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警官,我們又見面了,逮你真不容易啊,我他媽上次就砍你一隻手,全城警察都在抓我,殺人犯都沒那麼上心!”又是那個滿頭白髮連鬍子都染白的高瘦眼鏡男發話道。
姜瑜期的臉上看不出表情,身子也沒任何微小動作,白髮男繼續道:“上次8個弟兄4個腿骨折了,你看怎麼償吧,我鋼哥可是很愛兄弟的,這次爲了減少損失,我特意帶了16個弟兄,而姜警官你廢了隻手,有本事你就再反抗反抗?”
說完他朝衆人使了一個眼色,所有人都同時慢慢亮出了各種武器,這些武器要不藏在外套裡,要不藏在袖口裡,有棍子、有刀也有斧子。
白髮男自己手上拿的是一把長刀,彎月形,大概有一個手肘這麼長,反着亮眼的冷光。
正當他右手拿着刀柄,刀面在左手手掌上輕輕拍打時,眼前的姜瑜期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驚恐的表情,白髮男以爲他是因爲看到這把砍了他左手的刀,所以害怕了,嘴角正要上揚,就聽姜瑜期大喊:“別過來!跑啊!”
白髮男注意到姜瑜期此時根本沒在看自己,而是看着自己身後,於是他猛一回頭,瞅見一個年輕長髮女人朝自己走過來,步子不快也不慢,她肩上揹着一個白色的硬皮包,手上拿着手機,一臉殺意。
白髮男心想這不是纔跟姜瑜期分開的女人麼?怎麼又回來了?!他立刻刀尖對着女人道:“他媽多管閒事,連你一起砍!”
女人聞言停住了腳步,她將包直接甩進旁邊的草叢,手機放在地上,而後將一對深色四釐米坡跟鞋也脫了,赤腳站在地上,兩手一攤朝白髮男道:“哥哥,我現在身上沒有任何武器,連稍微堅硬點的東西都沒有,我不可能打得過你,你別多管我閒事,放我過去把他宰了。”
王暮雪盯着有些愣住的白髮男,指着姜瑜期切齒道:“那畜生用竊聽器監聽了我兩年隱私,還把我們家企業給告發了,不僅騙我錢還騙我感情,可以說他把我家族名譽以及個人信仰全毀了!以後我也不相信愛情了!如果只是跟他分手,太便宜他了!所以今晚你們誰都不要插手!我親自剁了他!”
白髮男聞言嘴巴有些打結,因爲眼前這年輕女人話音非常狠,好似與姜瑜期真有深仇大恨似的,於是他朝身後的兄弟們看了看,心想自己這邊一共17人,這手無寸鐵的丫頭不可能耍什麼花樣,於是回頭道:“你打算怎麼剁?”
王暮雪定定看着姜瑜期的左手,平靜道:“上次你們是砍他左手對吧?”
“對啊。”白髮男揚起了下巴,“整隻手都砍下來了,他就算接回去也廢了,他……”
“那太便宜他了。”王暮雪冷冷地打斷道,“你應該先砍手指,十指連心,一根一根地砍才最痛,砍完手指再砍手背,手肘,然後雙腿也要這麼幹,當然,除了四肢,耳朵也不能放過,最重要的是必須砍他的命根子!全部割下來,最後讓他自己吃進去!免得他再去禍害別的女人!”
聽到這裡,魚七好似已經知道王暮雪真正的意圖了,從剛纔到現在,每句話都說那麼長,連砍人的步驟都要切細了說,目的只有一個。
白髮男明顯被王暮雪的話噁心到了,最毒不過婦人心啊!得罪啥都不能得罪女人!
此時王暮雪朝白髮男身後所有拿着武器的年輕男子道:“哥哥們,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自己砍,然後一輩子擔心被警察抓;或者讓我一個人砍,你們就在旁邊看,這樣既可以報仇,又什麼風險都不用擔,怎麼樣?”
說實話,對於這些年輕男子來說,魚七當年只是崩了他們老大白髮男的父親,跟他們本身是沒有深仇大恨的,哥幾個冒險幹這票完全就是爲了點錢,這種既能賺錢又沒風險的選擇誰願意放棄?
所以他們雖然此時仍未放下武器,但狀態是面面相覷,內心明顯已經開始動搖了。
“給我吧。”王暮雪伸出手讓白髮男把手裡的長刀給她。
白髮男嗤笑一句,“就你一個人,打得過他?小妹妹你別開玩笑了,他會乖乖讓你砍?”
“你不讓我試試,怎麼知道他不會呢?我告訴你,他一定會,這是他欠我的。”王暮雪斬釘截鐵的說。
聽到這話,白髮男咧嘴就想大笑,但聽王暮雪突然厲聲一句:“到底給不給?!時間有限,如果等下有路人經過,那你就讓你那些兄弟們自己砍吧!你們最後會贏,但這次還要斷幾條腿就不好說了!以後會不會被警察逮也不好說!”
此時白髮男身後的兄弟們蠢蠢欲動,有幾個道:“老大,不然讓她來,反正我們這麼多人,他們肯定跑不了!”
“對啊老大!讓她來!”
正當白髮男猶豫之時,王暮雪兩手一攤,“算了!沒種!連我一個小姑娘都怕!”說完直接轉身就想走,誰知白髮男對這種挑釁完全沒有抵抗力,什麼叫老子沒種?老子打不過你?!老子單手都可以把你這弱女子收拾乾淨咯!
“拿去!你有種你砍給我看!”白髮男果然主動遞出了刀。
魚七看到這裡一動也沒動,甚至沒說一句話,他目不轉睛地盯着王暮雪的動作和神態,風衣裡的右手開始微微握起拳頭。
王暮雪一步一步走上前,接過刀後沒去看白髮男,她朝那些離姜瑜期只有兩三步距離的哥們喊道:“全都離遠點!等下血飆到你們身上,你們可扯不清楚!”
這句話非常有效,衆人都向後退了至少兩步,給站在中間的姜瑜期留下了足夠的空間。
王暮雪用刀指着姜瑜期,眸光犀利,整個身子的狀態是要大步朝前走,十幾個男人屏息凝神,誰知這姑娘左腳才踏出一大步,右腳居然徑直向後一踢,不偏不倚正好踢在白髮男的要害部位。
就在白髮男一聲慘叫雙手捂着要害的過程中,他已經被王暮雪一把反扣在地上,感覺纔剛倒地,脖子後背就一陣發涼,心想該死!脖頸給長刀的刀尖頂住了!
本來應該站在中間的姜瑜期,早已閃到王暮雪身邊幫他按住白髮男的腿了,兩個人整套動作一氣呵成,好像商量好似的,女的纔剛擡腿踢白髮男的要害,男的就已經向前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