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做習慣了各種高難度任務,消滅過不少邪惡組織,所以,說出剛纔那番話,毫無半點壓力。
但是,無渡聽到他這麼說,一下子就愣住了,最後只能苦笑一聲,道:“阿彌陀佛,林施主,你想的太簡單了,我們般若寺對華夏國內的事情都不能插手過多,更別說插手國外勢力了。如果我們真的這麼做了,說不定會引起更大規模的戰爭,那可不是我們能承受的。林施主,還是照貧僧所說的做,這件事由我們般若寺處理就好。至於令夫人的身體,估計貧僧一人之力還不足以解決,必須要回一趟般若寺纔可以。”
林逸聞言,微微蹙眉,本想再堅持一下,但心中一想,他似乎的確把事情想得太簡單。
他和無渡不同,無渡有般若寺這個大牽掛,他呢?以前就是孤家寡人,任性妄爲一些也無所謂。
換做現在,真讓他去剿滅毒神教,估計也有些糾結,畢竟他是龍怒的人,凡事還得考慮一下龍怒才行。
毒神教既然可以在印度發展得這麼好,一定有政府的支持,若是因爲他而導致華夏和印度發生什麼爭端,甚至戰爭,那的確不是他能承受的。
想通這點,他的心情釋然許多,再考慮了一下無渡的建議,道:“一切聽從大師您的安排,我沒意見。其實,在此之前,我就想去般若寺一趟,只不過殷大哥的身體沒恢復,不能帶我們前去,纔等到今天。如今有大師您親自引導,林某自然榮幸之至。”
“咳咳,林老弟啊,我得和你坦白,其實我並不知道般若寺的真正位置。”殷正忽然開口說道,一番話說得林逸神色一怔。
他微微皺眉,道:“殷大哥,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說你去般若寺治過傷嗎?怎會不知道般若寺的位置呢?”
“阿彌陀佛,殷施主說得對,他雖然去過一次般若寺,但不代表他還能再進去一次。我們般若寺傳承數千年,護山大陣一代代地強化,如今,從外面看,已經看不到寺院的真正面貌。整個寺院都在一個強大的幻陣之中,幻陣變幻萬千,若非主動允許,外人無法進入寺院。殷施主就算再回到上次入寺的位置,估計也找不到寺院的真正的方位了。 ”無渡倒也不隱瞞,解釋得頗有些詳細。
白冰冰微微蹙眉,道:“幹嘛搞得這麼神秘?一個寺廟而已,不就是給人進去朝拜佛祖之類的嗎?”
“咳咳,冰冰,不要瞎說。般若寺乃是我們華夏正道第一門派,他們的存在,是爲了捍衛古武界,甚至捍衛整個華夏。豈是普通讓人進去朝拜佛祖燒香的普通的寺廟?數千年來,古武界門派更迭十分頻繁,但般若寺一直保持着正道翹楚的地位,其護山大陣若是不強,那就說不過去了。”秦桑打斷白冰冰的話,十分嚴肅地說道。
白冰冰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林逸點了點頭,道:“果然是了不起的護山大陣,般若寺被稱爲華夏正道之首,看來果真名不虛傳。事不宜遲,我們是否現在就出發,若不早日解決這個問題,我寢食難安。”
“不急不急,林施主,令夫人既然可以捨棄對那種力量的渴望,多堅持幾天,應該毫無問題。貧僧準備做一場法事,超度一下那些無辜死難的亡魂。他們都是被修羅道的惡靈殺死,若不念經超度,恐怕此生難入輪迴。我佛慈悲,豈能見死不救?”無渡的臉上露出悲憫之色,他慢慢盤膝坐下,高聲誦經,聲音傳遍十里,金光閃爍,彷彿佛祖降世。
林逸心中大爲觸動,他點了點頭,也盤膝坐下,雙手合十,道:“若不是我太過大意,他們也不會死。雖然我不懂誦經,但我也願盡綿薄之力,在此爲他們祈禱,也算是彌補一下我的虧欠。”
其他人也一個個盤腿坐下,心中默默祈禱,梵唱之聲,久久不絕。
萬里之外的陰毒,一座通體漆黑的別墅之中,一位臉色蒼白得過分的青年男子忽然張口噴出一口鮮血,眼中爆發憤怒的火焰。
在他身旁,三個同樣閉幕修煉的中年男女齊齊睜眼,一個個緊張地站起來,大喊道:“師父,您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青年男子一揮手,幾人退到一旁,不敢靠近。
他冷哼一聲,眼中閃爍怨毒之色,道:“沒什麼,你們都退下!”
“是,師父!”三人齊齊退下,沒有一人敢留下來。
青年男子見他們退下,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從懷中拿出一隻盒子。
打開,裡面是一顆跳動的心臟。
他拿起那顆心臟,一口吞了下去,幾分鐘過後,他的臉色才稍微紅潤幾分,彷彿撿回一條命似的。
“該死的邪狂獵神,竟然打敗本座一具分身,看來本座果然小瞧了你!般若寺的那些老禿驢們也活膩了,竟然也敢和本座作對,實在不知死活!”青年男子恨恨地拍了一下地面,硬生生將身下的花崗岩拍得粉碎。
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躁動的氣血,自言自語道:“只可惜我現在正在修煉修羅煉血大法,不能離開這兒。如今我氣血受損,需要更長的時間療傷恢復。此事決不能讓那幾個小畜生知道,否則我很有可能會死在他們手裡!”
青年男子的目光無比陰鷲,忽然,他彷彿想到了什麼,起身朝一面牆壁走去。
他輕輕敲了敲牆壁,很快,牆上便出現一個門洞,他走了進去,進入一個悠長的走廊。
走了好久之後,他的面前出現一座房間,打開房間,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張冒着寒氣的冰牀。
病牀上,一位長相極爲貌美的年輕女子正盤膝而坐,呼吸吐納,平靜自然,身上散發着無比聖潔的氣息。
青年男子走入之後,她的秀眉立刻皺了皺,一副十分厭惡的樣子。
沒等青年男子說話,女子便睜開眼,冷冷看着他,道:“阿修羅,你來找我幹嘛?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想見到你,永遠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