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棠說着,直接找了個地方翻進去。錢氏見狀,嚇得心直突突,腦袋也開始嗡嗡。
這大晚上的,要是這些人起了歹心,那可就真的危險了。
不過一想到陸晚棠的本事,還有這陌生的地方,她也只好站在外面給陸晚棠看着,省得來什麼人。
陸晚棠翻進院子裡面以後,悄悄靠近了鄭家的屋子。鄭家看起來也很窮,窗戶都是窟窿,也沒有人修補,一看就不是過日子的人家。
她小心地靠在窗戶下面的牆上,聽着裡面的動靜。屋子裡面很安靜,並沒有聽到有人在說話。
這個時候,應該都睡着了纔對。
陸晚棠小心翼翼地將腦袋伸了出來,看着屋子裡面的情況。藉着微弱的月光,她看到炕上睡着三個人。
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年紀不大的孩子,應該就是女孩說的那個孩子了。
林氏睡在孩子旁邊,身上蓋着的被子是比較破舊的那一個。晚上還有些涼,她似乎是有點冷,蜷縮成一團。
男人睡得鼾聲四起,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躲在外面。
查看了這裡的情況以後,陸晚棠悄悄走到了另外幾個屋子看了一番,鄭家的人的確很多,家裡面也很窮,米缸裡面的米都是糙米,看着也有年頭了。
她小心翼翼將整個米缸直接給搬了起來,離開了鄭家。
見到她搬着這麼大一個米缸出來,那女孩嚇得差點暈過去。
“這些米,你要不要,不要我就帶到山上去餵雞了。”
今天晚上,先小小地懲罰他們一番,這件事情自然也不可能就這麼完了,她肯定還要找機會報復回去的。
女孩猶豫了一會兒,想到家中病重的母親,點了點頭。如果要有報應,就報應到她身上來吧,如果連自己的母親都保不住,還做什麼好人。
況且,先前她已經做出偷東西的事情了,要不是被陸晚棠發現,現在說不定已經得手。現在,吃的就擺在她面前,沒有必要繼續裝清高。
這些米她能裝走,但是米缸不行,那樣鄭家直接就會發現是她偷了東西。
“棠棠,這大缸,我們留着也沒有什麼用,要不還是扔回去吧。”
錢氏倒不是害怕鄭家,只是不想讓陸晚棠擔上不好的名聲。鄭家這樣,是活該,誰讓他們先生出要害陸晚棠的心思呢。
“給我一些米。”
陸晚棠說着,找了一塊破布包了一些米,在鄭家的一個破牆洞藏了進去。
做好這一切,她讓女孩先走。等到女孩的身影消失以後,她直接將米缸敲出一道裂紋,悄悄放了回去。
只要鄭家人一動米缸,那米缸就會裂開。一晚上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他們肯定會相信林氏的話,覺得她是一個災星,就會急着動手,將她解決掉。
一旦着急起來,那就容易露出破綻。
“好了,奶奶,我們回去睡覺。”本來想着讓鄭家失去一切,但是來了就發現,除了那點米,和幾隻雞,就什麼都沒有了。
第二天一早,鄭家上空就不斷迴盪着他們的叫罵聲,哭喊聲。
那些雞和米就是他們家的命根子啊,林氏生孩子九死一生,他們都沒捨得殺雞給她補身子,留着就是爲了下蛋給家裡面的男人吃,補身子的。
沒想到,一晚上的工夫,就都不見了,連根雞毛都沒有剩下。
“到底是哪個天殺的啊,將我們家的糧食和雞都給偷走了!”
鄭家的老兩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差點昏厥過去。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昨晚也沒有什麼動靜啊,是不是你們家的雞自己跑出去吃東西了啊。要是被人偷走,怎麼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村子裡面也有不少人看鄭家不順眼,這時候忍不住開腔說了起來。
“你們知道什麼,我們家的雞從來沒有離開過院子半步!肯定是被哪個喪良心的給偷走了,你們這些人,是不是同夥,不然怎麼可能都沒有聽見動靜!”
這話讓圍觀的衆人更生氣了,他們的確是討厭鄭家人。但是都是一個村子裡面的人,他們怎麼可能去偷鄭家的東西。
再說了,他們家的雞,三天兩頭的就丟一回,每次都是餓得受不了,自己出去找吃的了。
見到衆人不相信他們家的話,鄭家人立刻指着米缸。
“絕對不可能是自己跑出去的,我們家的米也不見了。那麼多的米啊,都夠我們一家吃半年了,到底是哪個喪良心的,要是被我發現了,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聽到這話,衆人忍不住嗤笑起來。鄭家地裡面一年的收成,都未必夠他們吃半年,就那個小米缸,能裝那麼多米,他們家的人,還真是滿口胡話。
家裡面還有好多活要幹呢,他們可沒時間在這裡看鄭家人唱大戲。
“昨天晚上是大嫂做的飯,我們這些人都沒有去過竈房。大嫂,你知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二媳婦說着,眼神凌厲地看向了林氏。
林氏剛到這個家,她就知道林氏不是什麼好東西,對她也一直很厭惡。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兒,一想到以後可能連三分飽都吃不上,她這心裡頭就滿是怨恨。
林氏見到矛頭指向她,立刻作出一副可憐的模樣。
“爹孃,當家的,你們知道我的,我每次做飯,都不敢多放一點米,怎麼可能偷家裡面的糧食。再說了,我在這裡只有你們這些親人,也沒有孃家,我要那些米有什麼用呢。沒有了你們,我就沒有家了。”
說着,她就抱着孩子抹起了眼淚。
孩子被她暗中掐了一下,疼得也跟着哭了起來。
老兩口見到大孫子哭了,不滿地看了老二媳婦一眼。
“我怎麼記得,你前兩天說你孃家遇到了一點麻煩?”
老二媳婦氣得牙癢癢,偏偏還不能發火。這個林氏,看着可憐,實際上心眼子最多,這不動聲色地就將黑鍋扣到她腦袋上了,偏偏那些蠢貨還願意相信。
“爹孃,我現在已經嫁到了鄭家,就是鄭家的人。前陣子,我也只是隨口說了孃家的事兒,都沒有打算讓咱們家幫忙啊。”
“爹孃,我嫁到鄭家都多少年了,你們不會不相信我相信一個外人吧。”
聽到老二媳婦說她是外人,林氏的臉色一沉。嫁到鄭家這麼久,她知道鄭家人還是沒有將她當成一家人,因爲她之前嫁過人。
雖然給鄭家生了一個孫子,但是她的腰桿子依舊挺不起來。
想到這些,她的目光悄悄在人羣中搜尋起來,擔心被陸晚棠和錢氏他們發現她。
而此時,陸晚棠正在呼呼大睡,夢裡面還在和葉景宴吵架呢。
“我纔沒有做錯!”
“你不應該這樣做,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我要報官,將你抓起來,這是你應得的懲罰!”
“我沒有,我不是,你果然和亓夜一樣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