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龍佩是楊帆生前珍藏的東西,自然不是什麼大路貨,這塊玉佩是個大有來頭的物件,傳說中這塊雙龍佩可是唐太宗隨身攜帶的東西,最神奇的是玉佩一旦被摩挲發熱就會顯出雙龍戲珠的奇景,如果真用價值來衡量絕不會低於那兩張小小的卡片。
李鵬飛以爲這是徐青有意送的東西,心頭對這位小供奉的大手筆更爲欣賞,他又哪裡知道要是小供奉發現了這塊玉佩的神奇之處肯定是不會送的。
被人翹腳的神行情緒依然低落,開起車來慢吞吞的,遠沒有來時風馳電掣般的感覺,徐青發現在自己現在坐的是臺驢車,還是頭半死不活的老驢在拉着車
“我說你小子開快點行麼,照這樣搞法明天都到不了基地。”徐青忍不住低怨了一句,誰知這話好像刺激到了神行腦子裡某根神經,這貨猛的一腳油門踩下,車子呼哨一聲飛竄了出去,驚得徐青心頭一跳,趕緊抓着安全帶扣上,同時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失戀的人很危險。
京城骨科醫院病房,湯澤凱剛做完手指復位,現在正坐在病房裡發呆,塗萌很乖巧的端來了一碗棒骨濃湯,這是醫院專門熬的補湯,聽說對骨傷有好處。
“來,我餵你喝點湯吧!”塗萌用調羹舀了舀稠白的湯汁,湊到嘴邊吹了口氣,就在她舀了一調羹湯送到湯澤凱脣邊。
“滾!還不是因爲你這不要臉的東西!”湯澤凱咆哮一聲,伸手大力往上一拂,塗萌手中的調羹被掃飛了出去,一陣委屈涌上心頭,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淚珠子掉在湯碗裡泛開一圈渾濁的漣漪。
湯澤凱自打出孃胎以來那裡受過這種氣,被人打了臉還掰斷了手指,偏偏還沒有一點辦法,現在只能把所有怒火發在塗萌身上。
“嚎什麼,要不是因爲你那個傻瓜師兄老子何至於弄成這樣,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
湯澤凱自詡風流,根本不可能對哪個女人真正用情,在皇太子會所之所以爲塗萌出頭無非是存了玩人的心思,沒想到卻玩慘了自己,他不甘心,可又能怎樣?
“小凱,你發什麼瘋?罵女人很本事麼?”病房門口傳來一聲不悅的沉喝,湯澤凱惡狠狠的瞪了塗萌一眼,不用說肯定是這女人把自己受傷的事情告訴了老頭子。
病房門打開,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的國字臉中年男人,他就是京城交通部副部長湯國安,得知了兒子被人打的事情後立刻驅車趕了過來,沒想到在門口就聽到這沒出息的小子在衝女人發脾氣。
湯澤凱從小到大對老爸還是很畏懼的,但他也知道身處高位的老爸對自己的愛是毫無保留的。
“爸,您來做什麼,這事情我可以解決……”湯澤凱說話底氣不足,那個能讓李鵬飛拉攏的年輕人肯定不普通,他不想給老爸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在京城這座象徵着全國最高權力的城市,部級官員其實並不算什麼,更何況還是個副職。
湯國安走到兒子身旁,伸手接過了塗萌手中的湯碗,低聲道:“請幫我拿個調羹過來,我來喂。”他知道兒子平時女朋友不少,但對眼前這個無論相貌或是言行舉止還比較滿意。
塗萌點頭悄悄抹了把淚,轉身去桌邊拿了個新調羹過來,然後很知趣的走出了病房,她知道父子兩一定有話要談,作爲一個女人要懂得進退。
湯國安皺眉望着兒子,他的瞳仁又黑又大,好像能窺透人內心深處的怯懦,身爲一個久居上位的部級高官,長年累月積累而成的氣勢能讓人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威壓,即便是保持沉默也一樣。
“爸,我被人打了……”湯澤凱在父親面前就好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說話低頭看着腳面,不敢直視父親那雙帶着威壓的眸子。
“嗯!”湯國安給了個鼻音:“在皇太子會所,你以爲李鵬飛的勢那麼好借麼?”
湯澤凱心頭一震,看來自己在皇太子會所發生的一切都被父親查了個清楚明白,就連心裡所想也沒能瞞過他老人家雙眼,或許保持沉默是最好的辦法。
湯國安板着臉說道:“你應該慶幸腦袋還在脖子上,打你的人不是普通的特戰隊員,這口氣你得吞了,至少現在必須吞下去,懂嗎?”
湯澤凱猛的擡起頭來,一臉憤慨道:“爲什麼?難道我們背後的人會怕了李家?爸,你爲什麼叫我忍着!”
啪!
湯國安伸手賞了兒子一個大耳刮子,冷聲道:“不爲什麼,因爲你是我兒子,必須活着。”
這一巴掌抽得很重,也徹底把湯澤凱抽醒了,他用手背拭了一下嘴角滲出的血絲,雙眼淡淡的望着父親:“爸,我該怎麼做?”
湯國安伸出還沒有收回的巴掌摸了摸兒子頭頂,沉聲道:“什麼都不做,忍一時之氣,你要記住,總有一天我們湯家會成爲華夏真正的大家族,比李家還大,知道嗎?”
湯澤凱正色的點了點頭道:“我想問,這一天還有多久,三年?五年?還是十年?”
湯國安望了一眼門口,轉頭壓低了聲音說道:“快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下個月中旬。”
下月中旬正是華夏四年一次的主席選舉,對於一直隱而不發的湯家來說這次選舉的結果至關重要,它關係到整個家族利益,不容許期間出現任何紕漏。
湯國安的身份不止是交通部副部長那麼簡單,他還要成爲這次大選中第二大的贏家,如果成功了,湯家這個崛起的新貴家族將會屹立在華夏權力的巔峰,什麼李家只是過眼雲煙。
湯澤凱緊咬着脣,直到把下脣咬出來一排清晰的血痕,原本有些失神眸子裡徒然閃動兩點灼熱的亮光,續而變得瘋狂起來,下月中旬,很近了!
“爸,我可以忍!”湯澤凱伸出那隻折指的手掌緊扣住父親的手背,這一刻彷彿已經不會痛了。
湯國安淡淡一笑道:“這纔是我的好兒子,走吧,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