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喝假酒中毒身亡,含冤而死,在沒有將製造假酒的黑心商人揪出來之前,不能安葬,被送進了太平間冷凍。
劉雯靜母女哭得死去活來,直到雙眼紅腫,淚水乾涸,心中被絕望般的濃濃悲傷所籠罩。
秦冥忙前忙後,幫着料理老劉的後事,並且報了警,直到天空濛蒙亮才處理完畢,送憔悴的劉雯靜母女二人回家休息。
劉雯靜根本沒有心情休息,回到家後呆呆的靠在牀頭,如同丟了魂似的。
秦冥坐在旁邊默默的相陪,該安慰的話都說了,他也不知道再說什麼。至親去世這種傷痛的打擊,任何安慰都顯得蒼白,只能靠時間去慢慢撫平傷口。
這時,劉雯靜的手機鈴聲響起,而劉雯靜彷彿沒聽見一般,不予理會。
手機鈴聲一遍遍響起,聽着令人煩躁,秦冥輕聲道:“誰的電話?接吧!”
劉雯靜這才木訥的掏出手機,看也沒看誰打來的,隨手接通。
“雯靜,是我!”那頭傳來了周子昂虛弱的聲音,“我食物中毒了,剛脫離危險期,劉叔和你們沒事吧?”
昨晚,卓子昂帶的兩瓶假紅酒都喝完了,其中絕大部分進了他跟老劉的肚子,劉雯靜母女連一杯都沒喝完,所以她倆沒什麼事,而卓子昂和老李中毒嚴重。
至於秦冥只喝了一小口,當然哪怕他喝一瓶,也不會有事,他的功力完全可以將毒性化解。
“我爸去世了!”劉雯靜傷心欲絕道,再一次落淚。
“什麼,劉叔他……”得知老劉去世,卓子昂一陣後怕,脖子後面冒涼氣,幸虧自己年輕,又被及時送到醫療條件好的大醫院,幸運的撿回一條命,否則也會跟隨老劉而去。“雯靜,是我對不起你,我真不知酒是假的,我會對劉叔的死負責,也會照顧你一輩子。”
“別說了,我不想聽,都是你害死了我爸,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劉雯靜情緒失控的吼道,掛掉電話,蒙上被子,又是一場嚎啕大哭。
“好啦,別哭了,劉叔的在天之靈肯定不願意看到你傷心,而是希望你快快樂樂的活下去。”秦冥拍打着劉雯靜的香背,柔聲細語的安慰道。
半晌之後,劉雯靜漸漸停止了哭泣,擦了一把眼角的淚水,故作堅強道:“秦哥,我沒事了,你也累了一晚上,今天還要上班,抓緊時間在我家休息會兒吧!”
說完,劉雯靜挪到裡面,把大半張牀空了出來,示意秦冥躺下。
“好,我陪你休息。”其實秦冥三天三夜不睡覺都沒事,但爲了照顧到劉雯靜的情緒,還是躺了下來。
房間陷入了安靜,劉雯靜一個翻身抱住了秦冥,此時此刻急需一個踏實的肩膀依靠。她把頭枕在秦冥的懷裡,心安定了一些,不知不覺間睡去。
這一覺,劉雯靜睡得很不踏實,被噩夢驚醒,當她醒來,不知秦冥已何時離開。
豔陽高照,秦冥的身影出現在以前住的小區附近的小吃街,停在
了老劉擺早餐的位置。他剛回東海市那段時間,經常來這買早餐,沒想到再來已物是人非。
“收租啦,收租啦,各家各戶準備好錢,別讓老子們費事!”
等了沒多久,五六個流裡流氣的混混走進了小吃街,飛揚跋扈的喊道。
昨晚吃飯時,秦冥聽劉阿姨說起過,這羣混混每天到早餐攤快收攤的時候就會來收保護費,他對老劉的死心存愧疚,胸口憋着一股悶氣,特意來找人發泄。
“嗎的,老劉怎麼沒出攤?以爲不出攤就能不交租金嘛,明天加倍收!”走到老劉的攤位前,幾個混混罵罵咧咧道。
“亮哥,我聽說老劉的女兒長得挺漂亮,他不交租金交女兒也可以。”一個混混對領頭的青年猥瑣的笑道。
“是嗎?”名叫王陽亮的爲首青年也猥瑣的笑了幾聲,忽然變臉,用力扇了說話的混混腦袋一巴掌。“嗎的,知道老劉女兒長得漂亮,怎麼不早說?你小子不會是打算吃獨食吧?”
被打的混混敢怒不敢言,討好的笑道:“我哪敢,自從咱們來了之後,老劉都按時交租,我一直沒想起來這茬兒!”
