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平知道,他要和趙德婷在一起,絕對不會過得安穩,很有可能連累他的父母,可即便是如此,他都不能放棄趙德婷。
不放棄趙德婷,引出來的一系列的麻煩,現在被林笑承受了,兩個人是好朋友,本來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朋友幫助朋友也有一個度,而現在,林笑已經越過了這個度,這讓他心中愧疚不已。
剛纔,他一直在遠處看着,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慶豐鐸對孟瑤有意思。
這樣的交換,林笑絕對不可能答應,他是瞭解他朋友的,更何況兩個人還有兄妹之外的另外一層關係。
林笑開導了他兩句,他只能答應,靜看事情的發展,現在讓他離開,就像是他再一次做了逃兵。
夜晚,林笑等人回到了紫春閣,秦思雨一路上都在炫耀,她長得如何漂亮,竟然讓只見過她一次的男人都對她傾心,無奈她心有所屬,不能接受這份浪漫的感情。聽得林笑和孟瑤好不耐煩。
幸虧到了紫春閣,秦思雨馬上就去追劇了,兩個人這纔不會被幹擾。
屋外是嗚咽不止的寒風,林笑和孟瑤在三樓的空地切磋了一會兒,兩個人都累得不行,這才停下來。
“哥,你笑什麼呢?”孟瑤手中拿着毛巾,擦拭着臉頰,擡起頭,赫然發現林笑正在看着她發笑。
“沒事。”林笑輕聲笑着。
孟瑤眉頭一簇,緊跟着也笑了,氣道,“別人要搶我,你還笑。”
“哈哈……”林笑又笑了一聲,才嘆息地說,“這個慶豐鐸絕對不是一個魯莽的人,我剛纔的話,應該也對他有警示,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按照我的想法的去做,如果我估計錯誤,倒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你還知道,這件事完全可以……”孟瑤嗔道,突然面色一紅,有些說不下去。
“讓你和他虛以委蛇,這樣絕對不可以!”林笑堅定地說,看着孟瑤紅到耳根子的面容,他又是一笑,“不過沒關係,慶家雖然跋扈,倒也不是沒有底線,等慶豐鐸知道了寧川的情況,他們說不定還會靜觀其變。”
“但願如此吧。”孟瑤也有些鬱悶地說,不過又聽到林笑地笑聲,頓時氣惱地一瞪眼。
面對孟瑤的嬌憨模樣,林笑連連擺手,趕緊說,“哈哈……我就是覺得奇怪慶豐鐸只見過你一面,爲什麼就會喜歡上你?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我、我怎麼知道?”孟瑤面色更紅,嬌聲道。
林笑淡淡地說,“玉體誰都想要得到,你要是嫁給慶豐鐸,無論是慶家還是宣南韓家,他們都……”正在說着,林笑發現孟瑤的臉色變得有些的難看,立刻就閉口不言。
如果讓韓夫人知道這件事,說不定韓夫人就會同意,他記得當初韓夫人對於慶家雖然有頗多的不屑,可是對於燕京慶家底蘊很是認可。
豪門大族的婚姻從來都是交易,能夠衝破這利益網的人,往往都死的很慘。
想到這個,只能嘆氣,幸虧韓夫人不在,微微一愣,又跟着問道,“對了,瑤兒,師兄有沒有聯繫你?”
“師兄?”孟瑤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沒有,他這次走的匆忙,似乎有什麼急事吧!”
“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林笑皺眉思索了一會兒,回
頭看着孟瑤,低聲道,“好了,趕緊去睡覺吧。”
孟瑤離開後,林笑再次審視自己的腦顱,那些黑色物質還是沒有變化,只是愈加的精純,偏偏這個時候君誠睿不在,不能幫他分析,檢查了這個,這纔在此前去修行。
也正是這個夜晚,慶豐鐸也正在做着另外一件事。
到了寧川,他收集消息就容易多了,現在他已經知道那個氣息、氣質高出衆人一等的姑娘果真就是林笑的妹妹孟瑤,不過也知道這個人是林笑的童養媳,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孟瑤的身份。
“宣南韓家?”慶豐鐸低聲念着。
這個名字,他不會不知道,宣南韓家當年也是叱吒華夏的大家族,他們怎麼會讓韓家的小姐流露在寧川?而且還和林笑有了婚約,而那個宣南韓家的韓夫人竟然也曾經來過寧川。
聽他爺爺說,這個韓夫人是當世僅存的幾個無敵之一,雖然有其他隱姓埋名的高手,但並不代表韓夫人就比這些人弱。
韓夫人沒有接走孟瑤,看來是認可林笑的,這個消息讓他有些失望,但是憑藉他的身份,他可不會就此放棄。
正在此時,眼前的電腦又有了提示音,他點開一看,鼠標越往下拉,臉色越陰沉,等到看完的時候,整個人一下就栽倒在了椅子上。
“這?怎麼可能?”慶豐鐸驚訝的感慨一聲。
以前他從燕京看華夏,所有的城市都要低上一等,畢竟燕京的身份在哪裡,幾個皇朝的古都,延續至今,裡面臥虎藏龍,慶家能夠在裡面佔有一席之地,實力已經可以傲視整個華夏,但是寧川之中,怎麼會有如此錯綜複雜的勢力分佈?
