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舉辦這個酒會的本意,本來是想將解憂酒推廣出去,順便開拓一下市場,好爲以後酒品真正的大規模生產銷售做準備。
卻是沒有想到,這次品酒會的效果竟然這麼好,不消一會兒,便得到了大家的普遍認可。不僅如此,看衆酒商們那副歡騰不已的樣子,顯然就是期盼着這種解憂酒的成品及早出現,也好讓他們儘早銷售。
當然,在衆多酒商之中,表現最爲激烈的,要數何保生和陳三兩人了。
何保生和陳三兩人,都是做了多年酒水生意的行家。而且,雙方的生意都做得非常大,在東華市的糖酒圈內,都算得上是鼎鼎大名的人物,更是諸多酒商想要爭相拉攏的對象。
所謂“同行是冤家”,這話可是一點也不假。何保生與陳三兩人的資產基本相同,這幾年來兩人所代理銷售的酒水品牌。
雖然不同,但中間的牴觸卻是不少,其中打商戰的次數,更如如同家常便飯一般。
本來,在接到仙泉農莊的邀請帖後,兩人都是沒有多大興趣。不過,看到對方都慷然應邀,他們自然也是不會輕易放過這次機會,當下也都相互拼着來了。
在剛開始時,他們也對文青這種所謂的解憂酒不以爲然,認爲與普通的酒也沒有區別。
可是,當他們飲罷了第一口酒之後,先前那種無所謂的心態當即蕩然無存,更是在震驚的同時,開始爭搶這種酒在東華的總代理權來。
“何保生,你算個什麼玩藝兒?你還真的以爲自己是多有錢還是怎麼,敢嘲笑我沒財力?”
現下,陳三正與何保生吵得不可開交,脖子都鼓得老粗,圓瞪着眼睛大喝道:“何保生,你現在都代理了多少酒了,以前我都沒跟你爭,現在還想跟我爭這個,門都沒有!”
“什麼爭不爭的?陳三,難道你還想我讓你?真是太搞笑了。想要做總代?那可得要有實力的。你要是有本事就拿出你的實力來,別在這裡嘰歪,我不愛聽!”
何保生可是個做了近二十年酒品生意的老油條了,實力方面,確實要比陳三要強大一些,再加上自己的人脈要比出陳三廣,這幾年來他所拿到的名酒代理權,可是比陳三要多得多。而這,也正是陳三對他恨得牙癢的地方。
幾句話喝斥了陳三一陣之後,何保生以爲自己說廢了自己的競爭對手,趕緊站起身來,微笑着舉杯對文青說道:“文總,你這酒的品質實在是好得沒話說,我已經決定用兩百萬拿下今年的代理權,不知道意下如何?”
二百萬?
文青一愣,還沒有來得及回話,卻聽陳三發出一聲冷笑,喝斷了何保生的話頭說道:“何保生,虧你還自稱是本市一流的代理商,這麼優質的酒品,兩百萬你就想拿下一年的代理權?是癡心夢想!文總,你別聽他的,這個代理權我要了,我出三百萬!”
要知道,商品要投放進入市場,也是以一級一級代理的方式向下發展下去的。
就比如酒水這個行業來說,一個新開發出來的產品,廠方必須要在開發之前,對某個區域人們對酒水的口味及價位做一番細緻的市場調查。
等調查清楚之後,新酒面市,就會挑選適合的地區代理商以及分銷商,然後再配合代理商的經營活動,開展一定量的廣告宣傳和政策支持。
因爲一種新酒品從初開發到投入市場,再到在市場的存活時期,普遍只有三到五年。即使是再好的酒品,最長也拖不過八年,就會被淘汰掉。
因此,酒廠在選擇代理商方面,尤其是區域總代理的選定方面,是經過一番精挑細選,而最終挑選最有實力,也最有競爭力的商家。
但事實上,這種有實力的酒商,他們必然早已經經營了其他的酒品,而且在其他酒品的銷售上也是獲利頗豐。對於新推入市場的酒品,由於存在因爲各種操作不當而滯銷的風險,他們並不一定願意代理。
就算是有意代理,但在面臨鉅額的代理費用了,他們也要權衡一下。
如此種種,就自然而然地造就出了某些利害關係。
酒廠方面,考慮的是儘快將酒推廣出去。但如果想要進行快速流通,他們就必須要借重一流酒商的銷售渠道。
而一流酒商所關注的,是這種新品酒能否爲自己帶來利潤。一旦他們根據經驗分析,得出這種酒的市場前景並不看好,或者是代理費太過時,則往往會就此放棄。
於是乎,酒廠爲了更通地將產品投放到市場中來,都會向這些一流酒商妥協。或是降低代理費,或是在後期產品的推廣上,給予更多更廣的支持。
總之,銷售渠道是決定產品流通的根本命脈,在一流的代理商面前,縱然是掌握着製造技術的酒廠來說,都是要相對處於劣勢的。
然而,眼下這種情形卻是剛剛相反,一向以掌握優質渠道自傲的一流代理商,竟然開始向廠方低頭。
而且,這個所謂的“廠方”,也不過是才涉足酒水業的仙泉農莊。而他們所謂的新品酒水,更是在市場上藉藉無名的解憂酒而已。
這些也就罷了,可更讓令瞠目結舌的是,何保生和陳三這兩個售酒大戶,居然開始主動哄擡代理費,完全是一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拿到這種解憂酒的市場代理權的架勢。
“哼,陳三,我說你財力弱,你還別不服氣。”
就在衆人爲之目瞪口呆之際,何保生卻是輕蔑地掃了陳三一眼,冷笑道:“三百萬就想拿我和我爭,你有這個資格嗎?”
而後,他目光一轉,目光炯然地看向文青,傲然說道:“文總,我出五百萬,請把總代權交給我。你應該瞭解我的實力,以我的銷售渠道,完全可以在半年內,讓東華市的老少爺們,都能喝到咱們的仙泉解憂酒!”
“我呸,何保生,你就閉上眼給我吹吧,還老少爺們都能喝上?你怎麼不說婦女兒童都能喝呢?又不是飲料,你這種推廣方法就有問題!”
陳三所能出到的最高代理費也就三百萬,一聽何保生一下子就將代理費提高到了五百萬,頓時感到又氣又恨。
他雖然還想要擡高價格,將代理權從何保生手底下搶過來。可奈何自己的銷售渠道,確實要比何保生要弱上一點,如果強行花高價拿下,他可是沒有把握在半年之內就讓全東華的老少爺們都能喝上。
此時,陳三心裡雖然極不服氣,但他又不想在與自己鬥了十幾年的老對頭面前示弱,只得開口嘲諷了幾句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