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曾經被騙得一無所有過,當眼前突然出現一筆觸手可及的財富時一定會覺得不真實,就像一句老話,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繩,安東尼真怕了,只要七歐元人家憑什麼給這麼多?肯定有問題。
“你走吧,今天算我倒黴了,這錢我不能收。”安東尼很艱難的做出了一個決定,這錢不能收,否則以後會更麻煩。
這下輪到徐青詫異了,他把手裡的錢甩了一下,嶄新的票子發出一陣嘩嘩聲響:“收下吧,弄髒了你的衣服就該收點錢,把這套行頭拿去幹洗。”說完不由分說一把將鈔票塞進了‘死神’手裡。
安東尼手攥緊了鈔票,那種久違的質感讓他眼眶一陣發潮,他現在除了褲衩鞋子和手上的鐮刀外,渾身上下都是用撿來的廉價油漆畫的,乾洗?估計要改成沖洗更好些。
“謝謝您,慷慨的先生,您一定是主派來解救我的天使,讚美您!”安東尼丟掉手上的鐮刀,正兒八經的向徐青鞠了個躬,一擡頭人已經不見了蹤影,望一眼手中的鈔票還在,他擡起頭下意識的望了一眼天空。
唧唧——
一隻很普通的灰背椋鳥劃空而過,尾羽一翹落下來一團黃白相間的鳥糞,不偏不倚正落在安東尼鼻尖上,他居然傻乎乎的對着飛遠的鳥兒在胸口畫起了十字架,這貨真把送他錢的華人當成了天使,臨走還賞了他一坨新鮮熱乎的鳥屎。
徐青現在正沿着這座據說能容納九萬餘觀衆的古鬥獸場旁的道路前行,身邊還跟着默不作聲的皇普蘭,司機羅曉很熱絡的充當起了導遊,這貨口才相當不錯,解說起來比那些專業導遊毫不遜色。
羅馬旅遊業相當發達,各種膚色的遊客們絡繹不絕,大家都能在斷壁殘垣之間感受到一份古樸厚重的氣息,可剛走到一堵排窗式看臺牆前天空中風雲突變,大片的烏雲從破空間隙中翻涌而出,兩聲悶雷炸響,滂沱大雨如瓢潑般落下。
三人很自然的跑到了看臺牆最大的一個孔隙中,這裡以前是因該是貴族觀看鬥獸的,現在居然成了避雨觀景的好地方,可徐青覺得皇普蘭從上飛機的那一刻起就對自己鼻子眼睛都不對,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這位小姐。
看臺離地面本就有一定的高度,人站在上面不會被雨水淋溼,像這種暴雨下的時間不會太長,按理說半小時就會消停下來,到時候再走不遲。
羅曉用腳踏了兩下地上緊實的老磚,笑眯眯的說道:“這看臺是以前羅馬貴族坐的榮譽席,據說有特殊癖好的貴族還會在席位下埋藏珠寶,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徐青笑了笑道:“你聽說過一句話麼,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就算地下真埋了珠寶也早被人挖光了,特殊癖好的貴族就像咱們說的重口味,這種人不多。”
羅曉笑道:“這個倒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是有寶貝也輪不到咱們來挖,待會等雨停了逛一圈帶你們回酒店去。”
徐青眨了眨眼皮,用透視之眼在腳下隨意掃了一遍,其實他並沒指望能找到什麼珠寶,只不過是突發奇想而已,不料目光掃過雙瞳驀然一縮,就在皇普蘭腳下的方磚下去兩層還真有一個小玩意,是一串沾滿塵埃的寶石項鍊,兩邊都是打磨精細對稱的紅寶石,中央的吊墜是一枚金託藍寶石。
這串項鍊不知道塵封了多少歲月,也不知道是哪個重口味的貴族留下來的東西,有一點是勿容置疑的,它很漂亮,且價值連城。
見到這種意外之財徐青心中一陣竊喜,左右望一眼大雨形成的雨幕正好成了最佳的遮擋布,除了身邊的兩人之外第三雙眼睛絕對看不到這裡,這種老天爺賜的機會不把握就真傻了。想到這裡他反手從腰間拔出龍淵劍,一個跨步走到了皇普蘭跟前,身子一矮直接蹲了下來。
皇普蘭被這貨突如其來的怪異舉動嚇了一跳,她今天穿的是一條短皮裙,這一蹲角度剛好成了個裙下之臣,大驚之下來不及細想飛起一腳踢向徐青腦門,這是防狼自然反應。
徐青沒想到這婆娘會突然發飆,護身罡氣閃念即動,硬生生接下了這臨門一腳,臨的不是啥球門,是腦門。
嘭!一腳踢在離徐青腦門還有兩寸的位置,一股巨大的反彈力道把皇普蘭整個人彈開兩尺,一個踉蹌險些跌坐在地上,如果不是某人刻意留了點情面,只怕會把她從看臺直接彈到外面淋雨去。
徐青擡頭望了她一眼,不悅道:“幹什麼,哥挖寶貝礙着你了?”這廝顯然還沒做狼的覺悟,一門心思惦記着地下埋藏的寶貝。
皇普蘭氣得滿臉通紅,一路上她還在猶豫一件事,要不要把此行來的另一個目的告訴這廝,沒想到他居然一如既往的耍流氓,差點沒把人氣炸了肺,聽到這貨找的藉口恨得她直咬牙,當下再也顧不得什麼鍋兒罩兒張口就駁。
“耍流氓也不找個好藉口,挖寶貝,你能挖出寶貝來老孃跟你睡!”皇普蘭一時腦血上衝說起話來火氣十足,分明是佔了便宜還賣乖。
噗!徐青被皇普蘭的氣話逗樂了,心說,這婆娘還真是嘴不把門,哥要是真把寶貝挖出來不知道她會是怎樣一副模樣呢?想到這裡索性把兩個袖子一擼,倒轉劍尖嗤一下扎進了面前的方磚縫。
喀嚓——龍淵劍把磚頭縫擴大了幾分,徐青把劍一擡伸手過去扣住磚縫往上一揭,很輕鬆就把一塊地磚揭了起來,然後如法炮製,三下五除二就把蓋在寶石項鍊上的磚頭全部掀開,這貨故意起身往後退了一步,用手一指掀開的磚窟窿。
“咯!這裡面就有寶貝,不信伸手進去拿出來。”徐青很臭屁的努了努嘴,只等皇普蘭上前出醜。
皇普蘭一呆,斜眼朝磚窟窿裡瞟了一瞟,她發現裡面好像有一點幽幽的藍光在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