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蘇杭醫院十分先進的聯網系統之下,這名傷員的所有既往病歷都被調取了出來。而就在這名傷員的病歷出現在衆人面前的那一刻,他們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人的血液竟然是十分稀有的熊貓血,就算是全蘇杭以及周邊城市的血庫都被調用起來,恐怕這名患者也等不到血液到達的時候。
而且更加致命的是,這名傷員還有着十分嚴重的麻醉藥物過敏史。根據病例記載,上次這名患者僅僅是在處理一處皮膚粉刺切除手術,使用了微量的局部麻醉藥物的時候,就已經差點要了他的命。
如果這次真的按照六十六號醫師的常規治療方案進行治療的話,那麼這名傷員恐怕也只有見上帝的份了。
想到這裡,衆人都悄悄的擦去了自己頭上的冷汗。就可是一次非常重大的醫療事故,如果不是霍浪謹慎,將這次醫療事故消弭於無形。恐怕他們這些所謂的專家都要被狠狠的打臉了。
而且其實打臉畢竟也只是小事,真正嚴重的是一條生命在他們眼中活生生的消失掉。
這些醫師們看向霍浪的眼神都十分崇敬,到了他們這個層次,關注的並不是單純的經濟利益,而更多的是作爲醫生的職業理想和追求。
如果不是有霍浪的存在,恐怕他們所有人的履歷上都將頓出一個抹不掉的污點。
不過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霍浪並沒有在這個時候要求加分,或者提出其他什麼別的要求。他只是伸出手搭在傷員的手腕上,用診脈的手法繼續檢查着他的狀況。
而這樣的舉措顯然讓他們對霍浪的評價又高出了不少。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六十六號醫師忽然說道:“霍醫生,既然這名傷員的情況非常特殊,既不能動用麻醉藥物,恐怕也不能直接進行開胸手術。不知道您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拯救他的性命啊。”
六十六號醫師沒有察覺的是,現在的他面對霍浪,已經沒有了剛纔那種劍拔弩張的語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十分恭敬崇敬的語氣,彷彿已經將霍浪當成了自己的老師,而不是自己的競爭對手。
而這樣的變化當然被方育才看在眼裡,他的心中暗自一緊。霍浪被自己的對手如此崇敬,這絕對不是他想看到的事情。而且看其它裁判組醫師對霍浪的樣子,顯然也是非常欣賞霍浪,而後者晉級的事情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想到這裡,方育才暗自攥緊了自己的拳頭,連指甲已經刺破了自己的掌心都沒有注意到。
這次醫術交流大會的出題人可不止他一個,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碰到霍浪,繼續給他出一些難題。
如果他出的題目並不能難倒霍浪的話,這顯然不能證明自己比霍浪更強勝一籌。所以當下他只能繼續開動腦筋,想想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夠繼續難爲霍浪。
恰好在這個時候,六十六號
醫師的話給了方育才新的靈感。只見他眼睛一亮,朗聲說道:“之前我倒是聽說過霍醫生的醫術非常高超,幾乎是完全掌握了華夏傳統醫學的精髓。”
面對方育才突如期來的吹捧,霍浪先是一愣,接着毫不臉紅地將這些稱呼全盤接受了過來。
畢竟從剛纔的事情中,他已經隱約察覺到,自己跟方育才之間恐怕就是一種仇敵的關係。而能夠讀到仇敵的讚賞自然是一種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所以霍浪根本不管他究竟是真心還是虛情假意,乾脆來了一個全盤通吃。先將這些稱讚收到自己身上再說。畢竟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自己也並不是什麼時候都能聽到仇敵對自己的讚賞的。
而霍浪的這表演落在方育才的眼中,那自然是自高自大,但是落在那些裁判組的醫生的眼中,霍浪卻成了一個面對誇獎不驕不躁,完全是一個真性情的人物。
如果方育才知道這些人的心理變化,不知道究竟會吐血多少。他這可完全是爲他人做嫁衣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方育才繼續說道:“咳咳,霍醫生可真的是英雄出少年啊。我這人的年齡跟霍醫生相仿,但是成就卻難以和霍醫生比肩……”