魏威這個人竟然可以在幾個月的時間,躋身爲真身境高手?這天方夜譚的情報,讓他不禁心中驚懼,消息來源不會錯,只是這件事聽起來怎麼都不會是真的,他也是武者,怎麼願意相信這種事?
樑家的背後竟然是神道者,雖然知道林笑是國士的身份,可是林笑竟然已經開始對抗神道者,看來林笑比他認爲的還要厲害。
“看來我還真不一定能保得住你。”慶豐鐸猛然睜開眼睛,低聲說着。
燕京慶家是他引以爲傲的家族,倏然間,他就陷入了恐懼,自知之明他還是有點,若是普通門派之爭,他大可在其中斡旋,擺平幾個家族到也可能,只是這其中牽扯甚廣,那些已經是國家機器的機構的爭鬥,他就無法插手了。
心中稍稍有些不甘。
本以爲到了寧川,憑藉燕京慶家的威名,他無可爭議的可以成爲這座城市的主宰,可是幾日的停留,他已經發現,似乎很多人根本就沒有把他當一回事,原來背後還隱藏着這麼大的勢力糾葛。
正在此時,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伴隨着一聲輕喚。
“進來。”
門開了,手下引着一個身穿灰色服裝的中年人邁步進來,中年人衝着慶豐鐸一拱手。
“在下上元門癲道人!”
慶豐鐸一愣,也馬上站了起來,拱手道,“你好,”
癲道人目光落在旁邊的手下身上,慶豐鐸微微一笑,便讓那個手下出去了,上元門也是古武門派之一,到底虛實他也不知道,不過天下的武門他爺爺都提點過他,上元門雖然不是什麼大門派,但是也算中等偏上
,他也沒有表現出倨傲,親自倒了一杯茶,這才坐了下去。
“前輩深夜來訪,不知所爲何事?”
癲道人手中端着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擡起頭望着慶豐鐸,輕聲問道,“聽說燕京慶家的大公子前來寧川,所以特來拜會。”
“哦?”慶豐鐸微微一笑,說道,“不敢。上元門乃是內隱門之一,我們燕京慶家只不過是一個俗世小家族而已。”
“哈哈……”癲道人哈哈大笑,看着慶豐鐸,眼神閃爍了一下,又客氣兩句,這才問道,“聽說慶先生是爲了林笑而來,不知道對於林笑,慶先生有什麼打算?”
慶豐鐸也已經知道上元門是李家背後的武門,以前他以爲林笑只是和寧川的幾個豪門有矛盾,就和他早前和林笑說的一樣,這些矛盾,對他來說,很容易解決,可是這個李家背後也是武門,還是隱門,所以他現在已經開始慎重起來。
癲道人的名號他也聽說過,雖然不是什麼絕頂厲害的人物,但是也不差,至少他還不是對手。
想了一會兒,他才輕聲道,“林笑是元實門高足,也算是我們武門之人,大家同道,就沒有什麼說不開的矛盾,至少林笑願意,我們燕京慶家願意把這件事說開。只是其中有些關節還……”
聲音頓了下,慶豐鐸又道,“我聽說林笑和上元門下的李家也有些矛盾,前輩在寧川停留許久,想必對林笑也有了瞭解,到底他實力幾何,不知道是作何打算?”
癲道人訕訕一笑,這件事一直是他的鬱悶之處,慶豐鐸說地已經很委婉了,不過他今天過來,可不是爲了這件事。
“林笑……武門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不到真身境不能自立,元實門更是如此,你也知道早年因爲元實門徒弟引出的一場慘劇。早前君誠睿一直在寧川,我也不好……但是近日林笑曾經和你們慶家的秦子蘭一戰,似乎已經達到了真身境,如果真是如此,林笑也算是自立了。”癲道人輕聲說着,看了一眼慶豐鐸,又說道,“不知道當日秦子蘭和林笑一戰,最後的結果如何?”
慶豐鐸一聽,頓時心中一驚,他吃不準癲道人是否真的要對林笑出手,林笑表現出來的有恃無恐比他還過之,想起秦子蘭回來,一身無傷,完好無缺額,這個問題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現在知道癲道人在打探林笑的底細。林笑受傷是誰的都知道的,可是秦子蘭是過了段時間才返回慶家,其中只有慶家寥寥無幾的幾個人知道,而且慶家對這件事也是秘而不宣的。
微微一愣,他便嘆息道,“這件事其實我也在好奇,秦子蘭是幾日之後才返回慶家的,那個時候,他身體已經大體無恙,似乎受傷很小,不過也不一定,當日他只停留了片刻,便匆匆離開,似乎不願意多談。”
“幾日?受傷很小?匆匆離去?不願多談?”癲道人一聽,頓時面色有些沉重,心中默默地念叨着,隨即一笑,低聲說道,“如此的話?我可就吃不準了……”
慶豐鐸看着癲道人的樣子,微微笑道,“前輩何必太多擔心,林笑樹敵太多,樑家還有魏威都是不可小覷的勢力,不如靜觀其變,自有他們會對林笑下手!”
“他們?不行!”癲道人下意識地大叫一聲。
慶豐鐸一愣,吃驚地看着癲道人。
癲道人回過神來,通天眼豈能被他人染指,趕緊笑道,“大丈夫做事,怎麼能假於人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