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三人拆了一張桌板鋪到地上,讓李紈絝躺在上面。
李紈絝已經開始有了微弱的呼吸,只不過還處於昏迷之中,意識不太清醒。
在大廳裡還有許多不相干的人在旁邊圍觀,中年衙役揮了揮手中的刀鞘說道:“衙門辦案,閒雜人等趕緊離開。”
這時候,樓上用餐的人們早聽見了樓下的動靜,都涌出來站在樓梯口往下觀看。
兩個衙役知道能到樓上雅間吃飯的人非富即貴,所以也沒有多加干涉,只是把一樓大廳的人驅散了。
他們商量了一下兵分兩路,一個人去詢問雲茂山,另外一個去向家丁瞭解事情的經過。
報上自己的姓名、籍貫後,雲茂山就跟中年衙役講了在樓梯上發生衝突的經過,略去了那個紈絝調戲雲成岫和陳清妍的話語。
這種事情傳出去好說不好聽,雖然是那個紈絝不做人事,但是終究會對雲成岫和陳清妍的名聲有損。
但問到那個李紈絝是如何摔下來的,幾人都說不知道。
他們並非存心隱瞞,確實沒有看見陳清妍踢李紈絝的那個場景,當他們聽見動靜時,李紈絝就已經躺在地上。
中年衙役到樓梯位置看了一下,樓梯欄杆有斷裂的痕跡,心中就有了個判斷,認爲李紈絝在樓梯上站立不穩,靠在欄杆上將欄杆壓斷這才摔下來。
其實他已經對雲成岫那句“這個人是不小心摔下來的。”造成了先入爲主的印象。
他看到所有的現場證據,都歸結到了李紈絝是自己摔下的認知上。
那幾名家丁在青年衙役的詢問下,結結巴巴地講述了一下事情經過。
他們也知道不能講李紈絝調戲美女的事情,公子甚至還想把人家帶回家中,一說這些不就都成了自己這邊的不是了嗎。
他們只是簡單的講述了一下與雲茂山發生的衝突,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說。
這時董府的侍衛回到二樓站在董老爺子的背後,與董老爺子一起聽着那幾個家丁語言混亂,胡亂指認雲茂山父子三人。
所以給兩個衙役造成的印象就是,兩人在上樓途中發生了爭執,一言不合,兩方大打出手,根本就不知道還有其他人的參與。
李紈絝這邊身高體重打得人家鼻青臉腫,雲茂山一方還有兩個年未弱冠的少年,哪裡是這些橫行慣了的家丁的對手。
這位李公子站在樓梯上觀戰,靠在年久失修的欄杆上,壓斷欄杆跌了下來。
中年衙役沒有隻聽信雙方的講述,他叫過酒樓掌櫃問道:“他們雙方都講述因爲在樓梯上起了糾紛才大打出手,你是酒樓的掌櫃,這些經過你看到沒有?”
酒樓掌櫃在一旁也聽到了雙方的講述,既然兩邊人都沒有提到這個李紈絝調戲小姑娘的事情,他也不想多事,就點點頭說:“確實如此。”
“那你看到李公子是怎麼跌下來的嗎?”
酒樓掌櫃猶豫了一下,他一直關注着李紈絝的作爲,所以對陳清妍把他踹下樓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聽到衙役認爲李紈絝是自己跌下來的,就搖了搖頭,說道:“我剛剛因爲害怕他們打鬥誤傷了自己,就躲在櫃檯後面,什麼都沒看到。”
“你這樓梯的欄杆可是有些年舊失修,稍微靠了靠就斷裂把人摔下來,可得好好修一修。”中年衙役指了指樓梯的欄杆說道。
酒樓掌櫃哭喪着臉連連點頭,既然已經說了自己什麼都沒看見,就不能再改口說是人家小姑娘把人踹起來砸斷的。
這時出去請大夫的家丁回來了,跟着過來的郎中是附近藥鋪的一位上了年歲的老大夫。
路上走的急,進了酒樓的大門還氣喘吁吁的。
“病人在哪裡?”老大夫敬業的很,顧不上喘口氣就環顧四周看哪位是需要救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