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尤瀟瀟才努力壓下心裡的那股慌和恐懼,而手卻還是緊緊的握在一起,給自己勇氣和信心。
同時,大腦也快速的轉動着,思索着。
半響,把捂在心口上的手放下來,黑亮的大眼仔細的看着周圍的事物,然後,轉身朝窗戶走去。
還好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她很快的便來到窗口,然後拉開那厚重的窗簾,頓時,臥室一下亮堂起來。
而外面的夜色已經燈火璀璨。
視線立刻朝下望去,心,一點點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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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樓層很高,她不知道是幾樓,外面的高樓大廈也很陌生,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想到這,眉頭頓時緊皺起來,眼裡除了慌和害怕,逐漸浮起了努力思量的神色。
這人把她抓來,卻沒有用繩子綁住她,也沒有把她綁在荒郊野外,而是一個佈置簡單的臥室。
雖然現在她看不清,但是她裡面簡單的陳設不想是一般的綁架。
而她細想一番,自己並沒有得罪過什麼人,除了。
何一安。
她自回來後就不知道何一安是什麼樣的情況,完全沒有去了解過注意過,關深甫也沒跟她說過。
她不知道會不會是,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
可從目前的情況看,帶走她們的人,把她和小不點分開,卻沒有傷害她,如果是何一安,不可能不傷害她。
當然,也不排除她改變了做法的可能。
但不管是還是不是,她現在無法逃出去,既然自己在被人的手裡,她現在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走出去,看是誰綁了她。她纔有辦法。
想到這,眼裡浮起堅定神色,擡步朝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看着眼前的門把手,頓了一下,便按下去,門咔擦一聲響了起來。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門,沒鎖。
只是,門剛打開,她還沒來得及走出去,面前便出現一個高大的男人堵住了她的去路。
尤瀟瀟擡頭看向他,垂在身側的手緊握着,白皙的小臉上卻是一派冷意,開口:“我要見綁了我的人。”
這人,她沒有見過,而且很明顯,他不是她想要見的那個人。
男人看着尤瀟瀟,眼裡快速的劃過一絲不知名的神色,卻是伸出手,說:“請進去。”
尤瀟瀟見男人臉上神色平靜,卻隱隱帶着一絲強硬,尤瀟瀟一看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會帶她去見那個。
心裡一下沉到谷底,抿了抿脣,沒有再開口,也沒有進去,便直接朝男人的另一邊走去。
他不帶她去,她就自己找!
她連是誰綁架了她們都不知道,怎麼去想辦法?
雖然,關深甫很快的便會發現她和小不點失蹤,但是,他要來找她們肯定是要花費一些時間的,而在這個時間裡,小不點一個人,在一個沒有她和關深甫的地方,他肯定會害怕的。
所以,她現在必須去見那個人!
只是,剛走的一步,身子就被人給攔住,尤瀟瀟立刻掙扎起來:“放手!我要去見那個人放開我!”
男人看着她這激動的模樣,眉頭緊皺了起來,腳步卻是未停的把尤瀟瀟託抱進臥室。
“你們是誰?爲什麼要抓我們?帶我去見你們的老大,啊……”
身子一下被扔到了牀上,尤瀟瀟被這蠻力摔的一痛,大眼一下閉了起來。
“砰!”
門關上的聲音傳來,尤瀟瀟躺在牀上,腦子一陣暈眩,緩和了一下,立刻便擡頭朝門外看去,聽見的卻是門上鎖的聲音。
不知道爲什麼,尤瀟瀟看着這緊閉的門,剛纔的憤怒逐漸沉寂下來,同時心裡忽然生出一種強烈的感覺,那就是抓她的人肯定不是何一安。
可是,不是何一安,又會是誰呢?
把她抓來,和孩子分開,又不見她,這個人是誰?
忽然,腦海裡快速的劃過一個人影,嬌小的身子頓時一驚,眼裡卻逐漸浮起懷疑,不確定的神色。
但是,很快的,她便坐起身來,在臥室裡環視一圈,然後視線定在牀頭櫃上的開關按鈕處。
大眼快速的閃過一道亮光,立刻從牀上爬了起來去按那個開關。
而門外,男人正拿起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這女人要見你。”
“有沒有鬧……”
“咚,砰……”
男人還沒開口,門裡便傳來這突兀的響聲,眼裡快速的劃過一絲不耐煩的神色,說:“鬧。”
“哦,先綁着,輕點。”
男人沒有回答,直接掛斷電話,視線看向緊閉的房門,眼裡的不耐煩頓時深了,打開門直接走了進去。
而此刻,就在這幢樓的地下車庫裡,江靖坐在保時捷裡,車子沒有熄火,車燈一直亮着,打在前方,透着一股壓抑的決心。
手臂搭在車窗上手指正懶懶的夾着一支菸,任煙兀自燃燒,而視線卻是緊盯着前方那道光亮,眼裡的神色忽明忽暗。
半響,在煙快要燃到指尖時,他卻突然收回手臂,把菸頭湊近嘴脣,猛吸一口,一把把菸頭扔在外面。
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臥室裡,尤瀟瀟的手和腳被男人用撕碎的牀單綁住,而脣上也被塞了一塊布給綁住。
她動彈不得,說不得,雙眼只有憤怒的看着那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男人。
而男人卻不看她,拿着手機上下的滑動着。
兩人就這樣僵持着,臥室裡逐漸浮起一絲緊張壓抑的氣息。
尤瀟瀟心裡很焦急,很擔心,心裡雖然想到有可能是那個男人,可是她無法確定,所以,很擔心小不點。
而這個男人不讓她見那個抓他們的人,那她就無法知道小不點是什麼樣的情況,對於這種讓她恐慌的危險,她再也無法安靜下來。
開始嗚嗚的叫了起來,就像被困的野獸不停的發出悲鳴,一聲聲的在這壓抑的空間裡讓人心疼。
但,這股心疼於坐在沙發上那垂眸把玩着手機的人來說,卻是毫無所覺,甚至連手上的動作都不曾停頓一秒,可見,這人的心有多冷。
逐漸佈滿恐慌不安焦急擔憂的雙眼流出了眼淚,她依然繼續嗚嗚的叫着,身子往牀下挪,也不管自己會不會摔下來,她直接移到了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