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妖獸?
陳爭當即收斂氣息,飛到白山頂部,伏地俯瞰。
便見下方有三人,陳爭不敢用神識探知,也就不清楚這三人實力,而除這三人之外,還有一頭巨大的怪獸,形如蠶,長約三十米,看起來肉呼呼的特別噁心。
三人正與這隻怪物纏鬥,然距離近百里,陳爭也無法看得清楚,只看見那頭怪物並不靈活,被那三人不停攻擊,但是防禦力似乎非常強,攻擊打到怪物身上,除了亮光,並沒造成多大傷害。
陳爭眯着眼盯着,心中做了一番考慮,顯然那怪物不可能是虛仙境界的妖獸,否則,只要不是仙人,下界修士哪怕是十劫散仙,也不可能是一頭虛仙級的妖獸的對手。
那這就是一隻渡劫期級別的妖獸了,如此也能猜出,那三個人的實力大概在四劫五劫左右,這就讓陳爭考慮着,是不是去弄死他們,搶了他們的妖獸。
但這念頭升起,又立即被陳爭敲碎。
幹嘛現在去殺人搶怪呢?不如等他們雙方決出個生死,如果修士這方掛了,陳爭再去殺怪,順便發死人財,如果那怪物掛了,那剛好上去殺人搶寶。
所謂坐山觀虎鬥,得漁翁之利也。
“爭哥!”
張海祺終於來了,也是看見動靜,小心翼翼的伏到陳爭身邊,望着前方,低聲道:“是我們的人,那個使鞭子的是堂主逢千,另外兩人是他的得力助手秋野灰跟巴拉度。”
“兩個四劫散仙,跟一個五劫散仙……看來我們運氣不錯。”
張海祺一驚:“爭哥你是想……”
陳爭冷笑起來:“天雲宗是天雲宗,我是我,你自己必須明白你的立場。”
張海祺怔了一下,鄭重點頭:“海祺明白。現在等他們殺完妖獸,我們再出去,利用我的關係,爭哥看時機偷襲他們。”
逢千三人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正與兩個手下拼命與妖獸纏鬥,終於在妖獸的慘叫中,將利刃刺入妖獸的頭顱,取出一顆龍眼大的雪白色的珠子。
“恭喜堂主。”
秋野灰諂媚的笑着,一旁巴拉度也笑眯了眼:“剛來不久就遇到這頭從地底出來的渡劫期妖獸,看來這一趟有個好開頭啊。”
“哈哈哈……”逢千心情大好的將聚仙丹收起來,道:“此事莫要傳出,若能得三顆,則你我兄弟一人一顆。”
秋野灰跟巴拉度看來也是老手,都心照不宣的笑着。
“什麼一人一顆?”
張海祺帶着陳爭飛過來,瞥了一旁的妖獸屍體,笑道:“看來逢千堂主收穫頗豐啊。”
“還行。”都是一個宗門,加上逐鹿之地不可相互廝殺,因而逢千對張海祺也沒什麼警惕心,倒是對陳爭有些詫異,一個修果期的怎麼就敢來逐鹿之地?
只不過,作爲堂主,一般就是堂主間打招呼,身旁手下連開口的資格都沒有,逢千心中詫異,卻也懶得去詢問。
陳爭卻帶着人畜無害的笑容走上前,伸手做握手狀,然後帶着點崇敬的看着逢千。
逢千不解,道:“這是做什麼?”
張海祺連忙道:“他叫張得,也是我老家的人,老家有個規矩,對強者要伸手錶示尊敬,張得這孩子最是尊敬強者,他是覺得逢千堂主是一位強者,所以有此舉動。”
陳爭心頭暗笑,想着這個張海祺腦子轉得還真快,倒也頗有默契。
事實上,對於眼前的五劫散仙跟兩個四劫散仙,陳爭完全可以在他們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偷襲而將他們瞬間殺死,這個握手的舉動,只是想考驗一下張海祺罷了。
逢千看着陳爭一直做着伸手的姿勢,又不解道:“那本堂主是該如何迴應?”
張海祺笑道:“堂主若瞧得起張得,就跟他握個手,這是他的榮幸,而堂主以後都會得到張得的尊敬,若瞧不起他,那就任他如此,也無所謂。”
話都說到這份上,逢千也不能跟一個修果期的擺譜,便微笑着跟陳爭的手握到一起,這一握,逢千的臉色頓時成了豬肝色,驚恐的睜大雙眼,正要開口說什麼,陳爭已然鬆了手。
見他臉上依舊帶着人畜無害的笑容,雙手張開,掌心正對秋野灰跟巴拉度,兩人還沒任何警惕心,卻是看到陳爭手掌各激射出數道天雷,毫無防備之下已經被天雷籠罩全身,還來不及去驚恐,已然感覺全身劇痛,剎那間失去意識。
陳爭沒將他們殺個死透,怕的是破壞了他們手上的儲物戒指,招了下手,將昏迷的兩人的儲物戒指拿到手中,纔給他們的天靈蓋拍了一掌,滅了他們的元神,順道還勾了他們的元嬰。
一系列行爲,陳爭好像殺雞宰鴨般的平靜,卻是讓被囚仙索禁錮的逢千驚恐不已,當然,一旁的張海祺也有點心驚。
殺人,搶物,滅元神,勾元嬰,這是讓一個人死絕的方式,能做到平靜如水,那心志得多麼堅定,以前得做過這種滅絕他人生魂的事?
“爭哥,小心天罰。”張海祺好心勸了句,心驚的當然不是陳爭的無情,而是這種滅生魂的舉動。
“天罰?正怕它不來。”陳爭淡淡一笑,又看向逢千:“把儲物戒指裡的東西都拿出來,給你一個輪迴轉世的機會,多說半句廢話,你就跟這個世界永別了。”
逢千面如死灰,心中各種狠話,卻被陳爭的話硬生生的擠了回去,如今死是必然,卻怕自己說錯一句,連輪迴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了,嘆了口氣,手上儲物戒指的神識也抽了回來,裡面的東西嘩啦啦的散落一地。
陳爭神情平淡的一掌拍到逢千天靈上,卻沒遵守自己的諾言,依舊是滅生魂,勾元嬰,讓逢千死絕。
張海祺微皺了下眉,陳爭的無情以及不守信諾,讓他感到一絲心驚,不自覺的考慮起自己跟隨陳爭,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畢竟這種滅生魂的舉動,許多修魔者也會有,但是,守信是人與人交往的紐帶之一,如果一個人不信守諾言,你還能指望在他身上獲得什麼嗎?
陳爭不經意的瞥了張海祺一眼,看他神色,多少也猜出點什麼,便笑道:“在我眼裡,世間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自己人,一種是不相干的人。自己人需要真心去對待,至於不相干的人,看心情。做我的自己人,還是一個不相干的人,是你的問題。”
說完,也不去理張海祺什麼反應,心思已經都在逢千三人儲物戒指裡的東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