但是這次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霍浪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只聽他說道:“比肩?我這麼一個純爺們爲什麼要和你比肩。方育才,如果你有什麼特殊愛好的話,我還是建議你找別人。”
毫無防備的捱了霍浪一頓罵,但是方育才的臉上還是保持着笑臉。因爲他的目的就要達到了。
“而我曾經聽說過,一名出色的中醫大夫,可以僅憑着自己的手感,就能將病人斷裂的骨頭給安裝回去。所以像是霍醫生這樣的青年翹楚,肯定會知道這接骨之術究竟是怎麼做的。”
這纔是方育才的真正目的,他先是將霍浪了一個非常高的位置上,然後再說出一件霍浪可能做不到的事情。這樣霍浪即使是爲了面子,也會將這個差使強行答應下來。
聽了方育才的話,衆人都死死盯着霍浪,想要知道霍浪究竟能不能將這名傷者的創傷治好。
裁判組之中只有一名老中醫面帶憂色,同樣身爲中醫,他當然知道這樣不借助儀器的捏骨究竟有多困難。
如果不是那種家學淵源非常深厚的中醫世家,而且傳人也是那種天資聰慧之輩,恐怕沒有人能夠學會這接骨之術。
而且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即使再天資聰慧之輩,至少也要經過四十幾年的練習才能真正掌握這門技藝。
可是霍浪這傢伙,看起來撐死了也就是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就算是他從孃胎裡就開始學習接骨之術,恐怕這個時候能掌握的就只是一種皮毛而已。
不過霍浪這個時候卻依然是一臉的淡定,似乎真的掌握了這種接骨之術。
他對着方育才笑了一下,說道:“不就是接骨
之術嗎,這點功夫我熟的很。只不過這技藝屬於我們的不傳之秘,不知道能不能讓在場的各位醫生全部暫時離開一下。”
聽了霍浪的話方育才先是一愣,接着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傢伙怎麼可能會接骨之術,估計根本就是在糊弄他們。
而霍浪之所以讓在場的所有醫生都暫時退出去,就是想拖延時間,或者根本就是見勢不妙,想溜走而已。自己竟然還被這個江湖騙子差一點嚇住了,還真是可笑。
聽了霍浪的話,在場的所有醫生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陸陸續續的走了出去。
能夠呆在這裡的醫生,哪一個不是真正喜歡醫術之人。能夠見識到這種高深的接骨之術,他們也是見獵心喜。
不過他們也是知道像是這種頂尖的中醫技術,都有着非常深厚的家族傳承,就算是真的讓他們看到了,恐怕也並不是什麼好事。
這個時候,留在手術準備室中的就只剩下了霍浪和方育才。
方育才見在場的只剩下他們兩個,頓時露出了一個陰笑,說道:“霍浪,別人架天梯的滋味如何?我這個手法其實也是跟你學來的。但是我好不容易請動了白石玉,但是卻沒想到竟然最後給你做了嫁妝!”
“咱們兩個,先是你倒黴,但是現在就是你倒黴了!其實這個病人的病歷和情況就是我刻意隱瞞的,本來是想着直接讓你栽倒的,但是你的謹慎卻救了你一命。不過現在,我就不信你還能會高難的接骨之術!”
聽了方育才的話,霍浪也只能十分無奈地說道:“架天梯的事情我懂,就是先將一個人捧上天再讓他狠狠地摔下來。不過白神醫的事情也只能說是一個意外,根本怪不得我。”
其實霍浪並沒有說出來的是,是方育才自己非要用自己的腳踢在自己這塊石頭上面,而偏偏這傢伙不怪自己不長眼睛還要怪這個石頭出現的位置不對。這本來就是一件十分荒謬的事情。
“而且,我之所以答應下來,也是因爲我真的會接骨之術。”
卻不想方育才聽了這句話,臉上的笑意頓時變得更濃了:“成,霍浪你就接着裝吧。你這演技都快比得上奧斯卡影帝了。要不是我知道接骨之術究竟有多難,恐怕真的被你騙過去了。”
說完,方育才轉身離開。走出手術準備室的姿勢十分瀟灑,甚至還有閒心吹起了口哨。
霍浪目送着方育才走出手術準備室,面對躺在手術檯上的傷員,臉上露出了一個十分愉快的笑臉。
“兄弟,你說這個世界上爲什麼會有這麼多自作聰明的人,我說我會接骨之術,就是真的會接骨之術。畢竟人命關天,我爲什麼會撒這個謊。”
“還有,我之所以會讓所有人都退出治療室,並不是因爲接骨之術是不傳之謎,而是因爲我的眼睛,纔是一切秘密的真正源頭!”
“你放心,我肯定能夠治好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