“你們是收保護費的?老劉的保護費我交了!”秦冥沉聲道。
聞言,一衆混混的目光都聚攏到了秦冥身上。
王陽亮翻着眼皮,上下打量秦冥幾眼,譏笑道:“真是新鮮,我還是頭一次遇上搶着替人交保護費的,既然你好心替老劉交,那就拿來吧,兩千。”
平時,老劉的早餐攤每天交兩百所謂的租金,但他每天也就純賺兩三百,交完基本上剩不下什麼錢了。王陽亮見秦冥主動提出替老劉交錢,獅子大開口,多要了十倍。
“給你,拿好了!”秦冥冷冷一笑,直接一拳襲上,打中了王陽亮的面門。
“砰!”王陽亮頓感鼻子劇痛,鼻樑被打折,鮮血咕咕淌落,眼前直冒金星,仰面摔倒。
“麻痹的,你敢打亮哥,不想活了?”
“這小子明顯故意找茬,廢了他!”
見老大被打,幾個混混暴跳如雷,仗着人多勢衆一涌而上。
秦冥不閃不避,雙拳揮舞,直奔這些混混的面門。
“哎呦、哎呦!”慘叫聲接連響起,片刻間,這些混混全是鼻孔噴血,橫躺在了地上。
“尼瑪的,敢打老子,知道我姐夫是誰嗎?啊!”王陽亮捱了一拳腦袋發懵,嘴裡不乾不淨的罵着勉強爬起來,只不過沒等站穩,又是一腳踹在了他身上,當即如同皮球般滾落出去。
“你姐夫是誰?說來聽聽!”秦冥面沉似水,緩步跟上。
停下後,王陽亮掙扎了幾下,感覺全身跟散了架一般,沒能順利爬起來,氣焰依舊囂張的喊道:“我姐夫是極樂幫的扛把子,你敢動我,讓我姐夫弄死丫的。”
這傢伙仗着姐姐跟極樂幫幫主許峰勾搭在了一起,以許峰的小舅子自居,加上身邊的混混溜鬚拍馬,內心變得膨脹,行事越來越囂
張,即使被打了,也沒把秦冥放在眼裡,琢磨着回頭一定要報仇。
“好啊,我等你,記住我叫秦冥,讓你姐夫早點來找我!”說完,秦冥又是一腳踢出。“滾,有多遠滾多遠,以後再敢來這條街上收保護費,打斷你的狗腿!”
王陽亮又翻滾出四五米遠,摔得七葷八素,好不容易纔喘過氣來。“秦冥,我記住你了,你小子有種別走。”
其他混混只是鼻樑被打斷,沒受別的傷,但不敢再叫囂,一個個捂着流血的鼻子,上前將王陽亮攙扶起來。
“姐,我被人打了,快點叫姐夫派人來給我報仇,叫能打的,打我的混蛋有兩下子。”王陽亮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掏出手機,甕聲甕氣道。
他很清楚,他姐只不過是許峰的女人之一,不敢直接給許峰打電話,怕沒那麼大面子,讓他姐去找許峰搬救兵成功的概率更大。
“你在哪被打的?傷得重嗎?好,我立刻讓峰哥派人過去,替你出氣。”王陽亮的姐姐名叫王美芝,從小很呵護弟弟,聽聞弟弟被打成了重傷,非常氣憤,一個電話打到了許峰那。
教訓了幾個不入流的小混混,秦冥的悶氣未消,盼着王陽亮能叫人來,讓他好好活動活動手腳。
約莫十分鐘後,一輛麪包車疾馳而過,停在了王陽亮身旁。
麪包車可謂幫派砍人的必需品,裝得人多,價格相對轎車又便宜。
車門拉開,蜂涌而下十來個體格強壯的打手,爲首的是個長髮男子,嘴裡叼着煙,目光陰鷲,看上去有一股子狠勁。
“寧哥,沒想到你帶人來了,真是太好了!”看到長髮男子寧海川,王陽亮大爲高興,他知道寧海川乃是許峰手下最厲害的打手之一,而且下手極黑,被寧海川教訓過的人基本上都變成了殘廢。
“正好我就在附近,打你的人呢?哥給你出氣。”寧海川桀驁的道。
“就是那個王八羔子!”王陽亮擡手指向四五十米遠外的秦冥,他不敢離秦冥太近,找了家店鋪,洗乾淨流血的鼻子,止血後,就在遠處監視起秦冥。
“給哥圍起來!”寧海川揮了揮手,吩咐道。
一衆打手急忙大步流星的跑了過去,分散開將秦冥圍在了當中。
秦冥原地沒動,一臉的平淡,對包圍上來的打手視而不見。
“老子叫的人來了,識相的馬上給老子跪下,磕頭求饒!”有人撐腰,王陽亮的氣焰更加囂張,飛揚跋扈的喝道。
“亮子,哥交你一招,想打人就別廢話,上去先扇他一頓大耳光,他敢還手,哥幫你廢了他!”寧海川不緊不慢的上前,陰惻惻的指點道。
“寧哥,還是你有經驗,以後我得多跟你學着點。”拍了一記馬屁,王陽亮趾高氣昂的走到了秦冥近前,獰笑道:“小子,你不是挺狂嘛,有本事你丫的再狂一個給老子看看?”
隨說着,王陽亮掄圓了巴掌,使出全身力氣,惡狠狠的抽向秦冥的臉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