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立刻便轉身看向那快速走出房門的身影,嗓音含着擔憂急忙開口,喊到:“阿越!”
卓越聽見劉如月的叫聲,腳下步伐微頓,沒有說話便繼續朝前走。
而劉如月看見那透着痛苦沉痛的背影越走越遠時,心裡的擔憂加深了,想了想,便大步跟了出去。
當她追出去時,卓越已經快走到門口了。
眉頭一下緊緊的蹙起,雙手更是因爲擔心而緊緊的攪在一起,脣動了動,終究急聲開口,嗓音卻含着無限的愧疚,讓他的步伐瞬間停住。
“阿越,你是不是怪媽媽沒有看好小不點?媽媽對不起你。”
想到這,眼裡不由涌起一股熱意。
卓越自回來後,臉色一直就很嚴肅,不停的打電話,開始找人幫忙調查,想要把瀟瀟帶回來。
可這都還好,他身上還沒有那樣一股頹敗的氣息。
可,自從今天中午出去一趟再回來後。
整個人就完全透着一股無力的痛苦感,全身更是透着一股頹唐的氣息,在告訴着她,事情很嚴重,真的很嚴重。
本來在之前都沒有這種感覺,可在小不點消失後便一切都不一樣了。
而其實她心裡隱隱一直都有個意識的。
那就是,剛好是那個時候,這樣消失的如此的恰到好處。
不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男人做的還能是誰做的?
但不管怎麼樣,孩子在她身邊丟的,這個責任她難辭其咎。
卓越聽見她的話,身形一下僵住,拿着文件的手掌不由緊緊的捏握起來,而那溫潤的眼裡此刻滿是痛苦的嗜血神色。
卻是沒有轉頭,輕聲開口:“媽,不是你的錯,是我對不起你們。”
說完,不等劉如月回答,便大步朝前走,拉開大門,高大清俊的身影一下便融進了夜色裡。
卓越看着前方那看不見底的夜色,眼裡的血色逐漸浮起堅定和決絕。
媽,不是你們的錯。
一切的歸根結底都是我的錯。
因爲,如果不是我答應了瀟瀟,讓她回來,就不會發生這一系列的事。
這難以挽回的事。
所有,不關你的事,也不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
而客廳裡,劉如月卻在聽見卓越的話後一下愣在原地,可視線卻是定定的看着那個逐漸消失不見的身影。
眼裡的心疼擔憂和愧疚的逐漸變的濃厚了。
雖然卓越這樣說,可她如果把小不點看好了,事情肯定不會這麼嚴重和艱難了。
所以,是她的錯。
劉如月愧疚着,而在這個夜色裡,她看了眼時間都晚上九點了,卓清廉怎麼還沒回來。
想到這,便想着打電話問問。
只是剛拿起電話,便看見門外明亮的車燈打了進來。
把手機一收,腳步一頓,隨即便走了出去。
卓清廉把車開進車庫,帶着夜的寒冷走了進來。
當看見劉如月站在門口時,眉頭微動,問道:“卓越去哪了?”
他剛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卓越的車和他錯開朝相反的方向駛去。
“不知道。”劉如月聽見她的問話,臉上的擔憂不由的深了。
忽然,像是響起什麼似的,擔憂的臉上含着期待的神色,開口問道:“怎麼樣?”
自小不點被帶走後,她們就一直在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到,甚至是找到後把小不點帶回來。
可是到現在一直都沒有消息。
而卓清廉今天就是去找人幫忙去了。
卓清廉聽見她的問話,臉上嚴厲的神色不禁變的凝重和嚴肅,但隱隱的,卻能聽出裡面的失望。
“沒有辦法。”
他沒有說有沒有找到,而是說沒有辦法。
可見,事情真的是很棘手。
劉如月一聽,眉頭一下皺起,開口問道:“這可怎麼辦?”
卓清廉看向她擔憂着急的臉色,伸手攬過她的肩,說:“進去吧。”
說着便轉過視線看向前方。
臉上嚴肅的神色逐漸淡了下來,變得有些無力。
關深甫這次,是下了狠手,堵住了他們所有的路。
完全的不容她們有一絲一毫放鬆和反抗的餘地。
想到這,皺着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次,他們是徹底的要失去瀟瀟那個孩子了。
劉如月本來是要問情況的,可在看見卓清廉這樣一副難得的嚴肅無力神色時,心一點點下沉,終究沒再問出口。
夜晚很長,也可以說很短。
長的是時間,短的是夢境。
尤瀟瀟睜開眼醒來時,入眼的是一片黑暗,直到雙眼逐漸適應了黑暗後,她才恍惚發現還是晚上。
因爲身體傳來的深深的疲憊感讓她的腦子一片混沌。
讓她不知道是什麼時間,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之前在做什麼。
直到她動了動身子想起身時,身體的痠痛感從四肢百骸清晰的朝她襲來時,她混沌的意識才逐漸清醒起來,疼痛的身體着也一下僵住。
哦,她被關深甫用孩子用卓越哥的前程來強逼着留下。
而現在,她,就在這個人的懷裡。
卑鄙的人懷裡。
哦,還有,她的孩子到現在都還沒見到。
想到這,心裡便傳來一股清晰的疼痛感,讓她一下皺起了眉,而這股疼痛感不比以前,只要她壓下就可以散去。
可這次,她狠狠的壓着,它卻開始瘋狂的滋長起來,逃竄着,襲向她的四肢百骸,讓她嬌小的身子因爲疼痛而逐漸蜷了起來。
她不想讓旁邊的人發現,所以她咬牙忍痛伸出小手想把哪隻始終禁錮在她腰上的手拿開。
可是她剛觸碰上那隻溫熱的大掌時,一下便被他反手包裹住,下一刻,身體便更緊的貼向了他的懷裡。
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有他低沉沙啞卻也性感好聽的嗓音。
“醒了?”
她沒有再動,也沒有再說話。
黑暗的房間裡只餘兩人輕輕的呼吸。
半響,她張了張嘴,帶着沙啞的無力嗓音便響了起來。
“我想吃東西。”
話音剛落,她便清晰的感覺到周圍氣息的變化。
但她卻沒有動,而是極力忍耐着心裡那股痛,不讓他感覺到任何的破綻。
而其實,她是不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