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飛一聽徐元所言,暗想我本來以爲自己帶着國際縱隊就挺牛了,沒想到費棧更是不差,幾乎帶着聯合國.軍來了。
可能將當初和孫家有舊怨的人都拉攏過來,本事絕不簡單,怎麼費棧此人卻名不見經傳?
陸遜越想越是心驚,看向單飛道:“單統兵,我們眼下應該如何來做?”
衆人均感覺困難超乎想像,就算徐元、傅嬰二人都是不敢再將山越爲亂當成普通流寇來處理。
單飛沉吟道:“我們若是就這麼迴轉丹陽,自然不行的?”
這不是廢話嗎?
我們出來是旅遊的嗎?山越的問題雖是艱難的超過預期,但斷沒有回撤的道理。
衆人心中嘀咕,但這會兒都把單飛當主心骨一樣,徐元、傅嬰點頭,陸遜更是道:“單統兵所言很有道理。”
我擦!
這就有道理了?
單飛暗想當領導就是容易,隨便說點什麼,都有人不失時機的拍拍馬匹。可他終究沒有厚顏無恥到了某些公僕的地步——認爲我不爲難你就是爲你服務了。
既然做個領導,就得高瞻遠矚、戰略性的開拓纔是。
單飛想的比陸遜、徐元要遠,感覺不止陽明神射軍、嚴白虎這些部隊,甚至有冥數在背後暗中策劃想搞一場大的。可他暫不想長生香的事情,按照正常的處理邏輯道:“眼下山越形勢複雜,我等絕不能再過大意,陸校尉,你安排人手快馬回稟丹陽孫郡主,看她有何妙策。”
“單統兵高見,我正有這般想法。”陸遜贊同道。
單飛用的是常見處理問題的方法,心道我眼下更像個有良心的打工者,眼看就要離職了,我不聯合老曹的公司搞垮孫家的企業都算有操守的從業人員了,可我沒有道理一個人背鍋前行啊?
孫尚香聰明,知道這形勢肯定會有打算。就算她不派人出兵增援,我們若是做不成這個項目,總有託辭是不是?
“眼下我等稍緩進軍,對前方軍情絕對要小心打探。”單飛繼續道:“據我看來,後面的步兵也應到了吧?”
陸遜點頭道:“這次是李兵曹掌管步兵跟進,我等行軍速度雖比他們快了許多,經此耽擱,恐怕他們夜半可至這裡。”
單飛看了眼天色,見黃昏已近,吩咐道:“那我等先佔據這險要,等接應後軍度過險隘後合兵前進如何?”
衆人均是點頭,就連劉備、魏延都感覺此法極爲穩妥。
秣陵、江乘再急,可這面總得有命去救才行。這一戰讓全部人都有如履薄冰之感,知道山越狡猾,人家用的不會是圍城打援的方法吧?可別城圍還沒有解呢,援軍就死個乾淨,豈不是天大的冤枉?
徐元、傅嬰明白這點,也不敢堅持急急行軍。
衆人既然沒有異議,陸遜當下安排手下守住扼要,清查周圍的環境。等陸遜親領丹陽兵入了險道後,衆人見前方出口處早有大石阻路,路中蒺藜遍地,顯是專門對付騎兵所用,更是驚心。
幸好他們在入口外解決了戰鬥,如果是真的衝入這裡,被山越據險夾擊,只怕除少數人外,盡數都要葬身此地。
陸遜讓兵士清理了險道的埋伏,搬開大石,又派人兩頭守住要道。
果如陸遜所料,李宇軒帶兵夜半趕至,等兵合一處時,衆人警惕的過了一晚,平安無事。
翌日,陸遜如前法行軍,單飛更是派趙一羽、孫輕進入遊騎,暗想這兩人武功好,跑的又快,這時候不發揮力量更待何時?
丹陽軍三更起竈,天一放亮再次前行。等日上三竿時,衆人雖未出連綿的羣山,可前方地勢終於開闊起來。
遊騎不斷有消息送達,前方居然再沒有山越埋伏。
等近晌午時,丹陽兵出了羣山,前方始現平原。衆人精神大振,暗想就算再有山越前來,這是他們擅長的地勢,絕不會束手束腳。
陸遜亦知這點,加快了行軍速度,但知道如今已近秣陵縣,隨時準備接戰。
可衆人行進的途中,偏偏人影都少見一個。遠遠處地勢平坦,開闊的農家田地已現,均被摧殘的不像模樣。
一見大量農田,就算單飛都猜到,秣陵肯定相距不遠了。
等遊騎再次迴轉,陸遜未問先看那遊騎的臉色,見他又驚又喜的模樣,皺眉道:“怎麼了?”
遊騎神色驚奇有情可原,喜悅又是爲了什麼?
總不是爲了要開打了。
那遊騎大聲道:“啓稟單統兵和陸校尉,圍困秣陵城的山越竟然……竟然消失不見了。”
衆人怔住。
那遊騎又道:“他們具體去了哪裡,我等尚不知曉。但前哨絕對確定此事,眼下秣陵城危險解除,前哨正要入城打探。”
衆人倒和那遊騎一樣,即驚且喜!
