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醜你醜，你全家最醜
在這個年代，人們對於離婚還是陌生的。
即便這是爲了夫妻感情走到盡頭的夫妻設定的，但是在傳統的農村人眼裡，離婚，就意味着是休妻。
所以當江老二提出離婚的時候，王桂英和張秀香直接嚇的說不出話了。
在她們心裡，雖然平日對鄭招娣諸多不滿，但都是在一家人的基礎上。
換言之，她們就算是被鄭招娣氣死，也承認是一家人。
反應過來的江老大急忙拉着江老二說道，“老二，你混說什麼呢！趕緊告訴他二嬸，剛剛是你豬油蒙了心了，不是你的心裡話。”
鄭招娣紅着眼，梗着脖子，歪着腦袋，死死的瞪大了眼睛盯着江老二。
江老二幹搓一把臉。
這個年近三十的農家漢子，處境也是十分艱難。
江老二汗顏，“我知道。”
她用力的跺着腳，大聲說道，“我不道歉，我沒錯。”
江老大和江老三對視一眼，兄弟倆一同出去。
暖寶也咿咿呀呀的贊同表示贊同草阿姨的話。
這時候，暖寶忽然伸出手，擺了擺。
江老二忙起身，“娘，您這是幹啥啊，其實離婚這事我之前也想過……這次氣急了，就禿嚕嘴說出來了。”
——
雄株草：“……”
說完，轉身就跑出去堂屋。
李紅袖被噎了下，半晌沒找到合適的話說。
江老四嘿就笑了，“連暖寶都知道你在撒謊。”
江老太將一個茶杯摔地上，伴隨着一聲脆響，茶杯四分五裂。
李紅袖紅着臉，手指點着暖寶的鼻尖，說道，“好呀，小暖寶和爹合起夥來欺負娘，是不是？”
老實的人脾氣倔上來，怕也是十頭牛拉不回的。
江老二點點頭，“娘，我知道了。”
江老太嘆息一聲，“茶壺茶蓋還是原配的好，回去好好和她說說，本來也該給老四家的道歉，人家滿心好意，還惹了一身騷，擱在誰身上誰也不能依。”
鄭招娣：“……”
江老二：“我自己帶。”
這個傳統的農家漢子，才提出了這麼一個在老一輩兒看起來簡直是大逆不道的事。
便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在馬紮上，點了一支旱菸。
窗臺上。
頓了頓，江老太又說道，“可畢竟是你孩子娘，十來年的情分，不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雄株草：“喂，不然我們不要當丁克草了，我們生崽崽吧！”
但現在的關鍵是一家人住在一起，鄭招娣作起來，是娘生氣，是大傢伙生氣。
雄株草：“誒，我忽然發現有隻崽崽，好像也不錯。”
江老四瞥了一眼，隨口說道，“這麼醜，有什麼好看的？”
暖寶笑的更開心，發出了咯咯咯的聲音。
江老太的目光掃過二房的孩子們，轉眸問江老二道，“狗剩是九歲了，可是狗蛋才四歲，大花才三歲，你讓他們沒了娘，以後怎麼辦？”
暖寶咧開小嘴，露着粉嫩嫩的牙牀，笑的十分香甜。
堂屋，裡間
李紅袖搖搖頭，“沒。”
江老太搖搖頭，“老二，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我知道你心裡覺得對不住老四家，這樣吧，讓你媳婦真心實意給老四兩口子道個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行不？”
江老太慢悠悠站起來，一條腿上的褲子還擼着，露出膝蓋上的藕粉色護膝，“離婚？長能耐了是不是？”
雌株草：“勿擾。”
李紅袖靠着江老四的肩膀，小聲說道，“二哥不會真的要離婚吧？”
雌株草：“聽國外來的水葫蘆說，國外丁克可流行了，我可是一株時髦草。”
江老太恨恨的嘬了一口旱菸，“老二，你一直是最懂事的孩子，你知道只有娘沒有爹的滋味，你也想讓自己的孩子嚐嚐只有爹沒有孃的滋味嗎？
他跑到外間，拿了包袱就跑回來。
江老太恨恨的罵了句，“孽障！”
砰——
剛剛平靜下來的鄭招娣立刻又瘋魔了，抓住江老二，又咬又撕又打。
王桂英打眼一看，是一個好好的茶杯，心疼不已。
王桂英和張秀香把孩子們帶出去了。
堂屋外間只剩下老二和江老太。
所以啊，要是她能認錯，能改正，看在孩子的份上，就算了吧。
退一萬，我可以給你續絃，但是後孃哪有親孃親啊？等到你發現後孃偷摸磋磨你孩子的時候，到時候後悔都沒地方去哭。
算娘求你了！”
這都是錢買來的啊。
憑啥要她道歉？
臉上都掛了彩。
暖寶看着它們，又咯咯咯笑開。
呆呆的看着這一幕。
江老四又想起一件事，“你不是讓我買布麼，我買了，在包袱裡，你等下。”
李紅袖無奈的笑言，“我發現你閨女最近一直盯着兩株冬凌草笑，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
雄株草：“臥槽，我這暴脾氣，你才醜，一家二十口，就屬你最醜，你醜你醜，你世界第一醜。”
好像是和爹統一戰線了。
江老四無所謂的說道，“誰知道呢，反正這次二嫂做的忒不地道了，對了，我不在家的這些天，她沒有欺負你吧？”
他實在受不住了。
旁邊的一羣小豆丁已經被嚇的貼着牆角站着。
雌株草像是看智障似的看着自己的伴侶草，“他說的對。”
江老太斜眼睞着兒子，直言不諱的說道，“你這媳婦的品行，是真的不咋的。”
江老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娘，是兒子不孝順，娶了這麼個媳婦，這麼多年給您惹了許多氣，以後也指不定怎麼樣，還是離了吧。”
連拉架的老大和老三，都難逃她的白骨爪。
畢竟是冬天，天寒地凍的，即便是能在冬天存活的冬凌草，葉子也是禿巴巴的，就頂頭上幾片綠葉子，像光桿司令似的。
他對勸架的江老大搖搖頭，“大哥，我已經想好了，你們不用勸我了。”
若是隻有自己一家人，鄭招娣作就作點吧，萬萬是到不了離婚的地步的。
江老二：“……”
打開包袱，裡面一塊疊的方方正正的橘粉色的確良花布，底下還有一小塊大紅色的花棉布。
李紅袖拿在手裡，還繼續找，“沒有了嗎？”
江老四啊了聲，“一塊你的，一塊閨女的，沒有了。”
李紅袖：“我讓你給你自己買的布呢？四哥，你衣領都露棉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