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秀的眉頭陡然一鄒。
她上下打量着丁陽。
丁陽穿着一身黑袍,看起來頗爲眼生,而且從丁陽的這身行頭來看,便知並非出自名門。
只見南宮秀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輕蔑的輕笑。
南宮秀來自南宮世家,對出身十分在意,在她的課堂上,名門子弟與尋常子弟待遇區別非常大。南宮秀素來瞧不上那些“野路子”出身之人。
在她眼中,唯有像自己這般的名門弟子,從小就享有海量資源的人方纔能在修仙一道取得建樹。
而且,事實也大抵如此。梵天學院雖然不拘一格降人才,收取弟子不看出身,但是能夠進入梵天學院之人七八成都是來自名門望族。
那些憑藉天賦的尋常弟子,能夠取得成就之人寥寥無幾。
血脈天賦、資源、見識、丹藥等等方面,名門世家的弟子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形成了一個天然壁壘。
出身不好的弟子,幾乎很難突破。
當南宮秀隨意的瞟了一眼丁陽之後,她的目光落在了手中的人偶之上。
其實,這人偶是誰的,南宮秀一清二楚,只不過龐梓家世不俗,現在剛好又個不識好歹的蠢小子“頂包”,南宮秀也懶得計較真相。
她的目的就是爲了打壓那些像丁陽這種出身不好之人。
南宮秀把玩着人偶說道。
“嘖嘖,這人偶雕刻的還真是像模像樣啊。沒想到,你這小子還是個情種啊。”
屋內所有學員此刻都將目光對準了那個人偶,當看到人偶是以洛雪怡爲原型之後,臺下登時爆發出了一陣鬨笑之聲。
“哈哈,這小子是哪裡來的?居然偷偷雕刻洛雪怡的人偶?”
“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就敢追求洛美女。”
當南宮駿圖看到那人偶之後,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寒意在他眼中閃爍不已。
洛雪怡看到那人偶是自己模樣後,也是一臉羞憤的模樣。
面對南宮秀的譏諷,丁陽只是淡淡的說道。
“請把人偶還給我。”
突然,南宮秀尖聲說道。
“不認真聽本導師講課,居然私下裡刻玩偶?你叫什麼名字!”
“丁陽。”
看到那黑袍青年絲毫沒有半點慌亂的模樣之後,南宮秀的嘴角又上揚了幾分。
在她眼中,丁陽便是一個不努力的“刺頭”。而南宮秀最喜歡的做的事就是虐這樣的“刺頭”。
梵天學院最不缺的就是天才,能讓那些天才在自己手裡挨虐,南宮秀一想起這種情形,心情就格外好。
只見這位身材修長的導師盤着手臂說道。
“丁陽?你這傢伙,頭一天來聽課,就這等態度,難道我講的內容你都掌握了嗎?”
還不得丁陽回話,卻見南宮秀就如同機關槍、連珠炮一般繼續說道。
“依我看,你這種不上進的蛀蟲一輩子也只能高不成低不就,以後一輩子混日子,永遠停留在金丹以下!”
這位南宮導師,二話不說就給丁陽定了性。
她的神色說不出的蔑視,嘴角上揚翻着白眼說道。
“你這種貨色,每一屆都會遇到那麼幾個。你以爲來到了梵天學院就萬事大吉了?不錯,這裡是頂級大能的搖籃。然而我不得不告訴你們一個殘酷的現實,即便梵天學院走出去的巔峰大能多如牛毛,但是每一屆也只有三五個人可以出類拔萃!”
南宮秀尖銳的聲音繼續說道。
“而其餘剩下的那些平庸之輩,只能一輩子泯然衆人!進入梵天學院,就等於半隻腳踏入了渡劫期,這就話就是最大的謊言!你們大部分人,只會在某個不高不低的修爲境界,耗費掉你們一輩子的時光和精力!”
突然,南宮秀扭頭看向丁陽說道。
“尤其是某些平民子弟,你們出身低微,根基薄弱,血脈又差,與生俱來的資源更是差到沒邊了。你們這種人若是不努力,就不要妄想着飛上枝頭變鳳凰!就算你們學成之後,也仍舊是淪爲世家的打手!”
在南宮秀凌厲的目光之下,班裡一些衣衫簡樸的學員臉上露出難受的神色,難堪地低下了頭,而南宮駿圖等幾個世家子弟,卻挺直了胸膛,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聽到南宮秀這番話,丁陽不禁鄒起了眉頭。
這個南宮秀說話也實在太刻薄了。
隨後,南宮秀將手中的人偶高高揚起說道。
“你叫丁陽對吧?日後考覈,你就打算用這玩意通過考覈?”
丁陽的目光轉冷。
而南宮秀還在繼續嘲諷道。
“瞧瞧這人偶竟然是洛雪怡?你配得上人家洛雪怡嗎?洛雪怡可是學院每一門課程都拍前三!而你一個新來的,不知努力,剛來第一天就想着追女孩?你這種傢伙,簡直就是廢物!”
臺下以南宮駿圖的那些世家子弟全部都放聲大笑了起來。
突然一聲低沉卻又充滿憤怒的聲音傳來。
“作爲梵天學院的導師,我請你收回剛纔的那番話。”
“什麼?”
南宮秀聞言一愣!
一直以來,梵天學院的學員從不敢頂撞導師。
而今天這個新來的傢伙,竟然敢和她南宮秀這麼說話。
只聽丁陽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說,讓你收回方纔的那番話。”
冰冷的聲音,讓這位原本一臉輕蔑之色的南宮導師也不由的後退了兩步。
就連南宮秀自己也不知道,爲何會對這個青年產生一種發自內心的懼意。
後退了兩步之後,南宮秀這才止住了腳步。
在一位學員面前南宮秀豈能落了面子?她重新站定之後,跋扈的說道。
“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讓我收回剛纔的話?頂撞導師,我罰你面壁一天!”
就在此時,丁陽黑袍之下的拳頭緊緊的握住。
導師又如何?
丁陽今日便要教訓梵天學院的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