山越居然走了?
那我等是不是就不用打仗了?
可山越氣勢洶洶的作亂,老謀深算的伏擊援軍,突然又離開了秣陵,究竟有什麼目的?
陸遜心中費解,遲疑道:“單統兵,你覺得眼下……”
單飛也是心中困惑,可知道這時候除了去看看,也沒別的辦法。他又不是神算子,天知道敵人想着什麼。
“去看看再說。”
“單統兵所言極是。”陸遜贊同道。
你小子不是看山越難纏,知道這場仗未見得穩贏,這才一改當初指揮若定的大將之風,做什麼都要問我一句,然後準備推責吧?
單飛感覺陸遜不過一日的光景,態度轉彎的厲害,懷疑的看了陸遜一眼。
陸遜這種人日後能有作爲,這說明頭腦是夠用的。陸遜和龐統一樣,眼下欠缺的不過是火候和磨練,咱可不能總是用老眼光來看待。
單飛有龐統的前車之鑑,自認絕不能重蹈覆轍。
陸遜倒不是想推責,卻是真心向單飛請教。
很多人的信心往往是從別人那裡獲得,陸遜見單飛這般能力,還是不肯隨便發表意見,不知道單飛是甩鍋的習慣,只以爲單飛骨子裡的謙遜。陸遜心中佩服,倒是自此一改內心孤傲的性情,真正開始謙遜起來。
衆人加快速度行軍,日偏西時,終於到了秣陵縣城前。
秣陵城門緊閉,城外影子都不見一個,雖沒有大軍圍困的跡象,不過衆人一見城前人糞馬糞凌亂的模樣,知道這裡的確曾有亂軍駐紮。
陸遜到了城下,不等擡頭呼叫,就聽城頭有人叫道:“城下可是陸伯言嗎?”
心中微怔,陸遜定睛向城頭上望去,倒有些驚喜道:“城上莫非是義封兄?”
單飛見陸遜叫的親熱,一時間不知道義封兄是哪個?只看到城頭喊話那人看起來極爲年輕的模樣。
城上那人笑道:“有丹陽遊騎前來,說是伯言兄所遣,我還有些不信,卻不想到是真的,來呀,快開城門。”
陸遜見單飛不解的樣子,低聲道:“單統兵,此人姓朱字然,字義封,本是朱治將軍的養子。”
見單飛眉宇微動,陸遜立即道:“單統兵想必聽過朱治將軍?”
我不但聽過朱治、還知道朱然呢。
單飛對這些人的字不算熟知,但一聽陸遜說起朱治和朱然的名字,倒並不陌生。
朱治算是江東的老臣子,和孫河般,都是在孫堅起兵時跟隨了孫堅,孫堅死後又跟隨孫策、孫權。
這些人的聲名對後人而言倒不是家喻戶曉,但對孫家來說,絕對是忠心耿耿的基石。
而朱然被世人所知,更多是演義中說的朱然隨呂蒙捉住了關羽,然後在夷陵之戰追擊劉備時,卻被趕來的趙雲一槍刺死。
實際上老羅讓朱然太早的死了,真實的朱然是在夷陵之戰後又近三十年才死,而朱然名聲大噪是在孫家大將呂蒙死後。
呂蒙臨終時,孫權就問呂蒙,我們當初搞掉關羽的計劃是很成功,但屁股一直都沒擦乾淨。關羽死後,江陵就沒有一日消停的,不是被劉備惦記,就是被曹操問候。在這之前,還有你爲我背鍋,可你死後,這鍋該誰背呢?
呂蒙那時候就推薦了朱然,認爲他很有背鍋的潛質。
事實證明呂蒙的推薦沒有什麼問題,朱然頂替呂蒙之位後,極爲盡職盡責。當初夷陵之戰後,魏國趁機攻吳,而在張郃、曹真一幫人的圍攻下,朱然竟然守了江陵半年之久,讓張郃等人無功而返,朱然自此纔算真正的名聲大起,威懾魏蜀。
單飛腦海中閃過這些歷史時,見陸遜還在望着自己,微笑道:“略有所聞,並未見過。”
陸遜暗想我當初見你時,你倒對我久仰的很,如今朱治將軍赫赫名聲,你反倒不過略有所聞,高人行事,果然莫測高深。
那面的城門響動,開的卻是城門內的小門。
單飛一見,暗想朱然看起來年輕,做事倒是謹慎。
常見的城門都是另設小門,方便夜晚緊急開啓或者戰時出入備用,因爲大門開着費時費力,一不留神,開了後被人衝進來關不上可是得不償失。
單飛見朱然得遊騎通傳並不急於迎接,迎接也是開個小門,暗想這個人倒是着實小心謹慎。
不過這也怪不得朱然,他單飛若是朱然的話,見山越圍後又退,肯定也是莫名其妙、加倍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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