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秋之所以這麼着急的表態,是擔心妹妹倔勁兒上來,跟他對着幹。
對於她和蘇慕喬相親這事兒,他是持反對意見的,只因差距太大。
雖說有人認爲戀愛和婚姻不是一回事兒,沒必要想的那麼長遠,只管開心一天是一天就行了。
但是,他不那麼認爲!
他認爲愛情和婚姻是可以並存的,只是沒那麼容易擁有罷了。
本着寧可孤傲的發黴,絕不卑微的戀愛,也絕不將就的原則,他是至今單身,沒有過任何動搖的。
蘇慕喬看着夏知秋那麼着急的想要他退回朋友的位置,而非以相親對象自處,心裡還是挺受傷的。
有些人,從一開始就註定做不了朋友。
他和秦知夏,一天的朋友都不要當。
如果沒有可能,他其實是寧可從此刻就再無瓜葛的。
可是,心動的感覺,令人着迷,他根本做不到那麼決絕。
還是有希望的對吧?
她肯做朋友,只要他努力,就會有機會的,對吧?
只是,爲什麼心裡那麼難受呢?
明明演過那麼多的言情戲份,也曾因爲太過入戲而心動,而心痛,怎麼遇到了,還是這麼的強烈而深刻呢?
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名演員了。
原來,曾經以爲的入戲太深,也僅僅是一時入了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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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動心,是很難收心的。
哪怕對方很抗拒他。
“秦知夏,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蘇慕喬受傷的問,想要一個答案,哪怕略給他一點點的安慰,他也好受些。
秦知夏心裡很煩躁,討厭這種被逼迫被左右的感覺。
她要從朋友做起了嗎?
做了朋友,就不會難過了嗎?
不認爲自己配得上做偶像的相親對象,就配得上做朋友了嗎?
真的愛上他怎麼辦?
到頭來不還是傷心嗎?
“都不相信,”秦知夏一臉冷漠,拳頭握的緊緊的,緊到發疼的地步,也沒有鬆開一分一毫,“我們本來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蘇慕喬,你清醒一點,別把一時的好感當成心動,更別把我的拒絕放在心上。如果你覺得不服氣,不甘心,我可以向你道歉。不是你不夠,是我配不上。”
“秦知夏,你這些話太扎心了。”蘇慕喬苦笑着,腦袋發懵,感覺自己特別委屈。
優秀不好嗎?
優秀還成了他的減分項了?
就好憋屈!
秦知夏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扎心。
看多了身邊人戀愛時甜蜜,分手時撕心裂肺,還有遇上渣男的,她早就看淡了所謂愛情。
她覺得有一句話是非常對的。
智者不入愛河。
她一個人的生活每天開開心心的,只需要平衡一下家人過於約束自己,幾乎是沒什麼煩惱。
爲什麼非要去談戀愛找麻煩呢?
如果今天跟她相親的人,和她有着差不多的觀念,她是可以平平淡淡的相處,合適的話步入穩穩定定的婚姻,彼此不傷害就好。
可是,蘇慕喬他太過熱烈,幾乎灼傷了她。
她可以想象得到,即使他不愛她,只是一時興起,一旦她動了心,接受了,他日定會要了她半條命。
他可以衝動,那是他有衝動的資本。
她卻不想要不清醒。
整個包廂裡安安靜靜的,大家都看着蘇慕喬和秦知夏,一時難以下任何定論,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判。
一個太過主動。
一個過於抗拒。
這種局面,好像怎麼樣都是錯的。
蘇慕許不喜歡這樣的氛圍,她覺得三哥快哭了。
她撮合了好幾對戀人,都是因爲彼此有意,只需要撮合一下就能成功。
可三哥和秦知夏是不一樣的,她撮合不了,也不敢輕舉妄動。
她無助的握着顧謹遇的手,想要他緩和一下氛圍。
顧謹遇反握住蘇慕許的手,衝她微微一笑,將她拉到懷裡抱住。
夏知秋看到這一幕,目露驚詫,迅速低頭,壓下心中的疑惑。
他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顧謹遇和蘇家團寵是男女朋友。
他知道了這秘密,註定不可能和顧謹遇是陌路人了。
顧謹遇當着他的面沒有收斂,肯定是要和他合作了。
他該怎麼辦?
好像越發被動了。
他是崇拜顧謹遇,可他也不想再往下壓價委屈自己的團隊了。
“要不我們談談合作吧,”顧謹遇輕輕開口,“距離一個月還有一週,提前談一談,到時候直接籤合同,也挺好的,不用另外安排時間。”
夏知秋心裡咯噔一下。
完了!
要被壓榨了!
顧謹遇不是個利益至上的人,但有一個前提,那是成爲自己人之後。
他現在還不是顧謹遇的人,一定會被欺壓的很慘的!
秦知夏聽着,愣愣的看着夏知秋,“哥,你們真認識?”
“見過一面,談合作,談了兩個小時,”夏知秋笑的極其苦澀,“不然你以爲我真是在撒謊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會撒謊。”
秦知夏:“……”
這些人是魔鬼嗎?
談情說愛被拒絕,又要談合作,是非得有一方面佔上風是嗎?
秦知夏心裡特別憋屈,因爲她發現她無力反抗蘇慕喬的熱情主動,哥哥好像也無力反抗顧謹遇想要拉攏他團隊的念頭。
她不是一個強勢的人,只是佛系,清醒,隨緣罷了。
今晚所表現出來的強硬,執拗,不過是想要蘇慕喬看到她這一面,早些放棄她。
可是,她發現蘇慕喬比她還要執着,一點失望的眼神都沒有露出來過。
他喜歡她什麼呢?
她忽然很好奇。
“談嗎?”一室寂靜中,顧謹遇微笑着問。
夏知秋打了個激靈,不停的吞嚥口水。
秦知夏也打了個激靈,心跳到幾乎承受不住。
明明是在問哥哥談不談合作,她怎麼就有一種在威脅她跟不跟蘇慕喬談戀愛的感覺?
這種感覺,特別可怕!她頭皮都發麻了!
蘇慕喬看見秦知夏被嚇了一跳,趕緊對顧謹遇說道:“老闆,你別嚇着他們。”
顧謹遇一臉茫然無辜:“嗯?我說什麼了嗎?表情不友好嗎?”
秦知夏雙眼含淚,幾乎要哭出來。
顧謹遇更是無辜:“有嗎?我是認真的要談合作的。”
“你們,你們欺負人,”秦知夏強撐出來的強硬直接因爲顧謹遇這句認真給整的崩塌了,哭着抱住夏知秋的胳膊,“哥,他們太欺負人了,我們走,不跟他們談。”