便朝王新說道:“要不然我帶你出去逛逛吧,到院子裡看我練武怎麼樣?”
王新沒好氣的說道:“不去,沒勁。”
長生眨巴着眼說道:“剛纔你不是都很有勁的嗎?”
“我腿傷沒好,動不了。”
“沒關係,我抱你去。”
“不去,看你一個小屁孩連功有什麼好看的。”
“……”
“誒誒誒,你幹什麼,老子說了不去,我靠你大爺,你輕點……”
縱然是王新一萬個不願意,但也架不住長生的熱情。
結果硬是被長生被抱着走出房間。
任憑王新怎麼掙扎反抗都沒用。
把王新放在院子裡的石凳上之後,長生嘿嘿嘿的笑道:“是不是外面比房間裡舒服?”
山裡的空氣哪怕是在炎熱也只有那麼熱,更別說在院裡頭還有一汪泉水翻涌。
一陣山風吹起,王新竟然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外面的空氣的確比房間好太多。
這一點長生那個少年倒是沒有欺騙王新。
放下王新之後的長生先是活動了下筋骨,然後走向泉水旁邊的一顆差不多有他腰粗的杉樹旁停了下來。
“那凹進去的是怎麼搞的?”
雖然不爽自己被長生強行從牀上抱出來,但是本着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王新也就沒過多追究長生的不是,反而問他那株杉樹一米左右高度出現的凹痕是怎麼回事。
長生嘿嘿一笑,也不解釋然後身體一沉,右肩猛地朝着那凹進去的地方撞去。
咚!
咚!
咚!
一連三下,杉樹的葉子紛紛掉落。
這時候王新已經明白杉樹爲什麼會長成那麼個鬼樣子了。
感情都是被長生那少年郎用肩膀撞出來的。
將這麼大一顆冷杉撞出十幾公分深的凹痕,這他娘得多少年水磨的功夫纔可以。
王新想都不敢想。
“哎呀,你別這麼這麼看我,這個凹痕起初是我爺爺撞的,我十歲之後纔開始接手,這四年差不多撞進去四五公分。”
接着長生指着旁邊一個木墩子說道:“諾,這個纔是爺爺自己撞斷的。”
看着直徑四十多公分長的木墩子,王新額頭冒出一陣冷汗。
“你不是騙我的吧?”
王新挑着眉頭對長生說道。
長生得意的說道:“騙你做什麼,撞斷了纔有資格砍掉做墩子,否則是要受罰的,我們院子本來還有十幾木墩子,不過前兩年被爺爺挖起來當柴燒了。”
王新舔了
舔嘴脣,雙眼直冒星星。
要說他也算是對功夫比較執着,悟性比較高的那一類人了。
但和這些山裡人相較,完全就沒有可比性。
滴水穿石,華夏功夫同樣也講究這個。
也正因爲需要的時間太久,所以這些年學習華夏功夫的人越來越少。
作爲已經開始真正接觸練習華夏功夫的王新來說,花幾十年甚至一輩子撞一顆樹,簡直就不是人能夠做到的。
“你爺爺現在的功夫有多高?”
王新把傷腿擡起來,放在另外一個石墩上和地面保持平行之後問道。
長生抓着腦袋想了想說道:“阮家的那個老傢伙被我爺爺撞三下就要吐血。”
對長生來說,形容爺爺的功夫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因爲他也沒有概念。
要不是有阮家的老傢伙做對比,他未必說得出來。
“額……”
王新又是一陣無語。
“阮家的那個老傢伙叫什麼?”
長生道:“小八,我爺爺叫他小八,反正我不叫他名字,也不知道他叫什麼。”
王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那老傢伙是阮小棟的師傅。”
老怪物一個比一個厲害,這次他算是真正的體會到了華夏功夫的博大精深。
說起來,他還得感謝張三千這次讓他前來解救屠刃,不然他還在沙市做着自己的井底之蛙。
“阮小棟是誰?”
長生問道。
王新聳聳肩:“那個把我射傷的白癡,不過我想已經死了。”
忽然,從院子外面傳來長生爺爺的聲音:“死了?那個白癡娃娃死了?”
緊接着,王新就看見院子大門被胡老前輩推開。
這時候胡老前輩的手裡還端着一碗煎好的草藥。
王新不知道胡老前輩居然還認識阮小棟,立刻緊張的說道:“胡前輩,你……你不會把我抓回去交給阮家吧?”
按照王新猜測,阮家的那個武林高手既然每隔幾年都來和胡老前輩切磋,想來二人交情肯定也不淺,自己殺了阮小棟,指不定人家會讓阮家的人把自己帶走。
所以,由不得他不緊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