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光霽的父親跟他祖父是截然相反的一個人,年幼時接受父親的訓練,苦不堪言,至此,討厭上了家族的事業。
同樣,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成爲一個沒能力的戲曲演藝家。
在投奔父親以後,寧光霽開始日復一日的功課作業,父親立志要將他培養成一個偉大的科學家,強迫他學習一些,他壓根不能理解的數字,並且禁止他跟祖父一起生活。
甚至後來,還花大價錢讓他出國留學。
可是她知曉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天賦,自己並不是一個擁有數學天賦的人。
他更想的是——
像祖父一般,成爲一個戲曲藝術家。
寧光霽向來是一個聽話的孩子,最終,他還是選擇妥協去往異國他鄉留學。
在那個時候,祖父已經很年邁了,再加上身體的殘缺,整個人更加顯得蒼老。
可是在他離開這片土地之時,祖父還笑眯眯的拍着他的肩頭,認真地對他說:
“你父親說的對了,現在這個時代需要人才,需要改變國家命運的人才。戲曲藝術改變不了國家,它只適合在和平安穩的年代存活。
我的孫兒哦!一定要好好學成歸來,爲國家做貢獻,把這片土地建設成爲和平安穩的地方。
到那個時候,我才能夠更好的看見孫兒在舞臺上的表演。
我,如此期望着。”
他寧光霽從來都不是一個大義獻身,他有一個自私的靈魂,他希望溫暖他的一切能夠好好的存在。
他願意爲了這一份情感而做出改變,這是他當初真正選擇接受的原因。
之後,今年前往異國他鄉進行學習,是多麼渺遠又滿懷希望的事情。
在那裡,他遇到了人生中的靈魂導師,如同祖父一般的指路人——莫拉。
莫拉是學校的教授,在學校裡面注意到了這個異常刻苦的年輕人,似乎對於數學方面的東西,他沒有天賦,所以他花費的時間比其他人多了幾倍。
可是就算花費再多的天賦,腦袋裡就像是一個永遠提不上旋的弧,並沒有多麼出色的表現。
有一天,莫拉找到這個學生進行談話:
“寧光霽同學,你對於數學方面並沒有天賦,不如換個專業去吧!經過我的觀察發現,其實你對於音樂方面還是有不錯的敏感性……”
“老師不行的,我是一定要好好學習,將學業完成的,無論如何,我都要做到。”
少年青澀的臉龐上,帶着滿臉的堅定。
莫拉有些不理解:
“人有多大的力量,就該做多大的事,學習擅長的東西,才能夠發揮出它最好的作用。年輕人應該學會揚長避短纔是。”
“老師,你不理解。”寧光霽少年固執。
莫拉尋思着自己跟不上潮流,跟學生有了代溝,長長嘆息一聲,不再說話。
莫拉和愛森是至交的好友,莫拉對於這個好學的學生是有好感的,經常讓他呆在自己的身邊,就是那個時候他認識了愛森。
莫拉其實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大學教授,他還是一個思想的開拓者,他連同自己的另外一位好友馬克,提出了構建和諧社會的設想。
寧光霽受到老師的影響,也對於和平的渴望更加的深重,他希望每個人都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活着,這個世界人人平等。
當他畢業了以後,準備回國之時,自己的老師莫拉年紀也大了,身陷重病之中,那個時候老師躺在牀上笑着對他說:
“能有多大的力量,做多大的事情。在最合適的位置上才能做到你想要的一切,不必因爲他們的高低貴賤而產生排斥的心理做好你自己就好,遵從你自己心之所向。”
很多事情來不及說再見就已經畫上了句號,與此同時,來自於祖父病危的信件傳來,寧光霽他也不得不離開此處,回到故鄉。
人生有很多場離別,生死離別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那個時候,祖父躺在牀上,似乎很坦然,面對自己生命即將流逝的事實,雖然很傷感,但是無可奈何。
“我的孫兒啊,長大了,回來了,有出息嘍!”
老人家看着自家孫兒的臉頰,多了幾分成熟和穩重,老人家心裡滿是欣慰,臨死之際,卻又有幾分遺憾,
“只是我寧家的戲,後繼無人了……”
雖然有遺憾,卻並不後悔的心思。
老人家到了這個年紀,心如明鏡,什麼事情都看得透徹。
“孫兒啊!如今我也到頭了,事情也想通了,你喜歡什麼就去做什麼吧!
我雖然是一個下三濫的戲曲演繹者,但是啊,我寧家人行得正,坐得直,沒有什麼虧欠別人的,就是孫兒你呀,着實讓我擔憂,我不在了,你可怎麼辦?”
老人家的擔心和別人不同,半條腿跨入棺材裡面了,生死已經看淡,可是他在意他的孫兒,能不能好生活着,過着自己想要過的生活。
寧光霽泣不成聲,老人家懷着擔憂而死去。
白色的紗布繞上房間,四周帶着冰冷的氣息,一代傳奇的戲曲演藝家就這樣去世了。
寧光霽在祖父的房間裡面尋找到祖父年幼時給他拍的照片,穿着戲劇服的他充滿了少年的光芒,是那麼的讓人驚豔的美感。
那時候的少年,有光。
沒想到祖父一直還留着那時候的黑白照片。
而照片的背後,寫着一行字:希望孫兒好好長大。
不知道爲什麼,寧光霽那一瞬間,有一種淚腺崩塌的感覺。
這世間所有的感情不是隻有那些情情愛愛的東西,那些親情的東西更加的深沉而偉大,潤雨細無聲。
處理完祖父的喪禮以後,又收到了一個噩耗,他的老師莫拉去世了。
臨走之前,老師留下一封信,大抵的意思是:
希望他好生活着,以自己的方式證明自己存在的意義,遵守自己的本心。
聯想到祖父的期望,還有老師做出來的建議,寧光霽依然而然的選擇踏入戲曲界。
從此,這世間少了一個高級知識分子,多了一個唱戲藝術家。
其實他還有一個隱藏身份,他拿起筆,揮斥方瓊,藉助手中的筆,喚醒整個世界的迷茫。
他希望這個國能夠站立起來,他用戲曲演繹人生,喚醒國人,他用手中的筆書寫思想,以另一種方式完成自己和祖父的心願。
他在背後等待時機,廣交好友,呼喚着新人,那些有能力,有國家建設力量的國人回到祖國,爲祖國出謀劃策。
他的能力很渺小,他不是一個特別強大的人,他做不到的,不擅長的東西應該交由真正擅長的人來完成。
他迴歸到自己的位置上,前進!
有一種等待,遠遠比前進更有價值。
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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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光霽。
……
小夙晨只感覺自己做了一場漫長的夢境,進入那個少年的夢中,純粹而又簡單,悲傷而又充滿希望。
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枕頭上有一片溼溼的感覺。
小夙晨:媽蛋(`Δ´)!一個大將軍怎麼能那麼窩囊呢?真的是越來越回過去了。
爲了收拾作案現場,小傢伙把枕頭翻了一個面,偷偷摸摸的爬起來,以掩飾剛纔的不正當行爲。
偏生有人就是不識好歹,在門口呼喚她的名字——
“夙晨,大清早的跑廁所幹嘛?哥哥來給你梳頭~”
小夙晨:QAQ~
能不能裝作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