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臭出三裡地去了
講完了，暖寶還在原地站了一小會兒。
但是二伯母大概是被臭的不願意說話，所以沒有迴應自己。
暖寶也不在意，兩隻小手手，捏着尿盆的兩隻小耳朵，她穩穩當當的邁着小短腿，一步一步，認真的往堂屋裡走去。
把尿盆放在炕下，她又蹬蹬蹬，一路小跑着去洗了手。
然後回來才躺在香香妹妹和娘中間。
纖長濃密的眼睫毛忽閃一下，小暖寶閉上了眼睛。
忽然——
“啊——江建國，你快來啊——”
鄭招娣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驟然響起來。
江老二：“！！！”
楊寡婦嗤嗤一笑，“你敢說你昨兒夜裡沒有掉進茅屎坑？你敢說你沒有來這裡洗澡？”
總覺得老二家的最近的遭遇，都是報應。
她還是不消氣，又用腳將暖寶她們畫的跳房子狠狠的蹭沒了。
正要哭，被李紅袖安撫下了。
她快步走過去，狠狠的擰住大花的耳朵，疼的大花眼淚瞬間就出來了，“娘，疼疼疼，您輕點……”
鬧騰了一夜，自然是睡不着。
江老二哦了一聲，忙跑到茅房門口。
對暖寶好的人，都會有福報，心裡有壞心思的，鄭招娣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腦海中過了好些子事。
她把盆一摔，雙手叉着腰，氣急敗壞的大喊，“一羣死老孃們，你們見了啊？說的跟真的一樣，老天爺咋就不爛掉你們那張破嘴呢！”
——
聞言，大家更是哈哈大笑起來。
直到今年年初，頒佈了禁山令，她纔沒有撿到野味。
過了大半夜，糞池裡才幹淨了。
鄭招娣氣的鼻孔冒煙，“鏟你奶奶個腿啊，建國鏟的是糞，不是我！”
張望着喊，“孩他娘，你咋地了？又咋了？”
她出去，江老二也出門。
江老太氣的搖搖頭。
回屋後，她緊緊貼着炕邊，保證不會碰到她們娘仨，這才閉上眼睛。
她把木盤扔給了大花，轉身抱起金寶。
江老二爲難的看着江老太，“娘，咋辦？”
年輕小媳婦都這樣，要是她當時也在，還不直接就去給閻王老爺磕頭了？
所以，她更加相信，暖寶就是小福星。
鄭招娣試了試，“不行啊，我還是拔不動，哎呀，我跌倒了。”
還有上次老四夫妻去賣籮筐，暖寶安慰自己說一定都能賣出去，當時她還不以爲然，結果真的都賣出去了。
鄭招娣破口大罵，“我就知道是你這個碎嘴的，不要臉的臭女-表子，腌臢東西，你半夜三更偷漢子你咋不說？”
因爲鄭招娣在河裡洗的時候，剛好遇上了楊寡婦不知道從哪家裡勾搭完了漢子回家。
鄭招娣站起來。
楊寡婦早就破罐子破摔了，“我偷漢子咋了？我偷漢子我不能渾身臭出了三裡地。”
嚇的小暖寶虎軀一震，激靈靈就睜開了眼睛。
“天殺的！”江老太坐起來，披上衣服，“你們睡，我出去看看這個憨貨又惹啥馬蚤事了。”
江老太舀了一大盆水，洗了又洗，搓了又搓，總是覺得自己手上身上還是不乾淨。
江老二：“……”
鄭招娣去河邊洗衣服的時候，大家剛好說到這裡。
所以這件事第二天就傳遍了明月村。
原本就要被氣炸的她，更惱了。
江老太面色不怎麼好，對兒子也是一樣，“趕緊去看看你家老孃們又作啥死了！！！”
大家都說老江家二兒媳婦半夜三更掉進屎坑，是江老二拿着鐵杴給鏟上來的。
鄭招娣哇的一聲就哭了，“建國，我掉進糞坑了，我掉進糞坑了！”
赤腳大夫說是水裡什麼髒東西嗆進了肺泡子還是啥。
旁邊的杜老太，唯恐天下不亂的問道，“老二媳婦，你真是半夜讓老二剷出來的啊？”
鄭招娣和他隔着一堵牆對話，“我不知道啊，我小腿都讓糞淹了，我撥不動腿啊。”
這娘們真是沒用了，上個茅廁還能掉進糞坑？
他一想糞坑裡的味，胃裡就翻騰，試探着問道，“你能出來嗎？”
這究竟是造了什麼孽，才能被狗追了二里地以後又掉進糞坑？
江老二也不想進去撈她啊，給她出主意說道，“你先拔出一條腿，然後慢慢的扶着牆頭，再拔另一隻。”
砰——
聽說都咳出血了。
想到這裡，她看向睡相憨憨的小暖寶。
還有一次，她下地回來，要去河邊洗洗臉，洗洗手，暖寶哭着不讓去。
鄭招娣氣的衣服也不洗了，端起木盆就回家。
沒人知道，暖寶一兩歲的時候，她抱着暖寶去山裡挖野菜，每次都會有野味衝進她的框框簍子。
江老太掌着煤油燈，江老二哼哧哼哧的鏟糞。
江老太立刻捂住鼻子，退後一步，“老二，趕緊弄着你媳婦去長流水河裡洗洗，洗不乾淨別回來！”
個個都嗆的咳了好幾個月。
把金寶手裡的土塊塊搶過去，扔的老遠，“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餓死鬼投胎嗎？”
爲了哄孩子，她就沒去。
後來聽說隔壁村的一個瘋婆子，跑到他們村小河邊，把幾個洗衣服的婦女推下了河。
已經睡着的周香香則被嚇的猛的擡起了小胳膊。
藉着清亮的月光，他臉熱的喊，“娘，咋還把你鬧起來了？”
鄭招娣大吼，“輕點你不長記性！我讓你看着金寶，你倒好，成天和一羣丫頭片子玩，人家是小姐命，你是嗎？人家不用看孩子，你呢？人家不用洗衣服，你呢？快去洗衣服！！！洗不乾淨晚上就不要吃飯了！”
剛走了兩步，“娘……”
轉身去牆邊拿了把鐵杴，扔給江老二，“還能咋辦？鏟糞吧。”
在門口看見了在和暖寶還有香香玩跳房子的大花，金寶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手裡拿着一土塊塊啃，已經啃了一嘴土。
剛走到江老二身側的江老太：“……”
周香香早就嚇的躲到了暖寶身後，小手緊緊揪着暖寶的衣角，“暖寶姐姐，二舅母好嚇人。”
暖寶轉過身，伸出小胳膊抱了抱香香，“不怕，暖寶姐姐會保護好你的！”
剛從北屋出來的秦西延：“……”
小丫頭，你到底要保護多少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